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臺上坐著的全是錢家的高層,錢震雖然是當代家主,但那個錢唳也是家老級別的。

並且這次大賽錢小妍晉級前三,很有可能奪得少主之位。

這就意味著,錢小妍就是繼任錢震的下一任家主。

他們又是父女的身份,這就變相的把共有的職位,變成世襲了。

所以其他家老也對錢震一脈沒有好感。

就當錢震準備自己下場解決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你光是擋下那驚虹劍招都是運氣的成分,怎麼還敢大言不慚?!小輩不懂事,長輩也不知羞恥嗎?”

“是誰在講話?!給我滾出來!”

錢唳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在整個玉京城還從未有過誰敢直戳戳的罵他不知羞恥。

“出來又能如何?旁人看不出門道,以你的眼界也看不出來嗎?剛剛小妍用的那一劍驚虹在撞上你兒子的刀身時,她把勁力的穿透給撤走了。

不然你兒子非死即傷。

本來這場戰鬥點到為止,已經出了勝負,結果他還大言不慚的想要繼續。

最後被小妍強行提氣轟下擂臺,怎麼有臉繼續叫嚷的?”

場內的空氣越來越熱,只見一個巨大的火球從懸於半空,而後陡然炸開。

白鐸赫然從中走出,瞬間吸引了校場上百號人的目光。

只見他滿頭如火焰般蓬勃的怒發張揚,披著大敞的紅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幽深似海,話語軒昂藏有千丈傲骨。

“那人是誰?竟然能夠踏空而至?”

“踏空而行很多輕功好的凝罡武者都能做到,不管他是誰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罵錢唳家老,他死定了。”

哪怕白鐸曾在錢府住過一段時日,但他都是深居簡出,所以很多年輕弟子並未見過他的真容。

一時間不少人都在驚歎於他強勁的實力以及那壓倒性的氣勢,也有人對此表示不屑。

因為少年凝罡已經是屢見不鮮。

“這是小妍撿回來的那人?”

錢震身邊坐著的富貴女子名為戚語詩,正是錢小妍的生母,她僅僅是與白鐸有過驚鴻一瞥,並沒有深入瞭解過。

“南明離火氣,在玉京城出了陸沉舟,也只有他才擁有了,短短几日不見,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又有所精進。”

錢震打量著白鐸,眸中也是異彩連連。

“白大哥,”錢小妍心臟驟然跳動的厲害,美眸直直的看著白鐸,良久才意識到失禮,側過頭道:“你怎麼來了?你之前給我傳書說,你不是去龍門村解決一樁案子了嗎?”

“今日是你大比決出前三甲的日子,我自然是要到場的,至於那案子,自然是解決了。”

白鐸瞬身來到錢小妍身側,抬手一掌按在她的肩頭,磅礴的內氣源源不斷的朝著她體內輸送。

原本的內傷便立刻被穩固住了。

“你既然是六扇門的人,為何要管我錢府的閒事?之前鬼寺廟一案,陸沉舟求我們錢府出力時,可不是這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

錢唳可不管白鐸什麼出身,他錢家有沒有違反大乾律法,何須看六扇門眼色做事?

更何況,在這玉京城四大武道家族的地位並不比六扇門低,甚至總體實力還要強於他們。

但奈何陸沉舟背靠大樹,到底是官家,背後還有世家撐腰,所以四大家族才簽了聽調不聽宣的條令。

“我在談此次比斗的事情,你扯別的事情作甚?況且,你一個區區凝罡巔峰,也配讓我們總捕求你?參與鬼寺廟圍剿的,不是錢震前輩嗎?

幹你何事?”

白鐸對於錢唳的壓迫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論實力就算是天元來了,在他前面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豎子!你當日瀕死,難道不是靠我錢家救治才得以存活?你療傷耗費的資源可不是他錢震的私有財產!”

錢唳怒罵道。

“所以我沒說別的,我只針對於此次比武一事,你們錢家的落英神劍到底什麼機制,你比我明白。

你兒子已經討了便宜,就別賣乖了。

你若是真知道羞恥,身為父親,早就該制止他那荒唐的行為了。”

白鐸一臉無所謂,反倒是旁邊的錢小妍偷偷的拉了拉的衣角,低聲道:“好了白大哥,你別在和他犟了,他雖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出手教訓你一下還是可以的。

他可不在乎什麼前輩後輩。”

果然錢小妍話音剛落,就聽見錢唳唰的一聲把一把椅子扔了過來。

“混賬東西,還敢對我出言不遜,聽說你也是凝罡,那就不算我欺負你。

出言不遜是得有實力做後盾的!”

“錢唳你一個凝罡巔峰對一個凝罡初期的後輩出手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就當白鐸準備出手的時候,飛到半空的椅子突然炸開,正是錢震出手攔了下來。

“好好好!我就知道白鐸是你的人,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先不談事實,就衝著他一個外姓人衝到我錢府腹地來叫囂,這都是對列祖列宗的極大侮辱。

而你身為家主,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都不談事實了,那還談個屁啊!你要是非要要個說法,那就自己來拿!”

白鐸也上了脾氣,他此刻貴為銀牌總捕,以及不需要錢府的資源修煉了。

此次前來觀看錢小妍比武,也只是不想斷了這一層關係而已。

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

但如果錢唳實在給臉不要臉,那麼他也沒必要慣著。

“你們都夠了!我以家主的身份在此宣佈,白鐸早就成為我錢府的客卿長老。

他並不算外人,這頂多算是內部糾紛。”

錢震此刻也知道白鐸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也希望白鐸在強壓之下,被迫成為自己女兒的護道人。

畢竟錢震一開始就是想要白鐸幫助錢小妍爭奪家主,盡心輔佐他的。

不然為何要耗費那麼多昂貴藥材救他。

就憑白鐸當日在山君面前替錢小妍擋了一擊嗎?這遠遠不夠。

“我就知道白鐸是你的人,你貴為家主,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記住了,任期快要到了。

希望你女兒能夠順利爭奪到魁首吧!”

錢唳深深的看著白鐸一眼,好似在嘲笑他跟錯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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