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在四樓最盡頭,剛爬上來,隔著老遠就能聽到教室裡嘈雜的聲音,樓道里也是嬉戲的同學,與其他樓層不一樣,這裡沒有一個人在打掃衛生。

葉妤今日穿了一條粉藍相間的連衣裙,頭髮隨意飄散,帶著口罩,只露出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悠悠的走進教室,玩耍的同學忍不住瞅了兩眼,倒也沒打招呼。

走進教室,窗明几淨,桌椅整齊劃一,牆壁上也都是勵志標語和名人介紹,黑板上還掛著一個黑白相間的鐘表,與喧鬧的同學們形成鮮明對比。

葉妤本來還以為這個班級和她以前讀的國際學校一樣,壞孩子的班級都是亂亂的,牆壁上肆意塗鴉,這裡怎麼看看都像學霸的班級,沒人染髮,沒人穿奇裝異服,除了那些聊天的人嘴裡都是國粹,含媽量、含爹量、含祖宗十八代量都挺高的。

前排坐著的七八個少年在瘋狂的抄作業,清一色戴眼鏡的少男少女,以葉妤十年不良少女的經驗來看,應該是替後面那些飈國粹的少年抄的。

“郝爺,我可打聽好了,這次有五個同學會轉來我們班,三男兩女,本來女的就少,就不能多轉幾個,盡來些大老爺們。”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一頭飛機頭的男孩,有些微胖,顏值還算可以,但和艾郝同框,便遜色了不少。

艾郝坐在窗臺上,一條腿放在窗沿上,一條腿隨意耷拉著,右手撐著頭,望著窗外的風景,似乎在發呆,又似乎在想問題,並沒有理會飛機頭。

“李凌雲你展開說說,那兩女的都是哪個班的?”

一旁的光頭瘦子來興趣了,停止和一旁同學搶籃球,拉了椅子反坐著就來八卦。

“七班的張瑩瑩,又是個四眼妹,矮胖矮胖的,別想了,還有一個據說是帝都轉來的,長啥樣就不一樣了。”

李凌雲說著一臉失望,又瞅了瞅前排瘋狂抄作業的三個眼鏡妹,再看看班上清一色的老爺們,就差喊出老天賜我幾個美女了。

“帝都來的應該不會差多少吧!”

又一個同學湊了過來,做了幾個投籃的假動作,轉起球來。

“那就是兩種可能了,要麼醜,要麼漂亮!”

“廢話!”

又湊過來幾個人,聽到光頭這廢話,直接國粹回應,會不忘拍他那鋥亮的滷蛋頭。

“話說你咋剃了光頭,方才光顧著笑了!”

幾人嘴裡還噙著笑。

“勞資就去染了個非主流七彩頭髮,本來想炫半天,回家就染回來,瑪德,剛炫半小時,就被我逛街的老媽看見了,拉著我就去給剃了光頭,就是昨天的事!”

光頭張翠山本來是想在假期最後一天浪一下,結果浪過頭了。

“翠山啊,武當山是代發修行的,你何苦斷去三千煩惱呢!”

“哈哈哈!”

大家又是一頓嘲笑,再喧鬧,似乎也驚擾不到專心欣賞風景的艾郝,大家也都習慣了這尊大佛,話還是會同他講的,回不回無所謂。

“有了有了,我查到新同學轉校的證件照了!”

一同學扒拉著手機,看著班級資訊,這次轉來十班的五個人分別是六班的王明、七班的張瑩瑩、九班的林浩宇、王志坤,最後一個是帝都三明國際學校的葉妤。

大家看著那張藍底登記照,照片上的葉妤頭髮別在耳朵後面,微微一笑,儘管只是登記照,也有種微微一笑很傾城的感覺。

“葉妤,聽名字就是個溫柔的小女生!”

“這照片簡直就是鄰家小女孩啊!”

“這模樣跟我上初中的妹妹感覺一樣大!”

“不錯不錯,可算是來了個美女!”

“比柳香香好看多了!”

“不知道真人是不是更漂亮,今年的校花是不是要易主了!”

“哎,長得這麼溫柔,還這麼漂亮,柳姐嫉妒心強,不得欺負轉校生!”

“這妞是我喜歡的型別,以後我罩著她!”

光頭拿過手機,一眼就相中了,直接放狠話,眼神示意他們別跟他搶。

“你們剛剛說轉校生叫什麼?”

“葉妤啊!”

“喲,聽到有美女,我們的郝爺終於有反應了?”

“不是萬年都對美女不感冒的,鐵樹要開花了?”

大家調侃起來,艾郝是公認的校草,遞情書的的女生都排到羅馬了,連隔壁藝術大學的小姐姐都會隔著籃球場遞情書,可人家壓根不感興趣。

就算家裡管的嚴,也不會管他們下半身,有幾個年紀稍微大點的,高二的時候就睡了好幾個女生了,高三後更是肆無忌憚,經常在一起研究幾術,那內容付費都不一定能聽。

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裡只有一個要求,別惹大事,別犯紀律錯誤,能靠錢解決的小問題,他們能隨便造。

調侃歸調侃,光頭還是很自覺的將手機遞了過去。

艾郝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嘴角咧開一抹笑容,不得不說世界還真是小。

大家繼續議論著葉妤,此刻她也正好走了進來,看著那圍在一起的男生,一眼便看到了坐姿瀟灑的拳擊少年。

葉妤挑眉,也是驚訝,感嘆世界有點小,昨日才見了兩面,今日又碰上了,這破天的緣分,有種她秒變偶像劇女主的感覺。

葉妤看向艾郝,艾郝也正好轉過頭,四目相對,誰也沒挪開眼。

葉妤雖然戴著口罩,但那清澈的眼睛,讓艾郝一眼便認出來了。

“喲!”

“我猜這就是轉校生!”

“這腿,可萬年啊!”

“這小身板,不夠折騰的啊!”

“這大眼睛,怎麼沒神?”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剛進來的葉妤,那飄逸的秀髮和大大的眼睛,讓大家一眼便認出來了,只是戴著口罩,眼睛也無神,讓大家有些失望。本來還興奮衝她吹口哨的幾個男生,也興致缺缺了。

聽到大家的汙言穢語,艾郝冷了臉,直接一腳踹倒了最嗨的光頭。

“郝爺,咋的了?”

張翠山一臉懵逼,艾郝並沒直接踹他,只是踹倒了他的椅子,他方才正站在上面,一個不穩便摔倒了,那些人倒是很配合的騰出位置,讓他摔了個狗吃屎,末了還不忘大聲嘲笑。

“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