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紅燒肉（還債第二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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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在王燁看來有些荒誕。
如果拋開這些頭顱，斷手，眼珠之類的...或許眼前的場景就是他一直所幻想的美好，盛世。
但多了這些後，卻讓人不覺間毛骨悚然。
而且與之前的中年漢子一樣，這些孩童，婦女同樣無視了自己。
隨著不斷深入，王燁終於來到了鎮子之中。
這鎮子的人口不多，建築是老式的磚瓦房。
正常的村鎮中，都喜歡在自家門口掛著一串串幹辣椒，蒜。
而這些人家的門口，則是掛著人頭，斷手，眼珠。
隨著微風吹動，這些東西偶爾還會碰撞到一起，甚至王燁看見其中一個人頭藉著這機會，突然張開嘴，將一旁的眼珠吞了一顆進嘴裡。
旁邊不遠處一家小賣鋪。
小賣鋪內，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婦女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抓起一把眼球，如同普通般塞進嘴裡，不斷的咀嚼著。
汁液順著嘴角不斷滴落。
小賣鋪的貨架上，整齊的擺放著頭顱，眼球，手指等等一系列的商品，以及玻璃瓶裝的血液。
百姓之間相處十分融洽，偶爾有人來小賣鋪，留下幾顆紅色的豆子，拿走一件件商品。
其中的眼球似乎是暢銷貨，十個人裡，九個都是來買它的。
眾人之間的對話也很熱情，彼此間熟絡的很，如果不是交易的物品如此荒誕，王燁還是很享受這種氣氛的。
夜色漸晚，到了黃昏十分。
一位位中年漢子唱著山歌，揹著揹簍，手中拿著鐮刀，臉上洋溢著幸福從鎮外回來。
婦女們紛紛站在家門口，等待著自己男人歸來。
偶爾還有一些孩童圍繞在漢子腿邊，興奮的喊著‘爸爸’。
溫馨！
王燁逐漸收束了心神。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就像是...豐都市！
看著逐漸黑下來的夜色，王燁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想法。
好在距離夜晚還有著幾個小時，趁著這機會，王燁在鎮子裡不停的閒逛著。
神像...
在哪裡。
這鎮子裡，殘缺的器官有不少，但是神像...
恍然間，天逐漸黑了下來。
王燁收起了尋找神像的想法，隨便挑了一戶人家，走了進去。
好在比豐都市要好的一點就是...這裡的人，看不見自己。
房間中，一切依然溫馨。
母親在鍋中煮著一大塊肉，父親則是坐在飯桌前，逗著孩子。
過了片刻。
母親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放在飯桌上。
王燁湊近看了一眼，嗯，果然是...一條手臂。
至於為什麼有這種猜想...
因為那母親的手被砍斷了一隻，傷口處還在不斷的滴著鮮血。
“孩兒他媽，今天是不是太豐盛了。”
中年漢子看著菜，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黝黑的面板，就像是一個務農的老漢。
“沒事，白天都是力氣活兒，多補補，孩子也還小！”
母親僅剩的一條手臂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腦袋，眼中充滿了溺愛：“反正明天就長回來了。”
“成！”
“明天砍我的！”
父親爽朗的笑了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享受著豐盛的晚餐。
王燁就這麼默默的坐在炕上，靠著牆壁，閉著雙眼，神色放鬆。
不去看，只去聽...
多麼令人嚮往的生活啊。
為此，哪怕是失去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值得...
但，可惜啊。
終究還是要接受現實。
天色越來越黑，一家三口收拾好了剩餘的飯菜，哄著孩子一起上床睡覺。
王燁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安靜的等待著，他總覺得這小鎮的夜晚，應該會發生一些什麼。
深夜。
小鎮徹底安靜下來。
偶爾有風吹響樹葉，帶著沙沙的聲音。
突然，房間內響起父親低沉的聲音。
“孩子...大了吧。”
大概數秒後，母親應了一聲：“嗯。”
“要麼...明天吃了？”
“好。”
一問一答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王燁閉目養神，聽著這一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母親從炕上下地，開啟房門，從門口掛著的一排身體部位中，挑出一隻手臂，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輕微的活動了一下，母親滿意的回屋，全程都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又倒了回去。
王燁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目光冰冷，無聲的注視著一切。
“所謂的長回來...就是這樣麼...”
“那為什麼不直接吃外面掛著的，砍一刀不疼麼？”
王燁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
這時，因為王燁靠在窗邊的原因，隱約聽見外面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王燁下意識的看向視窗，透過昏暗的月光，與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神對視在了一起。
一個不過十七八左右的年輕人，此時正趴在窗戶處，看向房間。
王燁淡定的移開目光，但幾乎轉瞬間，他就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這鎮子中，只有中年，孩子！
但...
十七八歲的青年，以及上年紀的老人，沒有！
一個都未曾見過！
這...是第一個！
而且，他剛剛並不是看向房間，而是...自己！
這傢伙，能看見自己！
王燁的眼神變的銳利，再看向窗戶時，卻發現那年輕人已經走遠！
或許，這年輕人是破局的關鍵麼？
帶著思索之色，王燁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默默的跟在年輕人的身後。
這年輕人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開始小跑。
不過以王燁現在的體能，跟緊這麼一個小傢伙還是很容易的。
這年輕人的腳程不快，大概在走了半小時左右，來到了鎮子後山的位置。
在山腰處，青年停下腳步，跪在了地上，對著一個東西不斷的磕頭。
王燁隱藏在黑暗之中，遠遠看去。
似乎，是一個矮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