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順從自己房間趕過來時影今正抱著一個沙拉碗站在夜孟巖房門前。

“怎麼回事?”曾順問。

“不知道,吃飯吃的好好的,他讓我消失。”影今叉了一塊水果塞進嘴裡。

在江城的時候她就覺得夜孟巖這個人性格古怪陰晴不定,沒想到今天這麼的不定。

“我又沒得罪他。”她還有些憤憤不平。

曾順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但在大老闆的房門前他也不能問影今細節。

他只好把影今帶到他的房間。

“你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問。

“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我就問他是不是喜歡我……”影今停了下來,然後皺起眉頭,她似乎知道夜孟巖為什麼生氣了。

因為她犯了他的大忌。

她問曾順,“夜孟巖一直都這麼自命不凡?”

但曾順想聽後續,他問影今後面她還說了什麼。

“我說我是一個對別人感情不負責任的女人。”

影今也覺得自己這句話沒有問題,她在陳述事實,因為她不會對別人的感情負責,所以如果夜孟巖真的喜歡她,她是可以試著跟他處一處,不合適她也絕對不會因為他喜歡她而將就。

人生苦短,要活得自在。

道理也同上,她喜歡別人,別人如果不喜歡她,可以直接說,不用對她的感情負責。

不喜歡卻打著不想傷害對方的幌子去將就,那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

但這些聽在曾順的耳朵裡就是,影今拒絕了老闆夜孟巖。

“這怎麼會是夜總自命不凡,這明明是你在自命不凡。”

“我自命不凡?”影今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價她。

不過她不想跟曾順爭。

曾順是夜孟巖的秘書自然是向著他說話。

她只不過想知道夜孟巖是不是喜歡她,怎麼就變成了她在自命不凡。

怎麼,夜孟巖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不可能喜歡任何人,只能是別人喜歡他?

“我要回去了。”影今把沙拉碗塞給曾順,作勢要走。

曾順拉住她,“夜總讓我在這裡給你開間房。”

“不用,廉者不吃嗟來之食。”

影今走了,走得義憤填膺。

曾順怎麼攔都沒用。

第二天,晴天。

影今沒有去電視臺參加錄製,她找人幫忙把床搬到院子裡去曬,看到夜孟巖的車進院子她也沒理。

上午十點,曾順把夜小含跟影今的行李送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她,“你還在生氣?”

“沒有。”影今把鍵盤敲得噼裡啪啦的響,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這種小人物怎麼可能跟夜老闆生氣,我只是在工作。”

“那夜總租的房子……”

影今敲擊鍵盤的手停了下來。

差點忘了這茬子事,她還收了夜孟巖的錢要幫他買家居用品,還要蹭他的閣樓住。

她根本就不是廉者。

昨天晚上的逼裝的有些過了。

影今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用嬌俏的嗓音對曾順說道,“我正準備過去跟夜總說這件事,你看我房間進了水,床墊子還不知道曬不曬得幹,而夜總住那麼貴的酒店,一天就要三千多。”

“所以我想今天就去幫夜總把房子收拾好,晚上讓他拎包入住。”

曾順見影今變了態度,於是讓她主動給夜孟巖打個電話。

曾順覺得影今跟老闆夜孟巖之間肯定是有誤會。

只是兩個人,一個心高一個氣傲都不願意低頭。

影今聽從了曾順的建議,給夜孟巖打了一個電話。

沒接通之前她還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甜美。

響了六聲後夜孟巖把電話接了。

“喂,夜老闆!”影今用了夾子音,“您忙不忙。”

夜孟巖沒說話,但也沒掛電話。

影今的聲音更夾了,“今天錄製我沒去在家休息,我想幫您把房子佈置一下。這樣今天晚上您就可以過去住了,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所以,是找我要車?”

“對,對,對。”夜孟巖開了口影今的聲音立刻恢復正常,她說,“不僅要車還要人,把曾秘書借我一天。”

“你跟曾順說。”夜孟巖掛了電話。

影今伸了一下舌頭,指著手機對曾順講,“答應了,不過還在生氣。”

曾順看著影今的小表情,心想她明明知道夜總是因為她在生氣,她怎麼能如此輕鬆的說出來。

果然被喜歡的人有恃無恐。

影今帶著夜小含去了出租房,她先把狗放到了房子裡然後跟曾順一起去採購。

床單被套喝水的杯子面巾紙洗漱用品拖鞋毛巾,能想到的東西影今全幫夜孟巖買了,接著她跟曾順又去了酒店,把夜孟巖的行李搬了出來。

接下來是打掃衛生鋪床疊床。

一直忙到下午。

“你睡覺的地方呢?”曾順問,“要不要今天也弄好?”

影今當然想了,但她怕時間來不及。

“你還要去接夜孟巖。”

“沒關係,你去打掃衛生,我去家倶城給你買張床,有師傅送貨的,到時候我再去接夜總。”曾順還提醒影今,“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你好好給夜總賠個不是。”

影今點了點頭。

挫傷了自命不凡大總裁的自尊心,她確實應該道歉。

至於曾順說她自命不凡,看在他今天幫自己忙前忙後的份上,原諒他了。

床,很快送過來了,影今也把自己的小窩佈置了一下,比起夜孟巖的大房子,影今覺得自己的閣樓更有家的感覺。

她,影今,終於在一座城市有了一處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天地。

影今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在平臺上呼吸了一下這座城市炙熱的空氣。

晚上七點,夜孟巖的車駛進了大門。

影今從側面樓梯下去,在電梯門口恭迎夜孟巖。

電梯到達夜孟巖所在的樓層,夜孟巖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她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她在小區院子裡摘的花瓣,全數灑到夜孟巖身上。

“歡迎夜少回家。”

夜孟巖,“……”

他都決定不再理她了,她卻又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搞怪。

好想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