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和小舞都不是那種會主動報上武魂和等級的魂師,直接開幹才是她們的風格。

小舞剛想使用柔技,司晨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五根如刀刃一般的暗金色利爪從她指間彈出,小舞那白皙的腳腕馬上被抓出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這還是她收了力道的結果,否則這小兔崽子的腳腕非得被她掐斷不可。

一聲痛呼,淚水盈滿了小舞的眼眶,她這十萬年來哪裡受過這種傷?司晨稍稍用力,她就痛得連武魂附體都維持不住了。

“道歉!”司晨冷冷地看著她。

“我不!我憑什麼道歉!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接著打!”小舞倔強地說。

“你以為你是魂師就能為所欲為嗎?一言不合就要對一個普通人動手,你的教養呢?”司晨當然知道這兔崽子沒有教養這種東西,但在身邊有一群人圍觀的情況下,她要帶走小舞就必須有個合理的解釋。

“就是!”“這小姑娘看著挺可愛,沒想到這麼不講理!”“還是那位藍眼睛的姑娘明事理,同樣是魂師,人和人的差別還真是有夠大的!”

人們議論紛紛,這些議論落到小舞耳朵裡,令她又氣又羞,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可又拿司晨沒有辦法。

“你家裡人不管你,那我來替他們管,跟我走!”司晨說著就要拽著小舞離開現場。

“二小姐,小心!人群中有個修為比伱高的傢伙在偷窺你們。”光翎鬥羅突然對著司晨魂力傳音。

“嗯?明白,交給我吧。”司晨的注意力一直在小舞身上,根本沒發覺藏在人群中的異常。此時有光翎鬥羅的提醒,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人群中望去。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人群中暴起,釋放的魂力波動將在場的普通人全部震飛,此人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中,從外形上只能看出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有病吧?無緣無故對著平民出手,臉都不要了?”司晨一瞬間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來不及去想唐昊為什麼不在唐三身邊,看著周圍哀嚎的民眾,一股無名怒火從她心頭燃起。小舞對普通人出手她能理解,畢竟是畜生,傷人在所難免,可唐昊你TM是封號鬥羅,你對著普通人出手算幾個意思?吃瓜群眾又做錯了什麼?

自從唐昊成為封號鬥羅以來,還從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可一旦小舞被抓走,自己的寶貝兒子就要錯失一個十萬年魂環了啊,所以這個錯他絕不能認。

唐昊冷哼一聲,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道黑色光芒在他掌心中凝聚,化為了一柄巨大的黑色戰錘,為了不暴露身份,他用了一部分修為隱藏起自己的魂環。他知道自己必須速戰速決,十萬年魂獸可遇不可求,他絕不會讓屬於唐三的魂環和魂骨落到別人手裡。

“你欺負那個小姑娘不也是欺負的很好麼?我發現,欺負人的感覺似乎不錯,就讓我也欺負欺負你吧。當然,你可以認為我這是在恃強凌弱。”唐昊一邊說著,一邊散發著強勢的氣息,手持昊天錘向司晨走去。

“昊天宗的人都像你一樣不要臉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眼睛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沒必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睜著眼睛說瞎話!”司晨怒極反笑。

唐昊臉色一寒,對方年齡不大,卻看出了自己的武魂,說明她肯定是某個大家族出來歷練的後輩,他本想教訓教訓司晨,誰讓她覬覦唐三的十萬年魂環?可如今他卻實實在在動了殺意,無論是哪家的後輩,今天他都要將其扼殺,以絕後患。

“你是哪家的小輩?”唐昊盤算著要是對方的長輩不太強,為了永絕後患他甚至可以把對方全族都滅了。

“家師塵心,想必閣下應該聽說過劍鬥羅的名號。”司晨強忍著怒火,若是光翎鬥羅出手,她武魂殿陣營的身份就會暴露,看來今天她是沒法把兔子抓回去了。

七寶琉璃宗的人?唐昊心裡一驚,但就這麼放過司晨他又不甘心,隨即他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替你老師教訓教訓你這恃強凌弱的不肖之徒!”

聽完唐昊這一番話,司晨震驚不已,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把黑的說成白的!明明是那隻兔子先找自己麻煩,卻被唐昊說成是自己以大欺小。還有,你唐昊算老幾?還替自家老師教訓自己?自家老師要是知道了非得殺上昊天宗要個說法!

唐昊見司晨那一臉震驚的模樣,還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心中得意不已,“只要你能接下我一錘,我便饒你一命。”

“那就來吧!”司晨把小舞扔到一邊,兔崽子我們來日方長!

同時司晨還向隱藏在暗處的光翎鬥羅打了個手勢,讓光翎鬥羅隨時待命。唐昊那孫子說好了一錘,要是敢錘第二下,就射爆他的頭!

黑光一閃,唐昊手中那巨大的黑色昊天錘驟然綻放,強烈的黑光澎湃激盪,那龐大的昊天錘迎風一展,竟然變成了長達百米開外,巨大的錘頭,宛如小山一般驟然而降,朝著司晨的面門砸去。

“你個混賬東西!”司晨怒罵一聲,這下週圍的平民肯定得遭殃,她只好騰身而起,將全部魂力凝聚在右手外附魂骨上,五道暗金色光芒憑空劃過,朝著空中的巨錘迎去。

轟——

周圍平民們的腦海全部都陷入了一片空白,在那無法描述的劇烈轟鳴中昏倒在地,彷彿天罰一般的巨響令整個諾丁城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騰起在半空中的司晨被砸落,而空中的巨錘也就此消失。

司晨收回了暗金恐爪,她的右手被震得有些發麻,多虧她一開始並沒有顯示出真實修為,她那十幾歲的模樣讓唐昊誤判了她的等級。在唐昊看來,司晨就算是天才,修為最多也只是魂尊境界,他那一錘下去足以讓任何一個魂尊當場死亡。

是的,唐昊並沒有留手的意思,他以為司晨只是認出了他的武魂,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何況昊天宗已經封宗,宗門弟子不會外出遊歷,而且昊天宗還有封號鬥羅坐鎮,就算塵心找上門也討不了好。至於寧風致曾經說過的上三宗同氣連枝,一個永遠突破不了魂鬥羅的傢伙也配跟他同氣連枝?唐昊就沒把寧風致放在眼裡過。

見司晨仍好好地站在原地,唐昊大為震驚,很快他就判斷出司晨剛剛用來跟他對轟的是魂骨技能,甚至有可能是外附魂骨。一抹貪婪之色浮現在他臉上,如果沒有徹底融合的話,倒是可以留給自己的兒子享用。

“怎麼?你還想再來一次?說話這麼不算數的嗎?”司晨冷冷地盯著他。

唐昊負手而立,故作鎮靜道:“我說到做到,小輩,你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大不敬。這樣吧,你自廢右手,我就放你離去。”

“總有一天我要弄死你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司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躲在暗處的光翎鬥羅也忍不住了,他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竟然這麼欺負一個小孩子!當即挽弓,第八魂技止境發動。

“二小姐,先撤吧!那隻兔子已經跑了。”

“好!”司晨看了一眼被光翎鬥羅打得措手不及的唐昊,默默地記下了這個仇。

在唐昊不甘的怒吼中,司晨振翅離去,光翎鬥羅則暫時留下來通知諾丁城武魂分殿做好安撫民眾的工作,順便把唐昊傷害平民的罪名安在昊天宗頭上,反正大家都看到那柄錘子了,他們想抵賴也沒用。

遠遠地離開諾丁城後,司晨和光翎鬥羅在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中會合。

“二小姐,為什麼不讓老夫直接殺了唐昊?”光翎鬥羅不解地問,畢竟只要他把唐昊幹掉,司晨的身份也就不會暴露了。

要知道供奉殿和唐昊的關係可是不死不休,若不是千道流看在唐晨的份上放他一馬,他的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這個仇我記下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一點一滴地討回來!我遲早弄死他!”司晨咬牙切齒地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要不回去跟塵心告個狀?咱們供奉殿和七寶琉璃宗聯手把昊天宗揚了也好。”光翎鬥羅還是第一次見司晨動怒,他今天也是開了眼了,才見到這麼不要臉的封號鬥羅。

“不!我要先去收點利息才行。”司晨站起身,龍翼展開,朝著山脈內部飛去。既然唐昊害她沒法完成修羅神考,那就別怪她打藍銀皇右腿骨的主意了。

光翎鬥羅不明所以,但還是緊緊跟在司晨身邊。

司晨用了接近半天的時間,才深入到了山脈內部。就在這時,她耳邊隱約傳來陣陣轟鳴的聲音,空氣也漸漸變得溼潤起來。隨著她不斷深入,那轟鳴聲在耳邊變得越來越響,震耳欲聾,空氣也變得更加溼潤了。這裡甚至比外界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

終於,司晨在一處山谷中的水潭邊停了下來。潭水清澈見底,寧靜幽深,就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

山谷一側,一條寬約二十米的瀑布宛如玉帶一般橫於高達近二百米的山壁上。那隆隆巨響,正是它衝擊水潭所產生的。瀑布傾瀉,砸在水潭之上,濺起無數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道七彩長虹橫跨水潭,說不出的炫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