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認識,也沒有坐兩張桌子的道理,於是,四個人坐在一起,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

率先開口的竟然是沈清鳶,她表情淡淡的朝著初梔點了點頭,“初梔,你也喜歡吃這家牛肉米粉啊。”

初梔:“......”

早先就發現了,沈清鳶這個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是,實際上特別的一根筋,認死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說話的時候特別的直,一點彎也不會拐。

這一點,從她之前在宿舍裡面直接跟舍友攤牌,說自己跟了一個大叔,就能看出來了。

初梔點了點頭,“嗯,喜歡。”

說實話,有點怕了,她生怕對方再說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伸手指了指旁邊西裝革履的男人,直言說道:“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大叔。”

“噗嗤!”這是笑的驚天動地的祁宴,他笑了一聲之後,就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強烈的笑意,還是壓抑不住從他的指縫中溢了出來。

初梔:“......”

她清楚的看到,在聽到沈清鳶的話之後,旁邊的男人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最終還是祁宴咳嗽了兩聲,忍著笑意主動開口了,“別這樣,我大哥也沒多大,也就小三十而已。”

沈清鳶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情商也是低得嚇人,完全沒有Get到祁宴話中的重點。

“哦,所以應該喊小叔嗎?”

祁庭的額角重重的跳了兩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沈清鳶,你閉嘴吧。”

“哦。”沈清鳶點了點頭,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就當初梔覺得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剛鬆一口氣,那邊的沈清鳶又開口了。

她說話的語氣,和她的長相一樣,清清冷冷的,但是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的噎死人不償命。

“為什麼,我們的協議裡面沒有這條,我有自由說話的權利。”

初梔,祁宴,祁庭:“......”

初梔看見沈清鳶身邊的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樣子被噎的不輕。

好在,四個人的牛肉米粉很快就被端上來了。

和祁宴大口大口的吃法截然不同,祁庭的吃相就和他的長相一樣,看起來斯文多了。

用餐的時候,大家都很安靜,只有細微的嗦粉聲音。

祁宴心想,味道確實還可以,明天就來把配方買走,但凡是初梔喜歡的,他都要給人搞回家裡去。

祁宴吃飯的速度快,沒一會,就扒拉完了自己碗裡的米粉。

沈清鳶眼尖的很,她看了看祁宴的碗,又眼神帶著嫌棄的看了看祁庭,吃了半天還剩下很多的米粉的碗。

“嘖嘖。”她毫不掩飾的搖了搖頭。

然後,祁庭的額角就又跳了幾下。

小餐館的飯菜對於祁庭來說,實在是過於油膩了,他的胃不太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陪著吃了幾小口之後,就準備放下自己的筷子了。

筷子剛放在碗邊,就聽到沈清鳶說:“還沒個姑娘吃的多。”

口氣中的嫌棄,絲毫不掩飾。

初梔尷尬的很,祁宴在一邊憋笑憋的甚是痛苦。

祁庭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就像是已經被耗盡了所有的耐心一般,他湊到對方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沈清鳶淺粉色的耳垂就瞬間的變成了豔紅色。

她狠狠的瞪了祁庭一眼:“不要臉。”

祁宴,初梔:“......”

此地不宜久留,初梔低著頭,默默加快了自己嗦粉的速度。

實在是太尷尬了,還是儘早溜吧。

用過餐之後,沈清鳶率先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去結賬了。

“我請,我請。”

結完賬,四個人相繼走出了餐館,兄弟兩個的車子都在校門口附近停著,便走在了一起。

初梔和沈清鳶在走在前邊,祁宴和祁庭走在後邊。

沈清鳶側眸看了對方一眼,突然開口了:“初梔,你不是自願的吧。”

初梔的身形僵了一下,“很明顯嗎?”

沈清鳶想了一下,“對我來說很明顯,畢竟咱們已經認識三年了。”

“我很羨慕你,因為你一直以來比我堅強很多。”她說。

初梔倒覺得一個暑假過去,沈清鳶變了許多,沒有那麼自卑敏感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藏的更深了。

她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的時候,沈清鳶就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一樣,主動開口了。

“沒有,我是自願的,各取所需嘛,反正他長得又不醜,我又不吃虧。”沈清鳶語調平平的說。

自卑嗎?剛開始當然是自卑的,她甚至穿的內衣款式都是對方有些嫌棄的那種。

她也沒吃過西餐,鬧出了笑話,等等等等,但是現在不都學會了嗎?

勇敢一點,她總能越來越好的,沈清鳶想。

聽了她的話,初梔也說出了自己的情況,“我和他只有一個口頭協議,說是一年。”

“他們這種人的話不可信的,初梔,你要為自己打算。”沈清鳶直言說道。

初梔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但是這種人,你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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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個人走在後面,一個穿著休閒服,一個西裝革履的,兩個人的長相都非常優越,又是兩個截然不同型別的帥哥。

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有不少女生開啟手機拍攝兩人。有偷拍的,有光明正大拍攝的。

祁宴之前在餐館裡面憋笑憋的痛苦,出來之後,終於開始忍不住開始調侃對方了:“哥,追妻路漫漫啊。”

他之前聽張桂芬提過一嘴,包養什麼的,這種事情可能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堅決不可能發生在祁庭的身上。

對方從小和祁宴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一個特別的循規蹈矩,一個特別的離經叛道。

所以,包養,只不過是對方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使出來的手段。

祁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的情況好到哪裡去了嗎?”

祁宴:“......”

一下就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

兩個身材高大的身影走在一起,竟然莫名的顯得有些淒涼。

這天晚上回去之後,祁宴在床上格外的兇,六個,整整六個,害的初梔又請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祁宴就花錢把牛肉米粉的配方給買回來了,當天晚上,初梔就在家裡吃上了對方親手做的牛肉粉。

星期天,祁宴帶著初梔去看了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帶回來一大堆的中藥。

從那天開始祁宴不僅要做飯,還要按時給初梔熬製中藥,又過了幾天,祁宴原本只剩下兩天的假期突然被打斷了。

他出差去了,當然,臨行前又壓著初梔把人弄崩潰了,徹底艹透了才走。

他一走初梔開心的不得了,每天小日子過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然而,從老家打過來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初梔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