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看見她難受。

我心情真是好極了。

也不想繼續看她狼狽的樣子。

轉身離開。

*

小草拖著疼痛的身體回到她的住所。

柳二爺一臉陰鬱地坐在香案上,冷冷開口,“不要再去做蠢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若再惹出事端,沒人幫你再善後。”

本就捱了打的小草,小腹還隱隱作痛。

回來又被柳二爺訓斥。

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在你心裡算什麼?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她捱打了,他不安慰她。

只會訓她。

她是越想越傷心,也是越想越恨傅無雙。

“愛?你想多了。你父親殺了我妻兒,你還妄想我愛上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是替你父親贖罪。”

柳二爺譏笑一聲,從香案上下來,淡漠薄情的眼眸深深刺痛了小草的內心。

她呼吸發緊,不相信柳二爺這般絕情,抓住他袖口質問,“既然不愛,為什麼要跟我上床,明明在床上你不是這樣的啊?”

“白白送上門的我為什麼不睡?況且,我們蛇本身慾望強烈,而你剛好承受得住,又飢渴難耐,我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他譏笑更明顯,重重甩開小草揪住他袖口的手。

大步向外面走去,“忘告訴你,我退出了堂口,日後不再是你堂口仙家,你以後另請高明吧!”

“不…”小草終於慌了,撲過去緊緊抱住他腿哭道:“不,不要走,我愛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放手。”

“不放,我不放。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跟傅無雙作對了……”

柳二爺額頭青筋暴起,隱忍的怒火幾乎要將他淹沒,“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這跟傅無雙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我告訴你,你錯在你太蠢,又不聽勸。之前你做的蠢事暫且不說,就魔嬰一事,我告訴你沒有,這不是普通孩子儘快處理掉,你是如何做的?

偷偷給它找了養父母,若不是我提早發現不對,你覺得那對夫妻還有命在?”

小草眼神惶恐,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中溢位。臉色蒼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聲音顫抖不穩,“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明明就是個嬰兒。”

柳二爺心累地跟她說不通,“算了,你說是便是吧!”

他不想再跟她糾纏不休,自她做了他的出馬弟子以來,他修為是半分沒漲。

反倒是因為各種瑣事,讓他修行時,好幾次差點走火入魔。

看在這些日子她伺候的他還算不錯的份上,他不追究她父親殺他妻兒之事,日後也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瓜葛。

或許這就是他的劫。

這次他沒在給她機會靠近他,轉身消失在香堂。

小草崩潰大哭。

我回到H市後,找了個學業忙的藉口,又搬回了宿舍住。

這次宿舍不再是我一個人了。

多了兩個室友。

一個姓季叫季雲,長得漂亮,說話溫溫柔柔,生怕嚇到人似的。

另一個姓孟叫孟春妮,面板暗,臉上還有痘痘,眼睛不大,跟人說話總是低著頭。

不敢正眼看人。

我來了之後,還是住自己原來的位置。

因為我在這裡的床鋪一直都沒帶走。

這下也省得我搬行李了。

“傅無雙。”

女生宿舍樓下,有人喊我名字。

引起不少人注意。

我從陽臺向下望了一眼,是陸宸。

這個花花公子來幹什麼?

“你男朋友嗎?”季雲站在陽臺問我。

我撇撇嘴,“不是。”

上前兩步我拉開窗戶對下面陸宸道:“喊我幹什麼?”

等等!

陸宸怎麼有兩個影子?

轉頭我問季雲,“你看他有幾個影子?”

我擔心自己會看錯。

“一個啊!我們不都是一個影子嗎?”季雲溫柔地笑起來。

十月的陽光明媚。

時間又是靠近正午,陸宸站在陽光下。

就是兩個影子。

我沒看錯,可這是為什麼呢?

“傅無雙幫我喊子羨,我有東西送她。”陸宸好像故意炫耀般,拿出一條鑽石項鍊。

在陽光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哇!

我聽到了樓下不少女生髮出的驚喜感嘆聲。

連孟春妮都小聲說了句,“好漂亮,一定很貴吧?”

季雲點頭,“還可以,也就大幾萬塊錢吧!”

我抿了抿唇,罵了句,“滾!子羨不住宿舍。”

“不可能,我剛看見她拎著行李進去了。”樓下陸宸嚷嚷著反駁。

我也就愣了一下。

猜測他話的真假。

可下一秒我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誰說我不住宿舍?”

我:!

老鬼也搬回來了。

我知道,他就是追著我來的。

他自顧自地環顧宿舍,他之前的位置被季雲佔了,孟春妮睡在我的上鋪。

現在就剩下季雲上鋪空著。

“能換換位置嗎?”老鬼指著孟春妮的床位說道。

孟春妮早看老鬼看傻了眼。

一臉痴相,完全被老鬼漂亮的外貌給迷住了。

都沒聽到他說什麼。

直到老鬼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她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磕磕巴巴地開口說,“哦!好、好啊!”

“好什麼好?他讓你挪就挪,你那麼好脾氣幹什麼?”我拉了把孟春妮。

不許她給老鬼挪位置。

孟春妮咬著唇,為難地看看我,又看看老鬼,絞著手指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氣氛不對,季雲笑著打破僵局,“要不我跟你換吧?”

“好”

“不行”

我跟老鬼異口同聲地說。

搞得季雲都懵了。

老鬼無奈看著我,“好好說話。”

“誰沒好好說話?誰讓你住進來的?你走。”我過去推他。

他反手拎住我後衣領,冷下臉道:“莫要再鬧。”

我扁了扁嘴,感覺特別委屈。

又想起上一世我被算計死的事了。

見我好像要哭,他立馬心軟下來,放開我揉了揉我發頂,認錯道:“我錯了”

“你能有什麼錯,是我錯了。”錯在不該認識他。

“好,你錯了”他一臉寵溺。

臥槽!

這男人想死是不是?

我鼓起眼珠子,大聲嚷嚷起來,“你說誰錯了?”

老鬼:…

“你說誰錯了就是誰錯了。”

頭疼,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

他認錯不對,順著我也不對。

他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