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反駁,夏晚心無聲鬆了口氣。

看來和她想的一樣,有人在張叔面前編造了事實,才會讓他今天做出這樣的事。

夏晚心隻字句清晰道:“這件事全程都被記錄拍下,如果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看,我毫不心虛,因為事情經過就是如此,而那個被她打傷的女孩,同樣是名設計師,她的胳膊被診斷為骨折,現在還打著石膏。”

張叔睜大了眼睛,彷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完全不理解她說的話。

夏晚心沒有耽誤時間,嗓音繼續:“事情發生的當晚,幾個欺凌人的女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就包括你的女兒張雨姍。巧合的是,她的傷和那個女孩子在同一個位置,於是她堅定是那個女孩子惡意報復。”

夏晚心道:“而事實上,當晚我陪那個女孩子在醫院治療完就回了家,她一晚上痛的沒法睡覺,根本沒法做任何事情,我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那天夜裡出了事。”

按她的意思,這件事根本就是張雨姍咎由自取。

張叔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女兒是這樣一個人,也不相信,愣怔了會終於有了反應,刀鋒直直抵在小甜心的喉嚨:“你在騙我?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去偷偷看過雨姍,她傷得嚴重的多,這雙手這輩子都毀了!根本不是骨折能比的!”

夏晚心看他情緒激動,那雙拿刀的手跟著身體顫抖。

明明覺得他應該不會真的下手,但還是憂心小甜心會被他誤傷到。

她嚥了下喉嚨,聲音有點艱澀:“她的傷更嚴重,是因為事情還有後續!當時我們知道那些女孩都無故受傷後,趕去了公司解決這件事情,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可以承擔所有的治療費用,但她們必須給我的朋友,也就是胳膊骨折的那個女生道歉。”

夏晚心看到張叔嘴唇微動,搶先一步道:“你可能想問我們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沒惡意報復,還要主動承擔醫藥費?”

她笑了笑,嗓音裹著海風:“因為我很清楚她們只是一群年輕的設計師,甚至是被有心人故意攛掇才會出這種事。如果我不負責,NIRO也不負責,那她們的一輩子就真毀了。”

她的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

張叔渾身發僵的立在那兒,眼神有些鬆動,但不可能這麼快就相信。

夏晚心好像不在乎,直接道:“我提出要求之後,有幾個女生願意道歉,但張雨姍有些猶豫。這時候,她的母親狠狠推了她一下,並說了些什麼——”

說到這裡,頓了頓才說:“我不清楚她具體的話,但大概是想讓她接受賠償金,別不知好歹這些詞。總之張雨姍聽到之後,情緒非常激動,以至於想對我們動手,推翻了一旁厚重的架子,架子又帶倒了一個沉木櫃。意外發生的太突然,等我們回過神來時,張雨姍已經被櫃子壓到了下面。”

夏晚心看了眼身旁的薄輕筠:“當時櫃子還不小心傷到了另外一個人,是他的…妹妹,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他,他全程在場。同樣的我也可以給你看當時的監控記錄,我全部儲存在手機上,你看了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

說著,她就掏出了手機。

張叔身體已經隱隱有些顫抖,眼中變化萬千。

他聽了這麼多,已經隱隱有一段猜測在腦海中掠過。

女兒受傷,當媽的文素毫不關心,只想著借這場意外狠狠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