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說其他理由他興許還會相信,但他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已經很剋制了,還服下解藥,又怎會碰她?

不是她算計的,還能是什麼?

一想到昨晚和她的一夜,他感到厭惡。

夏晚星解釋他不聽,明明是他對她強取豪奪,怎麼成了她的算計了,她失聲怒吼道:“薄輕筠,我說了,我不是肇事者,只要找到我妹妹,一切就清楚了。”

說完,她起身要走。

薄輕筠抓住她的胳膊,一點也不憐惜的將她拖回來,目光觸及到她衣服上的血,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他用力撕碎她剛穿好的衣服,看到她身上的斑斑痕跡,憤怒的將她摁在鏡子上,羞辱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嗯?”

“薄輕筠,你放開我!”

“夏晚星,你在昨晚八點開車撞倒我母親,本來可以將她送往醫院,但見是我的母親,擔心她會因為你的過錯解除婚約,所以再一次碾壓,害她當場死亡,又為了脫罪,用這種卑劣骯髒的手段爬我的床,是想讓我給你做不在場證明是吧?好算計,好得很!”

八點!!

聞言,夏晚星彷彿看到了希望。

昨晚在山林裡遇到那個被追殺的男人時,她特意看了一下時間,正是八點。

只要找到那個男人為她做證,就能洗脫她的罪!

他說過,會報答她,就一定會幫她。

思及此,她掙扎得更厲害了:“放開我!我沒有害死阿姨,我是被冤枉的,我有證據!”

可薄輕筠根本不信,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噁心的像是丟髒抹布一樣將她甩開。

“徐川。”

徐川推開門走了進來,早就聽見了裡面的聲音,進來之後,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告訴警察,夏晚星在這裡,將她衣服上的血和我母親的樣本做對比。”

他要夏晚星被判死刑,要她下地獄去為他的母親懺悔!

徐川點頭:“是。”

夏晚星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血,是夏思悅碰到她身上的。

原來,她們母女倆一早就計劃好了。

現在多說無益,薄輕筠已經先入為主了,他不會相信她的,只有等警察查明真相。

不出半個小時,警察來了,夏晚星被帶走。

依稀還能感覺到,薄輕筠冰冷狠戾的神色。

......

一個星期後。

夏晚星肇事逃逸案在法院開庭。

她託人去找了薄輕筠母親車禍當時她在山裡遇到的那個陌生男人。

然而,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沒有半點音訊。

唯一能證明她清白的證人不見了,她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母親和妹妹身上。

她祈求她們看在自己對她們掏心掏肺的份上,還有一點良心,只要她們說出真相,一切還有機會。

然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最致命的是她沒有不在場證明,沒有人證。

案發現場的手提包上有她的指紋,還有一條屬於她的鉑金項鍊。

這條項鍊是薄夫人在夏晚星十八歲生日宴上送的禮物。

就在這時候,律師請柳蘇雲和夏思悅出庭。

夏晚星漂亮的眼睛裡終於亮了一瞬,她希望,這只是一場誤會。

然而,繼母和妹妹都未曾看過她一眼。

一直善待她的柳蘇雲痛心疾首的說:“晚星喝酒後非要開車,我勸都勸不住,沒想到真的出事了,是我沒教育好女兒,我有罪......”

一向善良可愛的妹妹哭著說:“父親遲遲沒醒來,姐姐和薄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她說是去見薄夫人,卻沒想到,她竟然殺了薄夫人......”

“我們決定與夏晚星斷絕關係,用一生去補償她犯下的錯。”

即便是夏晚星一早就猜到她被所謂的親人算計了,可得到證實的這一刻,依舊心如刀割。

柳素云為了救夏思悅,讓她去當替死鬼。

或許,就連薄太太的死,也是柳蘇雲母女蓄意為之。

她笑了,笑出了眼淚。

這就是她敬愛了這麼多年的家人,可笑她居然為了夏思悅葬送自己的一生。

薄輕筠看著她絕望的模樣,眸色越來越深。

剛才,她那雙狐狸眼清澈如小溪,繁星點點,現在,她眼裡沒了色彩,到最後連一滴淚也沒有,瀰漫上一層死灰色,再沒了光芒。

他蹙起長眉,煩躁的扯了扯內襯領口,隨後將手抄進了褲兜裡,別開視線。

最後,法官當庭宣判:“商城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夏晚星肇事後多次碾壓受害人餘音導致其死亡後逃逸刑事訴訟一案進行公開宣判,認定被告人夏晚星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於一月後執行!”

柳蘇雲和夏思悅手心裡捏了一把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薄輕筠沒再看她,起身往外走。

徐川在外面等候多時,見他出來,連忙跟上,大氣也不敢出。

“玉佩有下落了麼?”

徐川搖了搖頭:“沒有,境外黑市也沒查到,若不是那個女孩自己蹦出來,恐怕很難找到她。”

薄輕筠眉頭蹙得更深了。

那晚,他中藥不能停留,擔心做出傷害那個女孩兒的事,又接到警察局的電話,母親遇難了。

在藥力的驅使下,他沒有看清她的樣子,將玉佩塞到她手上之後就離開了。

事後,讓下屬去找她,但她已經離開了。

思及此,聲音冷了幾分:“繼續找!”

徐川點頭:“是。”

一個月後,監獄。

夏晚星在食堂打飯時突然感覺頭暈目眩,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倒在地上接近昏迷。

獄警連忙將她帶到醫院。

一番檢查過後,醫生面色凝重的對她說:“夏晚星,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