未來是你的世界。

這句話聽著是那麼的誘人,如同伊甸園內的蘋果,引人的想象。

奧列格下意識的幻想了一些‘不可能’出現的場景。

他不得不承認,這聽起來確實是一個美好的提議。

奧列格有點心動了。

對方似乎為他留下一個相當美好的開端,而這一切只需要等對方離開後,他就可以繼承。

只是他的身份並不適合在璃月停留。他是個愚人眾,是站在璃月...或者說整個世界對立面的存在。他的能力,也不足以去承擔如此大的工作量。

看得出他的顧慮,法莉絲又說道:“至於你的顧慮,放心,這不是很難的事情,我會去謀劃的。”

“只需要你我之間,上演一場盛大的落幕。”

她需要回歸自己的時代,而他需要一個進入璃月人視線的機會。

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媒介’,或者說,需要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作為基底,才能達成。

仙靈少女遇見了新生的神明,又因為某些原因,將新生的神明驅趕至陌生的國度,新生的神明在陌生的國度站穩了腳跟,又在另一個陌生的國度見到了驅趕他的仙靈少女。

之前發生了什麼,才導致少女將新生的神明驅趕到陌生的國度?新生的神明在陌生的國度有了怎樣的過往?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擁有怎樣的結局?這都是看‘故事’的人想知道的事情。

而在這個故事中,她需要一個反派。

愚人眾。

哈,多好的一個背鍋團體啊。

奧列格的罕見的蹙眉,表示自己的反對:“如果你要讓愚人眾背鍋,那這個‘故事’還是算了吧。”

據他所瞭解的情況,雖然至冬國的執行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但各類的(在他看來的)愚行卻不少,而大多數,都打著為女皇效忠的旗號。

有些罔顧人命,有些知錯不改,也有些將錯就錯。

但更多的,是普通的,無辜的普通人。他們是真心愛戴著,疼愛著自家的女皇,是發自內心的相信對方的指引。

而在愚人眾,這些人也是佔了大多數。

他並不像讓這些還未犯錯的人,與犯錯的人承擔一樣的後果。

奧列格繼續說:“我可以給你一個名單,上面都是有些擁有愚行的愚者,至於普通的愚人眾...儘量還是不要涉及他們了。”

“我要這些人名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他們。”法莉絲對名單之類的事情顯然無所謂:“至於愚人眾......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既然你並不想涉及普通的愚人眾,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如何?”

‘雖然可以與她合作去構建聲望,但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太過……’

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他有些警惕起來。

奧列格看著遠處猙獰魔神:“......算了,我並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取聲望,你還是先考慮一下現在的情況要如何處理吧。”

法莉絲有些驚奇的發現對方與自己竟然是不同的存在。

對方並不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也不是不想要一個‘空白’的,沒有其他人塗抹的世界,但是在他看來,與其做這些可能會造成無辜人傷亡的計劃,倒不如在一開始就不做。他自己的欲|望與其他人的得失是掛鉤的。

‘他竟然會考慮到有些愚人眾的無辜性,導致全盤否定了一項計劃。’

仙靈小姐對這樣一個事實感到不可思議。

“或許你可能成不了什麼大人物,”法莉絲有些感嘆的說:“但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好人。”

這並不是誇讚或者嘲諷,而是說出了法莉絲小姐對奧列格的看法。

“或許吧。”

奧列格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而仙靈小姐說的看法,與現實正好相反,他或許成不了什麼好人,但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物’了。

不過他顯然也沒了與法莉絲交談的慾望,有些敷衍的回應著她的話語。

仙靈小姐給他的感覺太過‘功利’,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整個人也似乎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的,沒有太多的自我。

這與同為‘切片’的奧列格不同,實際上,若不是陰差陽錯推測出了真相,他並不認為自己是‘自己’的切片,因為他保留著屬於‘自己’穿越前,身為人類的記憶,所以他的三觀還相對的穩定,雖然對至冬的目標抱有質疑,卻也在自己的職責內儘量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而普通人能做的事情並不多,他既不可能去顛覆一個國家,也不可能去顛覆天理,至冬國給了他存在的土壤,他也會盡力幫助這片土地上需要幫助人。

仙靈小姐對他的冷淡沒有任何表示,她轉身對他揮了揮手,留下一句:“我會去找你的。”後,轉身離開了小巷子。

奧列格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那高臺上後,就知道她要參與這次抵抗奧賽爾的抗爭,搖搖頭,他也回到了北國銀行。

“誒呀呀,奧列格殿下,您終於回來了。”門口的愚人眾看見他後鬆了一口氣:“還好您沒有出事,公子大人剛才還想出去找您呢。”

“我沒事,只是......去見了一個人。”奧列格對他笑了笑,順著他的話問道:“達達利亞呢?”

“剛才女士大人說,讓公子大人去璃月港外處理事情,可能很快就回來了。”愚人眾小心的提議:“殿下,還是去換一下衣服吧,剛才見您還未回來,外面又下起了大雨,裡面已經讓人提前準備了浴室的熱水,換洗的衣物和飯菜,等您洗漱完,就可以使用了。”

“......好,”奧列格猶豫了一下,隨後點頭:“辛苦你在大雨天站崗了。”

“不辛苦,這是我們愚人眾應該做的!”

對方的表情顯得很狂熱,奧列格已經在過去見過了很多這樣的表情,他們大多數來自一些對他有奇怪幻想的人。

愚人眾殷切的在奧列格動手之前推開了北國銀行的大門,門口的女士見到他的身影后一挑眉,隨後看見他周身溼漉漉的狀態後眉頭緊皺:“怎麼,愚人眾是買不起一把雨傘了,還是購置不上一件雨衣了,您怎麼以這種狀態出現在北國銀行。”

“女士...下午好。”奧列格對她點了點頭,對這種程度的‘挖苦’適應良好:“我正要去換衣服。”

“快去吧。”女士百般無聊的擺著手,像是驅趕鳥雀般示意他趕緊上樓:“打扮的符合自己的身份一點,我們愚人眾又不是沒有錢。”

奧列格哭笑不得:“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執行官對他的的態度還算友善,這源於他自己的身份。

奧列格對此心知肚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裡被裝修的華麗無比,很符合富人的財力與建造這裡的人對居住者身份的判斷。金碧輝煌的房間,極盡奢華的裝飾,琳琅滿目的器物,奧列格目不斜視的走進浴室,果然這裡被恆溫的水汽縈繞,熱氣瀰漫,奧列格脫下自己浸溼的衣物,在浴室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浴後的衣物被恭敬的放在床鋪上,奧列格圍著白色的浴袍,擦著尚在滴水的長髮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門口恰到好處的傳來敲門聲。

“殿下,是否要在現在用餐。”

“現在用吧,”奧列格看著推門進來的愚人眾禮貌的點頭:“辛苦了。”

“只是為您推來今天的晚飯而已,怎麼能說辛苦。”愚人眾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對奧列格的態度卻顯得很親近:“您對我們的幫助我們無以為報,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回報一二了。”

他手腳麻利的在桌上擺上了璃月的美食,又將一個小巧的烤爐放在椅子不遠處的小桌上,這可以讓奧列格的頭髮可以以更快的速度變幹。

奧列格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看著對方離去後關閉的門扉無聲嘆氣。

他並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種善意,對於這種狀況始終無法坦然面對。

不過幸好這樣的時間並不多,他大多數時間還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待著。

吃飽喝足,頭髮在爐火的熱烘下恢復乾燥,奧列格知道自己今天的營業還未結束,他重新穿戴好嶄新的衣服,將頭髮在腦後抓了抓,梳起一個簡易的馬尾後,又將一些零散的碎髮用飾品固定。

收拾好一切,他蹬上靴子,開門走下樓。

樓下似乎發生了一點爭執,他剛下樓,就看見了名場面。

摩拉克斯正將一顆散發著微光的棋子(他自己的神之心)交給女士,而被耍的團團轉的達達利亞,看起來像是個忙活了半天還沒討到半點好處的小丑。

旅行者和派蒙正在有些不可思議的交談著什麼,當然,是派蒙有些不可思議。

面對著這邊的達達利亞率先發現了下樓的奧列格,他站直了身體,向他行禮:“您來了,奧列格殿下。”

“歡迎回來,達達利亞。”奧列格向他點頭,神態溫和:“很晚了,你先上來休息一下吧。”

奧列格名義上並不知道鍾離等人是誰,但他聽說過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所以能‘很快’的反應過來。

“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吧,久仰大名,我是奧列格。”

“至於這位......”奧列格看向鍾離:“恕我招待不周,還不知道來了新的客人。”

根據他現階段已有的情報,奧列格只知道達達利亞找了一位頗有名望的‘嚮導’,併為對方花了很多的摩拉,雖然他早已知曉對方是巖神摩拉克斯,但此刻他依舊是一副一無所覺的模樣。

“無妨。”

“我名鍾離,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棕發的男人道:“看小友的模樣,是剛來到璃月?我長久居住於此,如果你要遊歷璃月名勝,我有幾個不錯的推薦。”

剛剛自曝完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說:“若是小友想要前往,可以尋我同行。”

奧列格:?

女士:?

達達利亞:?

旅行者:?

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