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能量波動,恍然間王燁隱約聽見呂府的最深處,似乎發出一陣低吼。

而下人房內的一顆顆眼球,彷彿遭受到了某種能量的侵襲,紛紛炸裂。

汁液灑落在地板上。

那種令人心煩的窺視感終於消失不見,王燁回到庭院,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但王燁總覺得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但具體的差異在哪兒,又說不上來。

這時...

一個身體已經腐爛一半,其中一隻眼球都垂在眼眶邊緣,隨時有可能掉下去的女孩,出現在呂府大門口的位置。

她的一雙小手扒在門沿處,只露出半顆腦袋,打量著王燁。

隨著她的頭部傾斜,那掛在眼眶的眼球,更加岌岌可危起來,不停的左右擺動。

當王燁看向她時,她似乎十分慌張,將整個人徹底藏在門口,過了許久才重新露頭,再次打量著王燁。

...

王燁在這小女孩身上沒有感受到一點威脅,但這種情況下,任何出現在呂府的存在,都不能小覷。

包括下人房那些眼球為何自爆,王燁現在都沒有找到原因。

終於,小女孩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已經只剩下骨骼的食指,指了指正堂的方向,隨後臉上又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才慌慌張張的跑遠,消失了蹤影。

正堂?

現在的鬼,都這麼好心,給人指路麼?

王燁對此是一萬個不信,絲毫沒有被那小女孩影響,甚至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甚至可能會把小女孩抓回來,丟進正堂裡,好好觀摩一下可能發生的問題。

客房,側廳...

王燁開啟一間間房門,空無一物!

唯一相同的是,每個房間都有打掃過的痕跡。

空的麼?

王燁回到庭院,不停的思索著。

或許,需要到晚上,呂府才會發生異變?

不然這些居住在呂府的人,又去哪兒了?

突然,身旁的樹上,突兀的掉下一顆眼球,正直勾勾的看著王燁,只不過在看見王燁後,這顆眼球瞬間爆裂,只留下了些許的汁液。

....

這鬼東西,還有麼?

但這眼球究竟有什麼作用,監視?

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

王燁不敢確定,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不能再拖下去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拖的越久,就越容易出現問題。

想著,王燁直接衝向正堂的方向,將房門推開!

入眼可見,一個巨大的香案,擺放在正堂的中間位置,而香案後方的牆壁上,則是掛著一幅畫。

畫中的景象栩栩如生。

一座極其輝煌的宮殿,彷彿建在雲端一般,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威嚴氣息!

讓人看後,忍不住升起頂禮膜拜之情。

宮殿前方,是數不盡的臺階,彷彿沒有盡頭。

臺階的兩側,站滿了穿著盔甲計程車兵,身材挺拔,每個人身上都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而在這長階的最深處,是一座巨大的門!

門上,筆走龍蛇般的寫著三個字。

南天門!

而那看起來十分恢弘的宮殿,其實也只是透過門的位置,隱約可以看見一角而已。

但就那一角,就讓人心神震動。

“這是...”

王燁回想著三頁紙中的情形,這建築風格,與其中一方勢力對應。

“天庭!”

只不過,在三頁紙中天庭一直屬於是最神秘的一方,對其也沒有過多的描述,只是偶爾畫面一轉時,能夠看見些許的稜角。

這還是王燁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清天庭的建築!

只是一個普通的入門,就已經如此恢弘,龐大,相比起來,佛的那座靈山,都要稍顯遜色。

可是...

為何呂府的正堂,會掛著天庭的畫像!

一時間,王燁充滿了疑惑。

莫非...

這呂府,鎮壓的,是天庭的一角?

王燁深吸一口氣,這...不太可能!

雖然不知道天庭的實力如何,但王燁對呂青的實力,還是有一個大概的認知的。

按照三頁紙中的故事,呂青只不過是阿念身旁的一人而已,他建造的府邸,就能鎮壓天庭的一角,那所謂的天庭,統治了凡間上千年的神,就真的成為了一個笑話。

或許...

其中另有隱情。

王燁注意到一個細節,畫中那些士兵,並非是隨意幾筆勾勒上去。

裡面的每一張臉,都不相同。

就好像,真正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在某個剎那,其中的一個士兵,似乎動了一下。

但當王燁再看過去時,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王燁收束心神,拿出那黑乎乎的玉璽,直接擺放在香案上,隨後長香點燃,放在香爐之中!

這一刻,原本就有些陰沉的天,突然暗了下來!

呂府內狂風大作。

那大門突然關閉,甚至門口的門栓都自行鎖上。

而後,那掛在牆上的畫,突兀的漂浮起來,懸在長香的上方。

而一縷縷青煙,彷彿透過畫像,進入之中一般。

很快,畫像逐漸變的有些模糊起來,將那臺階,那門,遮掩起來。

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聲音很大,看起來敲的十分用力。

王燁依然站在香案前,沒有動作,只不過目光放在了門口的位置。

小五雖然不知道王燁在做什麼,但顯然也知道不能受到打擾。

他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拿出一個化緣包,在其中抽出了一個佈滿裂痕的‘小安寺’牌匾。

這是荒土那間小安寺的。

用過幾次之後,已經損壞了不少。

王燁索性直接交到了小五的手裡,畢竟這牌匾,只有小五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自己拿著的話,還不如拿一根棒槌來的實用。

小五帶著牌匾,來到了庭院之中,將牌匾直立,自己一隻手拄著牌匾,肩膀上坐著小二,無聲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