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鑽勞資褲襠,讓勞資好好看看,你這柄劍利,還是勞資胯下這柄劍利!”

淮陰街頭之上,一名屠夫哈哈大笑。

而圍觀百姓,無一人出言阻止這場鬧劇。

衣衫破落的劍士手中潺潺鮮血滴落。

並非受傷,而是硬生生指甲嵌入手心之中。

鑽心疼痛,不比屈辱之痛!

“韓信!不要!”

人群之中,一名女子大撥出聲,美眸盡是熱淚。

往日與自己訴說要馬上打天下,讓天下人知他韓信是個名將的男人,此刻要鑽過人家胯下,這是何等羞辱。

豈料...

男子緩緩俯下神,先是愧疚得看了一眼手中長劍,將長劍放置於一旁的案板之上,而後匍匐前進。

“哈哈哈哈!那劍有個屁用,還不如勞資手中的殺豬刀!”

“不是秦律嚴苛,勞資今天就用殺豬刀活活劈了你!”

屠夫猖狂大笑,周邊百姓無人畏懼其勢,怎敢說些什麼,只能目光憐憫得看向那落魄劍士。

韓信死咬牙齒,面頰之上隱約青筋暴起,但卻死死壓抑住殺意,匍匐而過!

如此動作,引來屠夫的更多嘲笑。

而韓信卻是起身,將原先放置在案板上的長劍拿起。

他韓信可以受辱,但劍不行!

“韓信!”

女子衝入人群,撕下自己衣衫一角,為韓信包紮手上傷口。

“季桃,這麼個沒用的孬種,你關心他作甚!還不如早早嫁了我做小妾,保你天天吃飽飯!”

屠夫哈哈大笑,看向季桃的眼神之中,滿是垂涎。

“鏘!”

長劍出鞘,直指屠夫咽喉。

驟然爆發的殺意,宛若實質,令人冰寒!

就連原本面上滿是輕蔑的屠夫,此刻也是神情一滯。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得感受到了面前這個名為韓信的傢伙,是有殺人心思的。

然而...

韓信緩緩放下長劍,一言不發,走出人群。

季桃一邊流淚,一邊跟隨。

而屠夫在放下劍的一瞬間,也是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言語。

....

溪流之旁,韓信伸手清洗傷口,看著水中的倒影,心緒激盪。

“韓信,不要相信那個屠夫的話。你一定會名揚天下,一定會成為大將軍的!”

“你不是說,將來一定會立下比王老將軍,甚至比白起將軍都要大的功業嗎?”

季桃黛眉微蹙,心疼得開口勸道。

她又如何不知,韓信心中之苦?

韓信微微抬頭,任自己手中的傷口在溪流之中沖刷。

那水流刺激傷口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得提醒著他,這是真的!

他韓信....鑽過了一個屠夫的胯下!

他韓信...是個身無立錐之地的...廢物!

“可我不是王翦,沒有始皇陛下賞識,也沒有顯赫的家世。”

“肩膀之上撐不起家國軍伍,萬家燈火和子民安康。”

溪流之中的手掌,緊緊握起。

韓信用力閉上雙眼,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

“季桃...”

“我....”

“對自己很失望。”

韓信開口。

眼眶微熱,而後猛然一腦袋朝著水面一撞。

溪水混合,便看不清淚水。

這一番話,道盡苦澀,道盡他韓信心中大不平!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深信自己的能力!

但這世間,大才之人未必有大機遇!

溪水流淌,韓信的耳中嗡嗡作響。

只有這股子冰冷,讓韓信的淚水才不會流出。

而這嘩嘩的溪流聲中,卻響起一道好聽的聲音。

“那有什麼?”

“你不是那王老將軍,亦不是坑殺趙軍的姓白的殺神,沒有煊赫的家世,更沒有天下凝一的始皇陛下賞識....”

季桃臉上的酒窩,煞是可愛。

“但你有自己的機遇。”

“比如...”

“生在這太平盛世之間。”

“在這盛世,有了很多可為和有為。你是你,就夠了!”

一句句話,如同晨鐘暮鼓,一遍遍敲擊韓信的心。

“譁!”

韓信的頭,猛然抬起!

面龐之上,沒有溪流的冰冷,卻有了陽光的溫暖!

“我是我...”

“哈哈哈哈!”

“我是我!”

韓信猛然回首,看向季桃,而後竟如同發瘋一般,抱起這個女子,跳入溪流之中。

“我是我啊!這世間什麼名將,什麼戰神,什麼殺神!於我韓信何干!”

“我就是我!”

“哈哈哈哈!季桃!我是我!我是韓信!”

韓信面上,滿是喜悅。

‘我是韓信’

這四個字,在山間迴盪!

其中夾雜著不少季桃的呼聲,但卻從未打斷韓信的喜悅。

溪水四濺,山間迴音不斷響起,彷彿是天地都在肯定這位兵仙。

待到後來,聲音逐漸消散。

韓信抱著季桃,站立溪水之中,目光炯炯:“季桃,我欲前往咸陽,求取將名。”

“待我征戰歸來,你我地久天長!”

....

正在某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時候,柳白嘴角都快抽筋了。

“陛下說的是!”

“陛下說的好!”

“陛下,臣確實該罵!”

柳白連連點頭,一副認錯積極的模樣。

心中卻是不斷暗罵!

誰踏孃的這麼多嘴,將勞資慫恿嬴高揍嬴徹的事情告訴始皇陛下了!

當然,這個‘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章邯!

黑龍衛耳目眾多,嬴徹在丞相府被揍,嬴高一臉舒爽得走出去,這種事情能瞞得住嗎?

“寡人讓你教導寡人的兒子,就是這麼教的?今日兄弟互毆,明日手足相殘?”

“啊對對對....啊不對!”

柳白差點本能得就應了,連忙開口說道:“啟稟陛下,臣冤枉吶!”

“臣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大秦好啊!”

開玩笑,這要是認了,那不是把趙高的罪名往自己身上安嗎?

“啟稟陛下,公子高本就是好喜武事,臣讓公子高踐行我大秦果敢殺伐之風,也是為了錘鍊公子高啊!”

“正所謂因材施教,臣要是讓公子高去讀詩書,那才是誤人子弟啊!”

“至於和公子徹之事嘛...”

“陛下,兄弟之間打打鬧鬧,那才是情分吶!臣要是挑撥兄弟情義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怕是會被寫在史書上被後世人笑死啊!”

柳白一臉委屈得開口解釋。

此話說出,始皇陛下劍眉一挑:“怎?莫非你還有更高明的手段,來挑撥寡人之子間的關係?”

...

有女讀者嗎?他們說我女書友不超過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