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初梔起床,洗漱好,吃好早餐,都快到十一點的時間了。

祁宴正忙著準備出門的東西,他有的時候,真的很像男媽媽,什麼心都操的那種。

他拿著初梔的包包,比初梔出門的時候,準備的東西都要齊全。

紙巾是必須的,還有溼巾啊,資料線,充電寶,等等等等。

反正,只要是兩個人一起出門,包都是他揹著的,所以他也不用擔心會重,只擔心準備的東西齊全不齊全。

“梔梔,你月經快來了,為了避擴音前,我已經替你準備好衛生巾了。”

既然快到了生理期,那麼包裡只有小包的紙巾是肯定不行的,祁宴又放了一包抽紙進去。

初梔看著他忙活來忙活去的身影有些無語,“祁宴,我們只是去赴宴,不是去郊遊的。”

不大的小挎包,現在直接被對方裝的鼓鼓囊囊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奇怪。

說起來,現在家裡的什麼東西都是祁宴準備的,壓根不需要她操心,祁宴這個人,是真的很奇怪,他有時候很糙,但是有時候,又細心的有些嚇人。

準備好出門的東西之後,祁宴直接把初梔杏色的帆布揹包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動作流暢,無比的自然。

電梯上,初梔有些緊張的看了對方一眼,再次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帶禮物嗎?”

雖然,她心裡清楚,自己帶過去的東西,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講,肯定是不怎麼入流的。

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的。

祁宴搖了搖頭,“車上有酒,你到時候抱著就可以了。”

“哦,那好吧。”原來不是不需要她帶,而是對方已經替她準備好了,初梔想。

祁宴準備的酒自然是好酒,他送的就是初梔送的,女方上門沒有那麼多講究,反正他是不在乎的。

至於其他人...他們的意見,也壓根不在祁宴的考慮之中。

這還是初梔第一次去祁宴的家,雖然之前知道對方家大業大了,但是等到祁宴開車駛進一大片四合院中之後,她就有些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路過大門口的時候,還被警衛給攔了下來,他們原本是想讓初梔登記的,但是在看到駕駛位上的祁宴之後,還是放行了。

初梔抓著自己胸前的安全帶,扭頭輕聲問道:“是不是人很多啊。”

祁宴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多,家宴,別緊張。”

今天確實是家宴,自己家過生日,至於對外過壽誕,到了那時候人就多了。時間已經訂好了,就在下週,地點還是喬俞白家的酒店。

確確實實的家宴,旁系的都沒有請,只有祁宴的父母兄弟,大伯一家,以及姑姑一家。

祁宴拉著初梔敲響了家中的大門,來開門的是家裡的保姆,她看到兩人之後,有些驚訝的笑了笑。

“二少爺回來啦,今天也把女朋友帶回來了。”

祁宴一邊拉著初梔往裡面走,一邊挑了挑眉,隨口問道:“怎麼著,我大哥也把人帶回來了?”

保姆點了點頭,笑著說:“可不是嗎?”

要說,祁家的這三個兄弟,除了老三年紀小一點之外,剩下的老大老二年紀都不小了,總算把女朋友給帶回來了。

祁宴點了點頭之後,牽著初梔往客廳裡面走,他們在沙發處坐下。

紅木的沙發,什麼材質的初梔不知道,只知道是實木的,上面放著軟墊子,坐起來還行。

祁庭和沈清鳶坐在他們兩個的地方,沈清鳶這個缺心眼的,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大大咧咧的朝著初梔的方向揮了揮手。

“初梔,你也來啦。”

初梔注意到,她說完話之後,另一邊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立馬皺了皺眉,隨即不動聲色有些不悅的看了她倆幾眼。

坐在上首的,無疑是祁宴的爺爺了,老人家坐在那裡身板挺直,看著就很威嚴。

“爺爺,我帶初梔來看您。”祁宴衝著他說道。

出於禮貌初梔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對方鞠了一個躬,“爺爺您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哼。”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的朝著祁宴看了一眼,隨後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少氣我幾年,我還能多活兩年。”

老爺子朝著初梔揮了揮手,放軟了聲音:“坐,別緊張,當自己家。”

他先是伸手指了指祁庭,“你們兄弟兩個,一個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來,一個說一句話要惱三次,就你倆這熊樣,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看到你倆把女朋友帶回來。”

老爺子年紀大了,之前也只是聽說,他並沒有派人調查過兄弟兩個人的私事。

那件事情過去之後,祁宴祁庭兩兄弟把之前在老爺子耳邊嚼舌根的給收拾了,從那以後,老爺子再也沒有聽到過兄弟兩人的風言風語。

現在又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帶來的兩個女生又都是乖乖巧巧的,他還以為之前的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

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來的祁庭:“......”

說一句話要惱三次的祁宴:“......”

祁宴和初梔兩個人來的本來就晚,沒坐一會,保姆就過來喊他們吃飯了,一大家子又往餐廳裡面走。

長方形的餐桌,老爺子自然是坐在上座的,左手邊是祁庭的父親,右手邊是祁宴的父親。

祁庭的母親去世的早,所以接下來是祁庭和沈清鳶,另一邊祁宴挨著自己的繼母坐了下來,再然後是初梔和繼母家的孩子祁晨。

老爺子的女兒則坐在沈清鳶的旁邊,再往後是她的一雙兒女。

老人家也不是重男輕女,就是思想比較傳統,家裡孩子不論男孩女孩想做什麼事情,老爺子都會全力給他鋪路,但是事後,你能不能成,就跟他沒關係了。

三個孩子,祁庭的父親從政,級別不低;祁宴的父親也從政,但是比起老大,就要差得遠了。

小女兒,老爺子也給鋪過路,自己沒走下去,現在又學著經商,打著祁家的名頭,確實好混了不少。

兒孫這麼多人,只有祁宴走了老爺子的路,從軍,現在也靠著自己的實力站穩了腳跟。

祁念看了看自己的身旁的沈清鳶,又看了看自己坐在最後面的一雙兒女,心中帶氣,說出來的話,也不免尖酸刻薄了一些。

“現在的女孩,一點也不矜貴,成天想著攀龍附鳳,做夢都想嫁進好人家,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能不能夠得上家裡的門檻,小心別被絆著了。”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祁宴看著自己小姑冷笑一聲,直接推開餐椅站了起來,朝著雜物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窺,初梔坐在那裡心臟突突直跳,就害怕祁宴發瘋。

老爺子也皺了皺眉,朝著雜物間的方向喊了一聲:“祁宴,你個兔崽子幹嘛呢?”

祁宴沒有回答,只是舉著一把大白狗腿走了出來,一家子都被他這樣的舉動給嚇壞了。

“祁宴!你把東西放下。”老爺子憤怒的吼叫著。

祁宴扭頭朝著爺爺的方向燦爛一笑,“爺爺沒事,我不亂來。”

他舉著一把刀出去了,任誰都在餐桌上坐不下去了,初梔跟著眾人一同朝著大門的方向追了過去。

頂天立地的祁宴,此刻正蹲在大門處,手裡舉著大白狗腿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往自己家的門檻上砍著。

“高嗎?砍了不就行了。”他的動作特別狠戾,說話的語氣卻又那麼平靜。

他的脾氣,全家人都知道,除了吹鬍子瞪眼的老爺子之外,根本沒人敢開口阻攔他。

硃紅色門檻,就這樣一刀刀真的被他砍平了不少。

“嘖,我看誰還敢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