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鎮外的某處密林。

一座精緻典雅的竹樓坐落在此。

竹樓的一角,設有一個古樸的從茶座,白鐸和譚光對坐而飲。

“大人想知道什麼?”譚光微抿一口熱茶,而後便在無心品鑑,繼而輕輕放下,正襟危坐的看著對面的白鐸。

“全部。”

白鐸倒是很有閒情雅緻,他支開竹樓二層的小窗,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聆聽這山風漫過樹葉的沙沙聲。

譚光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縱橫魔道這麼多年,今天竟然會被一個後生如此拿捏。

但他又能怎麼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怎麼?不知道說什麼?那就先從你們那位神秘的教主說起吧。

我倒是十分好奇,能夠把諸多魔道鎮壓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白鐸斜瞥著譚光,手中把玩著已經空掉的茶杯。

“我們教主......”譚光沉吟片刻,接著道:“她是我見過最強且最神秘的人!僅僅是一招就打敗了前任的魔道魁首,單手鎮壓玉京三十六魔頭。

完成了同一魔道的大業。”

“你對你們那個教主評價還蠻高的麼。”

白鐸微微一笑,他知道魔道始終沒有一個可以抗大旗的人,但執牛耳者比比皆是。

畢竟魔道中肯定也有資歷高深之輩。

譚光口中說的前任魔道魁首,應該就是上一任武林和天音派叫板的主心骨。

只不過強如他,也沒能完成讓魔道同一的壯舉。

但譚光口中所說的現任教主,卻是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甚至於前任魔道魁首,連她一招都沒接住。

“當然高了!我們魔道從不缺乏高手,但我們教主已經不能用高手來形容了,她的實力是斷層級別的!

打殺天元就跟殺個普通人一樣。

這種恐怖的存在,如果是你,你難道不會臣服嗎?我們魔道僅僅是桀驁而已,不是活夠了。”

“所以,你們的教主是世家中人嗎?”

白鐸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我們教主很神秘,但她卻不是世家之人,這點我可以肯定。

她和你一樣,都是純血武者。”

譚光說道。

“那就是開啟了人體神藏了?光是天元武者在玉京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更何況是破極武者。

你們教主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想藏拙都藏不了吧,她來自何方勢力?”

“不清楚,正如我剛才所說,我們教主很神秘。我們幾次想要透過交手的方式,來摸清楚她的武功路數。

但都是被一招擊退。

根本查不出來路。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其實是一名女子。”

“女子?呵呵,當真是有趣。那好,下一個問題,把你們教主約出來,我要見她。

或者,你告訴我魔教的總窩點,我親自去找她。”

白鐸決定不在繞彎子了,相信譚光也能猜得出來,他的目的就是覆滅魔教。

“大人這麼急麼?可是做好了完全準備?”

譚光意味不明的說道。

“覆滅個魔教而已,需要做什麼準備?本座一人足以,你們那什麼勞什子教主,在你們這幫螻蟻面前自然是恍若神明的存在。

但對於我,怕是還不夠看。”

白鐸輕蔑道。

“那可要讓大人失望了,因為我們教主早在很久之前就失蹤了。”

“失蹤了?你確定要用‘失蹤’這個詞,而不是她不想在魔教待了?

畢竟以她的實力,想走沒人攔得住。”

譚光表情微妙,嘆息道:“你說得對,教主要走沒人攔得住。但她費勁心力把我們這幫散沙整合,又帶領我們和正道火拼多年。

如今魔教總算是安穩了。

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東西呢?

教主的確是失蹤了。

而且教中有實力的老人皆是如此。”

“你不要給我賣關子,想說什麼就說。”

白鐸瞪了譚光一眼。

“那大人以為,我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魔教護法不當,偏要出來當個喪家之犬呢?

實在是魔教內部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給汙染了。

對於危機敏感的人,全都選擇遁走了!不止我一人。”

譚光表情凝重,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汙染?什麼意思?”白鐸一愣。

“事情還得從兩年前說起,一個名為巴虺神教的組織找上了我們。

他們承諾,可以幫我們擺脫這種受正道壓制的局面。

教主接受了他們的合作。但從這以後,一切都變了,他們不知用了什麼妖法,竟然控制了我們近乎四成的兄弟。

並且還把他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嗜血的怪物。

起初,魔教內的老人們率先反應過來,想要把巴虺神教的人驅逐出去。

但為時已晚。

我們以為他們是製造怪物的邪惡術士,但萬萬沒想到,他們才是怪物本身。

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我們根本無法抵擋。

甚至一向無敵的教主也被他們打傷了,從此銷聲匿跡。”

譚光回憶起當初的慘烈,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懼意。

“巴虺神教?果然是他們!”白鐸在聽到這個名詞時,就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白大人也知道那幫非人的傢伙嗎?”譚光苦笑。

“自然是知道,還交過不少手呢。只是讓我意外的是,你們教主竟然不敵那些傢伙,最後狼狽的敗走了?”

看著有些幸災樂禍的白鐸,譚光勸誡道:“白大人,你不要太過小瞧他們了。正如我之前說的,我們教主再厲害也只是純血武者而已。

但我從那些巴虺教徒身上,看到了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你是說,那些異教徒們是世家?”

“是也不是,這麼多年我還是和世家中人打過交道的。巴虺教徒的血脈之力要更加的邪惡和腌臢。

不過他們身上沒有那種凡人觸之必死的毒素,但卻擁有近乎不死的身軀。

尋常人破防都是難事,更何況他們還不死。”

聽到譚光這麼說,白鐸沉思了。

眾所周知,世家的血脈傳承自上古的神明。

但根據譚光所講,那巴虺教徒的血脈之力和世家還有所不同。

那這樣子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們傳承自不同的神明體系呢?

“能夠殺死神的只有神,當初在那葬身之所,那些神明們又在和什麼存在戰鬥?

又被什麼樣的存在殺死。

佇立在天外天上的巨門又連線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