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不要進來一起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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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在軟體顯示的送達時間11點39分響起,顧悅己立即過去開門。
當看見門外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覺得詫異,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今晚沒戴頭盔,口罩也拉了下來喘氣,這是顧悅己第一次看清任進的全貌。
乾淨利落的板寸頭,他的下半張臉沒有毀了他的濃眉深眼高鼻,唇薄色深,下頜線清晰緊繃,如刀刻鋒利,是一張硬朗英氣的臉。
任進看見顧悅己的樣子倒有些詫異,她頭髮凌亂地紮成一個團,幾縷黏在臉上,眼眶泛紅,整個人有些憔悴,沒有前兩次和人吵架時的神采和生機。
"怎麼?和人吵架吵輸了?"任進調侃道。
顧悅己蹙眉,這人還是那麼熟悉的惹人厭。
任進瞧著顧悅己連瞪他的眼神都沒有之前那麼有力了,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我就沒見過比你更愛吵架的人。"任進輕聲吐槽。
顧悅己張了張嘴還沒想到怎麼回過去,任進晃了晃手中蛋糕遞過來,"行了,今天不和你吵,生日快樂。"
他態度很隨意,那句生日快樂就像是順口一說。
顧悅己卻怔怔地看著他。
他把蛋糕綁帶掛到她的手中,手指不經意在她掌心輕輕滑過,粗糙而溫熱的觸覺。
顧悅己低頭看手中的生日蛋糕,盒子上一盒彩色的蠟燭,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他,“你有打火機嗎?”
任進剛邁開的腳步一頓,隨著她的目光掃了眼蛋糕,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遞給她。
顧悅己問:“要怎麼還你?”
任進開玩笑:“送你的生日禮物。”
打火機放在她掌心,貼著他面板的打火機,表面是和剛剛他的手指一樣的溫度。
她握住打火機,鬼使神差地問道:“要不要進來一起吃蛋糕?”
任進一愣,抬眸詫異地看向顧悅己。
顧悅己說出那句話自己也愣住了,這樣的深夜,一個女人邀請一個男人到家裡。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或許是他的那句生日快樂,或許往年這個時候有個人陪著。她明白任進詫異和思考的目光中蘊含著什麼,但是她也沒開口收回那句話,就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今晚不想一個人。
任進目光從腳到頭掃視一遍顧悅己,鯊魚褲包裹著筆直緊緻的雙腿,垂感的長款T恤凸顯她挺翹的曲線,細長柔美的鎖骨線條,尖尖的下巴向上勾畫出瓜子臉龐。
再往上,任進對上顧悅己的目光,她眼中是坦然甚至帶點挑釁,似乎在嘲笑他不敢進去。
他挑眉一笑,點點頭,“好啊。”
任進進屋站在門前換鞋,他高展的身軀幾乎將四方的玄關佔滿。葉祖榮身形偏瘦,身高也沒有任進高,所以以前顧悅己沒有想過一個男人可以強壯成這樣。
顧悅己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吧?”她痛恨出軌的男人,也不會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
任進聽了唇角勾起,側頭意味深長地睨著她,“沒有,你放心對我做什麼都行。”
顧悅己臉一熱,轉身往屋裡走,不再理他。
任進脫了鞋準備換鞋,但看到鞋架上唯一的男士拖鞋上落了一層灰,他穿著襪子便直接進去了。
顧悅己這屋子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眼望到頭的客廳裡橫七豎八地放著幾個單杆晾衣架,每個都上面掛滿衣服,地上還有鞋子和各種零碎的東西。
在這些東西的中間空出一塊地方,那裡立著一個手機支架和一盞補光燈。
任進默默地掃視著,大概能猜到顧悅己是做什麼的了。
顧悅己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還有5分鐘就要過12點了,她在放滿東西的茶几上收拾出一塊地方放上蛋糕。
任進看著在茶几旁席地而坐的顧悅己,她的身後就是一張雙人沙發,但是也堆滿了衣服根本坐不了,而屋子裡多一把椅子都沒有。
他踱步走到她身邊坐下。
茶几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杯子,一把剃鬚刀,屋子真的有不少男人的東西,但都是很久沒使用過的樣子,杯子乾涸的水跡,剃鬚刀上結著的須渣。
顧悅己開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家裡沒有杯子,你喝這個吧。”
任進也無所謂,啤酒對他來說就是開水,正好渴了,揚起酒瓶一口喝了半瓶。
顧悅己端出蛋糕,再插上蠟燭,剛準備點火,轉頭問任進,"你會不會唱生日歌?"
任進想了兩秒沒想起怎麼唱,而且他也沒興趣唱,果斷拒絕,“不會。”
顧悅己瞪眼,“你怎麼可能不會?”
任進反問:“誰規定每個人都得會?”
從小沒有人給他唱過,他也沒給別人唱過,不會就是不會。
顧悅己掃了眼時鐘,"算了,馬上12點了,我直接許願吧。"
點著蠟燭她雙手合十握拳,在微黃的燭光中閉上眼,那許願的樣子格外虔誠,任進看了卻直想笑。
難道還有人把生日許願成真這種事當真嗎?
但燭光下,顧悅己臉上鋪上一層柔和光,沒有了之前吵架的潑辣勁,整張臉都變得溫柔,流暢的臉頰線泛著淡淡的光暈,上下唇瓣合起來像一顆櫻桃一樣,光滑飽滿地沒有一絲唇紋,長而密的睫毛垂下輕輕顫動。
任進不由地想,她的唇會不會一咬就破了,某個時刻她是不是也是這樣閉著眼,睫毛不停顫動。
越想越燥,任進有些難耐地扯了扯褲子,拿起酒瓶仰頭又灌了幾口。
顧悅己許完願,睜開眼第一眼便對上任進仰頭斜來的目光。
他的眼珠墨黑,燭光在他眼中搖曳,裡面忽然洶湧的東西讓顧悅己心頭一顫。
她連忙移開目光吹熄蠟燭,低頭開始切蛋糕,分一塊遞給任進,“你也嘗一塊吧。”
他斂了斂目光,一手接過蛋糕,嫌棄地不想吃,“這蛋糕有什麼好吃的,都是廉價奶油。”
顧悅己給自己切蛋糕的手一頓,不解地問:“不好吃嗎?這家店是網上銷量最高的。”
任進象徵性地吃了一口便丟下叉子,“銷量高是因為它便宜,而不是好吃。”
顧悅己愣了一下,以前她生日葉祖榮都是點這家蛋糕,他還說這家店很火,最多人點。
她一點一點吃著,只覺得這蛋糕奶油越發的膩,糊在嘴裡嚥了幾下才嚥下去。
她拿著叉子準備吃第二口,任進抓住她的手腕,“不喜歡就別吃了。”
顧悅己被手腕上溫度灼得一抖,她不知道他的體溫是一直這麼高,還是因為別的。抬眸看他的眼睛,他抓著她的手沒放,眼中的洶湧再次發酵。
“不吃要做什麼?”她的眼尾自帶淺淺的陰影,天生的媚眼,明知故問。
任進手臂攏上她的腰,笑意堆疊,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不是你生日麼?你說了算。”
顧悅己感受著腰上緩慢遊移的大掌。
任進不是什麼懵懂純情少年,從他點頭進來一刻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他的輕撫下,她漸漸不受控制地顫抖與發熱。
任進也感受到了,眼中的笑意更濃。
顧悅己忽然覺得沒什麼好猶豫掙扎,手指勾起奶油往唇上一抹,仰頭貼上他的唇問:“做嗎?”
任進滿意地笑了,伸舌舔去奶油,垂眯著眼睛帶著肆意的邪氣,“不做我進來做什麼?”說完他捏起她的下巴舌頭探了進去。
後來的事情便變得理所當然,倆人在客廳就把彼此幾乎脫光,在任進想進一步時,顧悅己抵住他,“不要在這裡,去房間。”
任進二話不說抱起顧悅己。
他們赤裸裸的肌膚相貼著,顧悅己能感受到他面板的滾燙,他抱著自己那有力粗壯的臂膀,還有她手指下他背部結實繃緊的肌肉,還有那塊狀的腹肌。
他脫了衣服似乎更吸引人了。
任進推開房間開啟燈,發現裡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整潔乾淨清香,特別是她那張柔軟的床,他把顧悅己放下去時,她幾乎都要陷下去。
顧悅己覺得頭有點暈,本能的渴望又從身體裡漫出。
任進放下她後沒有貼過來,她還伸手去拉他。
任進撐在她的身上問:"這麼著急?"
"嗯。"顧悅己沒有掩飾地點頭。
顧悅己覺得她今晚徹底放飛了自己,面對葉祖榮每次都羞羞澀澀,等著對方主動,但面對這個陌生人她就是想讓自己變得這樣,逆反心理也好,墮落心理也好,就是想怎麼開心快活怎麼來。
任進則很滿意,這種事就是要雙方都放得開來玩,玩得盡興才開心。
“不急,我們還有一個晚上。”
……
顧悅己不知道到底多少次,最後一次時,她腦就像通電的電燈,瞬間的光亮和空白,只有身體在不停地痙攣。
任進渾身舒爽地大字躺在床上,忘了多久沒有這麼盡興了,又似乎是從來沒有這麼愉悅過,轉頭看身旁的人。
她失神地躺在那喘氣,但喘著喘著,她哼哼唧唧哭了起來。
任進一愣,拉過她瞧,“幹嘛,我弄疼你了?”
過程中他的確沒有憐惜她的意思,怎麼痛快怎麼來,但不至於把她弄哭了吧。
顧悅己下意識搖搖頭,她渾身還處在酥麻的感覺裡,任進碰她一下她就抖,不是痛,就是毛孔都開啟的舒暢卻又空虛的感覺,讓她控制不住想哭。
任進感覺到懷裡的人還在戰慄,她嘴是在哭,眼裡是嬌媚和茫然。
忽然一笑,明白過來,他低頭在她嘴上一吮,“你以前沒試過這種感覺?”
顧悅己誠實地點點頭。
任進笑容更燦爛,“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
顧悅己看向他的嘴巴,搖搖頭。
任進唇角勾起一個得意又痞壞的弧度,在她的目光裡,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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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顧悅己醒來時,首先感受到渾身痠痛得動不了,像被人打了一樣,轉頭看向床邊那個‘打’她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
她緩了一會,撐起身出來客廳看一眼,任進的確走了。
恍惚中有種昨晚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但身上的痠軟疼痛,床單上的斑駁痕跡,還有垃圾桶裡不知道幾個的計生用品,她又深切知道不是夢。
揉了把發熱的臉,她把床單被套拆下來扔到洗衣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