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孟巖醉了,一起醉的還有馮真,但影今覺得馮真是在裝醉。

因為影今在扶夜孟巖下車的時候想跟曾順說等她一下。

“我很快下來,然後跟你一起送馮真回去。”

曾順卻說,“夜總睡覺之前都要洗澡的,你上去守著他把澡洗了再下來,我送完馮真小姐再過來接你。”

影今不同意,雖然馮真對曾順有好感,但大晚上的她跟曾順又不是很熟,她不能就這樣把朋友託付給一個男生。

正在影今跟曾順說不行時,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馮真就給影今眨眼睛,還讓她快點走。

影今,“……”這傢伙沒喝醉?不是都趴到桌子上了嗎?

馮真,“……”快走,快走,平時挺有眼力勁兒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這麼軸?

影今還是不放心,湊過去問馮真,“你行嗎?”

“嗯。”馮真像豬似的哼了一聲,只差捂著嘴朝她喊一句行得很。

小樣,演的還挺像。影今扒拉了一下馮真的腦袋,摟住夜孟巖的腰上了酒店的臺階。

夜孟巖住的依然是五星級大酒店,但不是風夜集團的酒店。

影今到京都後曾經搜尋過風夜集團旗下的連鎖酒店,京都這邊沒有,當時她還覺得萬幸,因為她並不想在京都見到夜家人。

因為不是夜家的酒店,影今扶著夜孟巖進入酒店時腰桿子挺得很直,只差去喊大堂經理過來把夜孟巖帶上去。

只是不巧的是大堂經理正在為一個老年人服務,影今打消了這個念頭,她架著夜孟巖搖搖晃晃的進了電梯。

夜孟巖住在這家酒店的頂層,雖是被貶皇子但住酒店的規格並沒有降,他依然住的是總統套房。

影今剛才扶夜孟巖進電梯時掃了一眼酒店的價目表,總統套房三千八一晚。

看來夜孟巖就算離開了夜家依然是一個有錢的大佬。

大佬,得小心的供著,這位主以後說不準又是她發家致富的貴人。

於是影今在進入電梯後小心翼翼的把夜孟巖扶到電梯一角靠著,然後她才去按電梯。

酒店頂層,三十二樓。

電梯緩緩上升,非常平穩,但影今還是關切的問夜孟巖難不難受,“想吐嗎?”

夜孟巖靠在電梯轎廂上閉著眼不說話。

“叮咚”一聲電梯突然停了,影今一看才十二樓,這時外面呼拉拉的進來了一群人,全都是身穿紅色長裙的老阿姨們。

影今連忙用背擋著夜孟巖,雙手張開做防禦狀。

老阿姨們根本就不管電梯裡有沒有人,有人舞扇有人哼著歌,說說笑笑的。

這群人不用說肯定是某個夕陽紅旅行團的成員。

影今心想現在的退休阿姨們還真是有錢,組團出來旅遊都住五星級酒店。

正想著十九樓到了,但阿姨們並沒有下去的意思,而是招呼外面的人進來,這一招呼讓本來擁擠的電梯更擠了。

影今本來是雙臂展開護著身後的夜孟巖,但被阿姨們這麼一擠她跟夜孟巖之間預留的空間被無情的奪走。

她的屁股毫無預兆的貼到了夜孟巖的大腿根。

這羞人的姿勢!

影今臉漲的通紅,只能問這些紅衣阿姨們為什麼按了樓層不下去。

“我們準備到樓下去跳廣場舞,約好了在電梯匯合。”一個搖扇子的老阿姨熱情洋溢的對影今講。

這個回答把影今驚呆了,這個時間點在五星級酒店這些阿姨們還要跳廣場舞?

而且還是約著在電梯裡匯合,這是有多熱愛。

影今想跟這些阿姨們理論兩句,電梯裡匯合不科學,應該都下行到一樓匯合,還沒開口夜孟巖突然從身後環住了她。

準確的來說是環住了她的脖子,把頭埋進了她的頸窩。

這姿勢更曖昧。

不過兩個人其他地方的身體接觸有鬆開一些。

兩個人這麼一摟,電梯裡的老阿姨們馬上就化身居委會大媽。

有人問影今,“你們是男女朋友?”

影今不敢否認,她怕一否認這群大媽們會給執法部門打電話。

據說京都的朝陽群眾很熱心。

她可不想前腳她扶著夜孟巖進房間,後腳就有人來查房。

“是的。”她承認了。

“你男朋友是不是喝酒了?”

“對。”

“你也喝酒了吧?”

“對。”

影今脖子被夜孟巖摟著,面前又圍著七八個紅衣大媽,她覺得自己哪像是送人回酒店,倒像是被人嚴刑拷問。

電梯終於到了三十二樓,影今扒開人群往外面擠,這時人群裡不知是哪個大媽突然來了一句,“房間裡有避孕套,記得用,女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影今,“……”

電梯關上了,世界安靜了。

但影今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避孕套三個字像個魔咒在她腦子裡不斷迴旋。

還要不要送夜孟巖回房間?

“3201。”夜孟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掏出房卡,用手夾著遞到了影今面前。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醉?

影今接過卡把夜孟巖從身上掀開,然後過去開了房門。

“安全到家了,夜總。”

夜孟巖扶著牆移步到了房門口,走到影今身邊時他身子一軟整個人撲到了她的懷裡。

影今,“……”除了接住他,她還能怎麼辦。

夜孟巖真沉呀!

影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拖進了房間,她用腿關上了門,然後把夜孟巖扶到沙發上坐下。

這時她已經大汗淋漓。

不行,得先喝口水。

影今去拿酒店給客人提供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的時候她的目光掃到了礦泉水旁邊的一樣東西。

避孕套。

“噗”影今把喝進去的水全噴了出來。

好死不死的全噴到了夜孟巖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影今連忙幫夜孟巖擦。

夜孟巖慢慢抬起頭,手一帶把影今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想幹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

“噴你一身水。”

夜孟巖的目光落到影今手上的礦泉水上。

“我好渴。”他說,然後翻身把影今壓到沙發上,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

彷彿她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