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教授先是愣了愣。

看得出是被嚇愣了。

其他人也同樣被嚇到了。

老鬼說道:“這是陪葬。”

“死人?”有人問出大家內心所有疑惑。

也包括我。

老鬼點頭,“是的,不是活人。”

哦!

那就放心了。

下一秒,朱教授興奮地跑向陪葬的童男童女。

開始研究他們身上的服飾。

“真是秦皇時期侍者的穿著,看來子羨同學猜得八九不離十。”

朱教授語氣裡掩飾不住對老鬼的欣賞。

招手讓他靠近些,指著童男童女身上服飾,開始科普衣料、花紋、服裝樣式。

謝安沒有朱教授心大。

瞅著宛若真人的童男童女,心裡有幾分發怵。

“無雙,你覺不覺得這童男童女有什麼怪異?”謝安向我靠近,彎腰低聲詢問。

我對死人不感興趣,只對祭臺上的棺材感興趣。

正忙著研究這白玉石棺材,哪有空看什麼童男童女。

隨意瞥了眼對謝安道:“沒陰氣,不是鬼。”

可能陪葬時用了特殊藥物,才保屍身栩栩如生吧!

“那就是正常陪葬了?”謝安不放心地又問了句。

“是吧!”我不確定,“你去問問朱教授。”

謝安深邃的眼眸望了眼,正拽著老鬼講得滔滔不絕的朱教授。

思索片刻後,放棄了詢問他。

轉身對王猛說:“那兩具屍體,帶回去。”

“好,我這就去打包。”

王猛應了聲轉身下了臺階。

“啊!”

朱教授突然驚叫一聲。

一個屁股墩蹲在地上,嘴唇顫抖,“這、這、這東西睜開了眼。”

老鬼扶起朱教授,好看的眉頭緊鎖。

偏偏這時候王猛喊人過來打包屍體。

“別動”老鬼阻止他們的打包動作。

“你不讓動我們就不動,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王猛從老鬼揍過謝安之後,就一直看他不順眼。

對他的話,主要強調的就是,你說什麼我偏不聽你的。

“我勸你還是聽話的話,這東西不簡單。”老鬼眉心閃過不耐。

“有什麼不對?”我從祭臺上跳下來。

靠近那童男仔細瞅了又瞅。

不對勁我是沒看出來,不過,“嗯!長得挺俊俏的,稚氣未脫,若是不死,長大後一定是個翩翩佳公子。”

“娘子覺得他好看?”

老鬼這嫉夫,眼裡是一絲都容不下我看其他異性。

更別說誇讚異性了。

我還就喜歡看他繃著嘴角吃醋的模樣。

這樣的他才有煙火氣息,讓我不會覺得我高攀不上他。

“對啊!他就是好看,你瞅瞅這鼻子這眼睛的,該有的一個都不缺。”

噗呲!

謝安、王猛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老鬼眼眸彎起,想笑又忍下了。

“娘子離他遠些。”老鬼拉我到他身邊,“這東西沒有我們看見的那麼簡單。雖然為夫還未參透,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殺傷力很大。”

“這麼厲害。”

我驚歎,垂眸盯著童男身上衣著思索道:“要不脫光他衣服瞧瞧?”

“娘子”

老鬼重重掐我掌心一下,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帶著警告。

我甩開他手,揉著被他掐的掌心,道:“幹嘛?你說了看不透他,那扒了衣服不就看透了?”

“無雙同學,你想得簡單了。”朱教授從包裡翻出放大鏡。

稍微距離童男站得遠了些,對著放大鏡眯著眼睛研究,說:“他剛才眼睛確實有睜開過,我們大家還是小心些。”

“怕什麼?不是有仙姑在嗎?”

王猛指向小草。

我不想埋汰小草,但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她要有能耐,能變成這樣?”

她的名氣都是柳二爺幫她打出去的,如今柳二爺走了。

她能有幾分本事?

“傅無雙你別太過分,你又能比我強多少,還不是靠給男人睡走到今天。”

一路上一直沉默的小草,忽然惡語相向。

看來我剛才的話是刺激到了她。

“住嘴”謝安黑著臉怒斥小草一句。

老鬼卻指尖微動,直接將小草摔了出去,冷漠出聲“不知死活。”

噗!

小草現在也不過是普通人。

被老鬼那一摔,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她怨毒地盯著我,“敢做不敢認嗎?難道我說錯了?”

我嗤笑一聲,“你真是不知死活,我就是認了,你能咋滴?

是能挽回柳二爺的心,還是能高我一等?或者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可笑。

真不懂她都這樣了,就還逮著我不放。

非要把我說得不堪才滿意。

小草更恨我了,嘶聲吼叫,“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因為你,柳二爺怎麼會離開我,你就是個蕩婦,婊……”

啪!

老鬼動作優雅地收回手。

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小草嘴巴抽成了豬嘴。

我趕緊拿手絹給老鬼擦手,“別髒了手。別理她了,她這種人,越理她,她越來勁。”

朱教授眼角跳了跳。

無奈嘆息道:“子羨同學,打女生不好。”

王猛更是不齒老鬼,“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我便是打了又如何?”

老鬼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過。

吧唧!

我踮腳親上老鬼不悅的唇角。

笑嘻嘻道:“他打的是女生嗎?難道不是欺負他老婆的人?我就喜歡除老婆以外,厭惡天下女生的男人。”

老鬼就是。

他只要愛我就夠了。

打誰我都幫他。

“戀愛腦,早晚有你後悔的。”

王猛嘀咕一句。

我耳朵多好使,聽得真真的。

一腳踹過去,王猛毫無防備地被我踹得朝前撲去。

哐當。

好響的一聲。

“老孃後不後悔你這輩子是看不見了。敢說老孃戀愛腦?你什麼腦?豬腦嗎?”

我罵得痛快。

王猛撲倒了童男,撞在它身上,疼得齜牙咧嘴。

“噗”地吐出一嘴血,嘴唇上磕出一道口子來。

血沾在了童男身上。

“無雙你,你這孩子,怎麼能動手呢?”朱教授訓斥我。

“他罵我戀愛腦,我憑什麼不能打他?”

又不是打不過。

打不過,我也就當吃了啞巴虧。

明明我現在實力可以捏死他,為什麼還要裝傻吃啞巴虧?

“那也不能隨便動手,要以理服人。”

呸!

對我來說,拳頭跟錢就是理。

我有理得很。

咔嚓!

咔嚓!

什麼在響?

王猛突然“嗷”的一嗓子,整個人以高難度的後空翻跳起來,大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