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駿義正言辭:“不要意外,這才是他的第一弓。”

接下來小孩的三弓射程,力度,穩心,直接讓隊友懷疑人生。

他斗膽說自己在射擊方面很有天賦,但也沒有誇張到如此地步!

“這小孩不會是天生大力士吧?”隊友看著那幾乎被射出坑的石壁,石頭碰石頭竟然也能變成這樣。

林駿看了隊友一眼,“你覺得射擊是蠻力的運動?”

隊友一怔,他搖搖頭:“不是。”

“可是這個小不點的行為讓人很疑惑啊,他難道還計算過打擊點啊?”隊友看著林駿那認真的表情,挑了挑眉:“不是吧,他還真計算過?”

“你們兩個在瞎嚷嚷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另外一個隊友被他們吵醒。

“陳冬你快來看,有個小不點讓你懷疑人生。”隊友一把拽起他。

陳冬來到電腦前,往那螢幕上一看,“什麼也沒有啊?”

隊友拍了拍林駿:“隊長,給他放回放。”

林駿在電腦上點了點,切換到了播放介面。

點選播放。

螢幕中小孩一開始挺正常,按部就班的那套動作,可越到後面越不一樣,直到放開手中的彈弓。

小石子擊碎石壁,還有那聲響,聽得陳冬挑眉,旁邊的王樂樂再看一次,感覺這擊中的哪裡是石壁,這完全擊中的是他的心!

王樂樂捂著心臟,“怎麼樣陳冬,懷疑人生不?”

陳冬愣愣地點頭,“他師父是誰啊?有點東西。”

“對啊。”說起師父王樂樂這才想起來,他問林駿:“隊長,小不點的師父是誰啊,趕緊請過來教教我們唄,說不定明天的決賽我們和日本還有一戰之力。”

林駿:“他師父是他媽媽。”

“啊!”王樂樂說:“那請他媽媽過來。”

林駿懶得理會發瘋的王樂樂,“不過我錄製了他媽媽的教學過程,一會我們去訓練場試試。”

陳冬點頭:“好。”

王樂樂一聽,拍了林駿一巴掌:“你都錄製了啊,怎麼不早說,來來來,我去把他們叫起來。”

另外兩個隊友被叫起來後,他們帶上電腦,來到訓練室。

這場決賽關乎的東西太多了,不僅僅是他們自身,還有團隊國家的榮譽。

而且對方團隊賽的時候,還嘲諷他們,雖不是話語,但給他們的打擊不小。

明天是唯一翻身打臉打回去的機會。

不然明年,他們還能不能站上這裡還要另說。

這三年他們五個都一直一起訓練,默契還有目標非常同步。

在林駿的帶領下,他們開始按照螢幕中,女人的一言一行去行動。

林駿率先射出了第一箭,實打實的正紅心,靶子都被他射晃了。

隊友們:“!!!”

林駿本來在他們幾人中算厲害的,射中紅心並不意外,但是這麼重力的他們還沒看過。

王樂樂問:“怎麼樣?”

林駿握了握手:“說不上來,讓我再試兩箭。”

咻咻——

連續三箭中心,其中一箭還穿了靶心。

王樂樂挑眉:“臥槽,隊長你怎麼做的?”

林駿也很意外,他沒想到按照那個女人說的步驟,一點推一點去用力,能夠這麼穩。

只是他們單人不僅要比射程,還有瞄準的秒速。

要想保持這樣的瞄準度,時間肯定不夠,對方會捷足先登,獲得第三支箭的機會。

加上那時候是在現場,周圍嘈雜聲不斷,心緒肯定會受到影響。

所以,想要達到現在這種十對十的穩力,必須讓肌肉記住,否則林駿也拿不住。

陳冬和王樂樂也按照女人的言行去射。

射出去的那一刻,他們就瞪大了眼。

王樂樂握了握手,甩了甩肩膀:“還真不一樣,有股力量推著我射,跟我以前的用力方式完全不同。”

“這個女人還是神了啊!”

陳冬也贊同的點頭:“就是我們長久以來練習方式沒辦法一下糾正過來,我用著還是會偏一些準度。”

林駿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能肌肉記憶了。”

其餘四個人對這話並沒有任何異議,可能會造成肌肉拉傷的情況,但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與其在寢室裡自我頹廢,不如在這裡練習,哪怕可能在外人看來是臨時抱佛腳,哪怕是網友們所說的無謂掙扎,但他們也不想事後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去爭取,後悔沒有去用力。

五個人,就這麼一條心,在練習室裡悶頭射。

*

第二天教練來叫他們上場的時候,發現人不在寢室裡。

“這幾個小子去哪了?”教練看了看手錶,“車馬上就要出發了。”

他正焦急著,副教練打電話進來說:“人找到了,在訓練室,現在去門口集合。”

教練真是快被急瘋了,這個隊伍他一向最放心,因為林駿沒有怎麼讓他們費心過。

這次倒是意外。

等教練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幾個孩子臉色不對,滿頭大汗,手指也在發抖。

“你們幹什麼了?”教練立馬反應過來,“誰允許你們加急訓練了?知不知道這樣會適得其反啊!”

林駿站出來,“教練,都是我擅作主張的,比賽完我甘願領罰。”

隊友們齊齊站出來,“不是的,我們一起去的,比賽完我們也領罰。”

副教練:“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上車,不然來不及了。”

他們距離比賽地近,教練選擇回校,讓孩子們有個好的睡眠,誰知道這幾個臭小子,壓根沒睡,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

上了車教練和副教練趕緊給幾個孩子放鬆肌肉。

看教練那緊張的神情,王樂樂還在笑:“教練別緊張,獎盃今日我們勢在必得。”

教練真是拿這群孩子沒有一點辦法,他低垂著腦袋,給他們摁著那幾乎充血的手臂。

王樂樂看向林駿,使眼色讓他說點什麼。

林駿不怎麼善言辭,在心裡組織了一下,剛想開口。

教練低啞又滄桑的嗓音迴盪在車內。

“獎盃固然重要,我也知道你們一直也憋著一股氣,但你們還小,獎盃遠遠沒有你們重要,你們的未來會有很多個獎盃,所以我希望你們記住。”

教練抬起頭,眼眶有點紅,語氣很沉,話很重。

“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盡最大的努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