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欣月眼底浮現了一絲光亮,“是沈寧苒,阿瑾,昨晚沈寧苒打電話跟我們說你在她那裡,說你暈倒了,我們知道沈寧苒心思歹毒,怕她對你不利,所以著急過去找你。”

“只是我們沒想到路上會遇到那個神秘的男人,阿瑾,你昨晚為什麼會去沈寧苒那?我很擔心你。”

關欣月邊說著,邊看著薄瑾御,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暗示,希望他能跟自己解釋昨晚為什麼會在沈寧苒那。

薄瑾御聽完,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解釋,只是道,“知道了,找到襲擊你們的人會通知你們。”

關欣月臉上馬上爬滿失落,她沒想到他只講了這些,她還想說什麼,但是薄瑾御已經站起身。

“阿瑾你去哪?”關欣月著急地拽住薄瑾御的手臂,“伯母和我都還受著傷,你不留下來陪陪我們嗎?”

“我還有事。”

原本就憤怒的周芷嵐更怒了,“什麼事?你媽我現在躺在病床上,你剛來兩分鐘就要走,到底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著急?”

聽著周芷嵐發怒的語氣,薄瑾御的眼底沒有絲毫波動,反而神色更冷了些。

“這我還要問你們兩個,煜宸昨晚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待了一夜,導致現在還在發高燒,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薄瑾御發怒的語氣讓關欣月隱隱有些不安,關欣月心虛的看了眼周芷嵐。

周芷嵐面色冷靜的輕哼了一聲,“阿瑾,你這是在怪我們沒管好他嗎?他昨晚突然發瘋,咬傷欣月,自己跑了出去,你不去質問他,反而在這裡質問我們?難道他一個野……”

薄瑾御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去。

周芷嵐瞬間把脫口而出的野種兩個字嚥了回去,話鋒一轉,她哼了一聲道,“難道他比我還重要嗎?”

“他為什麼會自己跑出去?”薄瑾御眸子冰冷的質問。

“我們哪裡會知道?他就是突然自己跑出去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去看家裡的監控。”周芷嵐理直氣壯。

關欣月也連忙附和道,“阿瑾,昨晚真的是煜宸自己跑出去的,我想著晚上他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所以想攔住他,但是小煜情緒很激動,還咬了我一口。”

邊說著關欣月露出自己手,她故意不處理,就是等薄瑾御來看到這觸目驚心的牙印。

前面說的關欣月確實沒有說謊,所以她底氣十足,更帶著幾分委屈,剛憋回去的眼淚又大顆大顆掉了下來。

薄瑾御微微側頭掃了一眼。

白皙的手上確實明晃晃地印著一個牙印,很深,過了一夜,雖然結痂了,但依稀可以看到破掉的皮肉。

薄瑾御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順便說了句,“等會叫醫生來處理。”

關欣月心底一喜,薄瑾御願意關心她了,說明他相信了,關欣月用力點頭,“之前太著急忘記處理了,我等會就去處理,阿瑾,我怕疼,你可以陪我嗎?”

關欣月滿眼期待。

“我要去看煜宸。”

薄瑾御拒絕了。

他對她們的話半信半疑,薄煜宸若是沒遇到什麼事,是絕對不會自己跑出去,還獨自在外面待一個晚上,導致發燒暈厥。

在她們這裡也問不出什麼,薄瑾御直接大步走出去。

“阿瑾……”關欣月追了兩步,“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不用。”

聽薄瑾御拒絕,她又不敢上前。

“欣月,還愣著幹什麼?快跟著一起去呀,免得那個小東西在阿瑾面前亂講話。”周芷嵐提醒了關欣月一聲。

關欣月恍然反應過來,轉頭將桌子上,她們喝剩的湯裝回保溫湯桶裡,快速追了上去。

沈寧苒此刻也已經到了醫院,薄家的人生病一般住的都是VIP病房,沈寧苒不知道病房號,詢問護士也不可能透露給她,所以她只能到VIP樓層去尋找。

電梯門剛開啟,她走出去,正好看到薄瑾御帶著一身寒意,大步地朝一個病房走去。

他身後還跟著關欣月。

沈寧苒抿了抿唇,跟上前,很快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病房,病房門口有兩個身穿制服的保鏢守著,沈寧苒無法再靠近,不過她知道病房號了,之後會方便很多。

薄瑾御走進病房時薄煜宸已經醒了,他想喝水,沙啞的嗓音不斷說著要喝水。

旁邊的傭人卻坐在沙發上,正翹著二郎腿吃著蘋果,一臉嫌惡道,“喊什麼喊,一個野種,生的又不是大少爺的命,擺什麼大少爺的譜,想喝水自己倒啊。”

薄瑾御走進去就看到這幅景象。

薄瑾御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滿是戾氣,病房裡一瞬間被冷意填得滿滿當當,“你就是這麼照顧小少爺的?”

傭人見到薄瑾御,嚇得手一哆嗦,連忙站起來,死死低頭,顫抖著道,“少……少爺……您怎麼……怎麼來了?”

“我來看我兒子,還要通知你一聲嗎?”薄瑾御的聲音冷到足以將空氣凍結成冰。

傭人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我剛剛正在給小少爺削……削蘋果……”

“削蘋果?”薄瑾御掃了眼那個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拿起水果刀。

傭人膽戰心驚地嚥了咽口水,“對……削……”

“咚!”

刀刃扎到桌板上的聲音。

傭人的話戛然而止。

“啊!”

關欣月尖叫了一聲。

她眨眼的瞬間,目睹薄瑾御手上的刀猛地將傭人的手紮在桌板上。

幾滴血液濺到薄瑾御的臉上,薄瑾御厭惡地皺了皺眉。

傭人的慘叫聲伴著這血腥的一幕,關欣月被嚇得面色慘白。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薄瑾御親自動手。

傭人邊慘叫,邊跪地求饒,“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偷懶了,我再也不敢說小少爺壞話了,放過我吧……啊……”

薄瑾御神情淡漠地直起身,拿出手帕細細地擦拭掉臉上的血漬。

“這些年是我太慣著你們,以至於讓你們覺得我沒有脾氣,隨便來個人都可以欺負我薄瑾御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