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顧家那邊出價一個億,想請你給顧大少爺治個病!不過這病吧,有點……嘿嘿,是腎虛!”

“腎虛,呵……”

夜黑風高,秦濛穿著一身幹農活常穿的的長衣長褲,肩上扛著鋤頭,往自己精心種植的紅高粱地裡走去。

忽地,她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垂下濃密的眼睫毛,饒有興致地看向樹林叢中,將要昏死過去的精緻男人。

藉著淡淡的月光,她看見男人臉上帶了一些傷,可五官深刻稜角分明,眉峰如劍瞳孔也漆黑深邃。

男人穿著一身筆挺奢華的西裝,胸前彆著的胸針更是熠熠生光。跟這田地裡每天割草鋤地的農民,簡直天差地別,處處都散發著與這荒野格格不入的矜貴。

“救、救我。”男人發覺秦濛走來,咬牙朝她伸出了手去。

秦濛眯起眼上下打量著男人,視線一掃,望見一百米開外正在四處搜尋的一群黑衣人,意味深長地勾起了紅唇。

“那些人是來抓你的吧?你身上的傷也是他們打的?”

結束通話那頭的電話,秦濛喃喃低語道:“你說……我要是把你交出去,他們會把你怎麼辦?”

秦濛笑容諱莫如深,衝男人眨巴一下後,扔掉自己肩上的鋤頭,蹲下身來扛起男人往一旁高聳的紅高粱裡地走去。

“這片紅高粱都是我種的,一共兩米二,你只要不出聲,他們找不過來,也絕對發現不了。”

“救我,你放心,我會比他們給你的……”

男人費力地壓低嗓音,警惕地盯著面前醜陋而古怪的女人,額頭的冷汗因為疼痛已涔涔往下淌。

“我不要你的錢。”

“你幫我一件事,我,也救你。”秦濛衝著男人詭秘一笑,跟著砰一聲,秦濛將他扔進了紅高粱地裡——

“你想做什麼!”男人重重地摔進高粱地裡,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氣,再回神時,就見秦濛的身軀已經遮擋住了她身後明亮的月光俯身壓了上來……

風吹過茂盛的紅高粱地,繁茂的枝葉發出刷啦啦的一陣聲響。

男人費力的想要推開女人,阻止她接下來的舉動,然,秦濛舉動越發過分,他止不住的大喝:“你這鄉野醜婦要對我做什麼!給我放開!唔……”

“乖!很快就好。”

女人如蠱般的柔媚聲在耳邊響起。

男人竟莫名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窸窸窣窣的聲音掩蓋住紅高粱地裡曖昧的聲音。

待圓月被烏雲遮蓋後,躁動的紅高粱地終於消停。

秦濛將外衣的扣子一一擰上,輕鬆滿意的從男人身上坐起身來。待衣裳穿好,目光橫掃男人那怒目圓睜的姿態,她勾起紅唇,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顧北寰此時正衣衫大開地臥倒在紅高粱地裡,露出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

“行了!我不過是抽了你一管血,拿你做了個小實驗,又沒毀了你清白,你別太激動了。”

幾天前,她做了一款特效藥出來,預備給重傷的人及時補給。

她本拿自己試了幾次藥,不想她這些年因為常常試藥的緣故,體質早已異於常人,幾顆藥下去根本沒什麼反應!

她原本準備另尋法子,不想今天卻碰上這到手的小白鼠!

餘光掃見這男人仍然陰沉沉地瞪著她,秦濛眼珠子一轉,忽然意識到為防止他亂動,還專門給他打了個管鎮定劑。

不過算算時間,藥效估計是要過了。

秦濛這麼想著,就見男人手指微動,瞪著她的黑眸幾乎能噴出火來,能活動的第一時間,他揚起大手猛地朝秦濛脖頸掐去——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竟敢——”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這麼……

彼時烏雲散開,明亮的月光灑落下來,清晰地照耀在秦濛那張鵝蛋形狀的臉上!

她臉上原本大大小小的紅斑,竟在此時漸漸消散下去,只有淡淡的紅印子。

男人黑眸幽深沉下,凝視著秦濛臉蛋那端正又小巧的五官時,手腕卻猛地被她擒住——

“你中毒了。”

男人目光一閃,似是有些愕然,他以為自己是受傷了,卻不知,是中毒了!

“你雖然傷得不重,但是因著毒性揮發,所以你無法逃跑...”

秦濛微微啟唇,嘀咕著:“現在你必須讓我給你放血治療,不然明天太陽昇起,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時!”

剛剛的特效藥好像只給男人補給了些許能量,但中毒一事,還是得放血再治療!

秦濛話落,利落地從她的揹簍中拿出一個小型醫藥箱出來,“放心,只是一場小手術。”

手術!?

這瘋女人竟然敢在這荒郊野嶺給他做手術!!

一種無名的恐懼由心而生!他擰眉,咬牙切齒的費力後退,“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你不讓我給你做手術,你會死的。”

秦濛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男人,跟著低頭輕嘆一口氣,趁著男人不注意,扣住他手腕,利落地又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

“呃!你對我做了什麼!”

顧北寰想要逃,在鎮定劑注射進血管的一瞬間,砰一聲再度栽倒回了田地裡!

一道陰影驟然籠罩在顧北寰臉上!

他磨牙怒瞪向再度俯身下來的女人,用最後的氣力警告:“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事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要是你對我動手卻沒能讓我死,我,找遍天涯海角,都會把你碎屍萬段!!”

秦濛聽著男人的威脅,只感到有些好笑地勾起唇角,“隨便你。”

反正追殺她的人那麼多,多他一個人無妨!

男人從一開始想要掙扎,吚吚嗚嗚的說著什麼,直至感受到身體中傳來的舒服感,這才相信了,女人是在救她。

但揩油之仇,不共戴天!

..........

“老大,你真準備回去跟那什麼顧北寰結婚啊?”

“雖然他顧家家底雄厚,的確算得上榮市首富,但顧北寰可比你大了整整十歲!更何況他還腎虛!顧老夫人都來請你這個神醫診治了!”

“呵,顧夫人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她大費周章給兒子找的神醫大夫,就是自個兒未過門的兒媳婦!”

秦濛從紅高粱地回到家後,就開始洗漱收拾。

吃過飯,她又拿出特製的膏藥抹在臉上。不過功夫,臉上生的紅疹瞬間消散了去。

正在這時,何東東就一個電話轟炸而來。

她蹙眉輕輕嘖了一聲,無奈地攤手一嘆,“老頭兒給我定下這門婚事時,可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孫女婿會腎虛。”

她外公給她定下這樁娃娃親的時候,顧北寰已經出生,可她麼,連顆細胞都不算。

“老爺子那時,因為不明山路崎嶇摔在泥地裡,要不是下山做支教的顧老爺子路過,出手相救,他怕是早就在那年就嗝屁了。”

“就因為這樁事,這倆老頭兒有了過命的交情,這婚事,就落到了當時連細胞都不算的我的頭上了。”

秦濛抬眼望向不遠處老頭兒當年搭建、早已破敗不堪的土房子,無聲嘆了口氣,“老頭兒當年欠下的恩,我現在必須得報。就當是……完成他的遺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