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梔小時候家庭條件不好,洗漱的條件就更差勁了,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浴缸就還是在好閨蜜張桂芬的家裡。

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她還是比較喜歡用淋浴洗澡,不怎麼喜歡用浴缸。

架子上面放著的果然都是自己平常用的那一套洗漱用品,就連毛巾架上的幾條毛巾,都和之前自己的毛巾顏色一樣。

初梔忍不住皺了皺眉,因為對方,真的很不像是一個這麼細心的人。

等到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吹乾頭髮走出去的時候,對方的飯菜也已經做好了。

說真的,初梔真的很好奇,對方明明只剩下一隻胳膊能動了,為什麼行動力還是這麼的強。

就洗個澡的功夫,米飯也燜好了,餐桌上四菜一湯也已經擺好了。

做的全部都是初梔喜歡的飯菜,而且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喜歡吃薑蒜的。

從那以後,家裡的菜都是隻有姜蒜的味道,但是菜裡面卻沒有這兩樣東西。

初梔猜測對方應該是炒菜的時候,先把姜蒜在油裡炸出味道之後,又過濾了出來。

而且,她不喜歡吃香菜,只當著對方的面夾出來過一次,也被他記住了,從那以後,家裡的冰箱裡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香菜了。

四菜一湯,都是初梔喜歡的飯菜,而且,她發現對方的廚藝也越來越好了。

初梔依舊是迎著對方‘求誇獎’的表情,夾了一口菜緩緩的填進了自己的口中,“嗯,好吃的。”

祁宴聞言頗有些得意的微微挑了挑眉,然後從餐桌上抽了一個一次性手套,準備給初梔剝蝦吃了。

“祁宴,你幹嘛?”初梔看到了對方的動作之後,第一時間出口阻止了對方。

她其實很想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對方可以不用這種...養閨女的樣式來照顧自己的。

祁宴自顧自的從盤子裡面拿了一隻大蝦出來,“沒事,輕微裂了一點點,一個多月過去了,差不多了,剝個蝦而已,又不是什麼重活。”

一個花瓶砸了下去而已,他確實沒有那麼嬌貴,之前一直堅持不用肩膀,也是為了傷口能夠恢復的更加穩妥一些。

雖然他從部隊裡面出來了,但是萬一以後還要拿槍呢,這事說不準吶。

“開玩笑,我能讓你自己剝蝦,那要我有什麼用。”祁宴一邊剝蝦,一邊隨口說道。

說實話,初梔一直覺得對方的性格很是古怪,他別是有什麼雙重人格吧,這個時候的祁宴,和他發瘋的時候,簡直完全判若兩人吶。

對方剝了兩隻蝦的時候,初梔就開始喊停了,“夠了,祁宴,我吃不了那麼多的。”

祁宴側眸看了對方一眼,非常輕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他用商量的語氣衝著初梔說道。

“聽話,再加兩個,可以嗎?”

說完之後,沒忍住又額外多說了兩句,他緊皺著眉頭,“我一直想問你,你是在特意的控制自己食量嗎?”

他覺得初梔的身材,真的是好到爆炸,哪哪都是好的,就沒有一樣不是好的。

但是,說實話,為了健康著想,再稍微肉一點,他還是一樣喜歡的。

“唔?”初梔嚥下了自己口中的蝦,搖了搖頭。

“沒有,我吃不了太多的,只能吃七分飽。我胃不行,只要一吃飽,就會胃疼。而且不好消化的也不能吃,吃了也會胃疼的。”

祁宴一張臉登時就嚴肅了起來,他輕抬眼瞼,“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問的。”

初梔輕笑一聲,是直接笑出聲的那種,這一聲輕笑,直接讓祁宴眼神微怔,呆滯在了原地。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從小就這樣,跟你沒關係。”初梔側眸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眼。

一米九的大傻個,她想。

這是祁宴第一次聽到對方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在聽到對方笑聲的那一瞬間,一雙眼睛都明亮了一些,嘴角早就不知不覺的高高地揚了起來。

看,他求的也不多,一步一步來,就這樣的笑容,就夠祁宴回味許久了。

“之前跟我沒關係,從你認識我的那天起,就跟我有關係了。”祁宴一邊隨口說,一邊已經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裡面盤算著,要帶初梔去找已經退休的中醫聖手去瞧瞧了。

不把對方的胃養好,他就不姓祁!

聽了他的話,初梔下意識皺了皺眉,有時候,真不知道認識對方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但是,這個問題,只要初梔一回想起,之前對方對自己的種種,答案就立馬堅定了起來。

這樣的變態,真的是誰招惹上誰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所以,初梔並沒有接話,她甚至已經開始後悔說實話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寧願胃繼續不好下去,也不想承對方的情了。

最好是,趕緊徹底擺脫對方,兩不相欠!

好在,祁宴因為在心裡盤算著‘中醫聖手’的事情,並未在意初梔,用完餐,祁宴把碗筷都收進洗碗機。

然後擦了擦餐桌,就算搞定了。

有的時候,初梔真的是特別佩服祁宴,有的男人,連飯都不一定會做,而這傢伙眼裡特別的有活。

有活到什麼程度呢,他做飯的時候,也沒閒著,一邊做飯一邊把廚房打理的乾乾淨淨的。

飯菜做好了,廚房依舊是非常乾淨的,完全不用吃完飯再收拾一遍。

要知道,有些人,做飯的時候廚房裡面搞得亂七八糟的,簡直看不過去眼那種。

對方收拾餐廳的時候,初梔也沒閒著,拿出自己的書本,準備預習一下功課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做的。

祁宴幹完活之後,來到客廳,看到的就是初梔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預習書本的樣子。

嘖,為什麼無論什麼樣都能這麼好看呢。

自己怎麼就能陷的這麼深呢,天上的月老,到底給他倆纏了多少根紅線。

小姑娘在幹正事,他自然是不能打擾的,閒著沒事,祁宴也從書房的書架上隨意抽了一本書出來。

初梔學習的很認真,只隱隱約約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坐過來的,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一直等到她忙活完的時候,這才側眸隨意朝著祁宴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目瞪口呆了起來。

祁宴,這個流氓混子,竟然在看英文原文書!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