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嬌,他照做,當真應了那句,你就是我的剋星。

阮欽菁拿著仙女棒,看著他頭上的狐狸耳朵髮箍,滿意的點頭,“不許摘哦!”

許奕剋制住蠢蠢欲動的手,嘆息。

逛了大半條街,阮欽菁停在了套圈攤位上,拽著許奕的衣角,“你看籠子裡的兔兔好可憐。”

老闆說十塊錢五個圈,套中拿走。

阮欽菁扔了十個空圈,老闆咧著大白牙送給她了個安慰獎,一條市面價值兩塊的核桃墜紅繩。

“許寶寶,加油!”

許奕也扔了十個空圈,老闆樂得拍大腿,直說,“可惜了,可惜了,就差一點,要不然再來十個?”

“給我來十個試試。”戈銳叼著煙拍了拍老闆的肩膀。

“小千金,你們也在這!”黎陽驚喜的拉住阮欽菁的手。

“哥們,你這髮箍挺好看。”

許奕看了眼戈銳頭上的貓咪耳朵,“你的也不錯。”

黎陽和戈銳又一人扔了十個空圈,老闆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要不再來十個圈,套不套的中兔子都給你們。”

阮欽菁和黎陽一人又扔了五個,套中了一個粉紅小豬玩偶,兩個小鏡子。

老闆本著誠信經營的理念,依諾把兔子給他們,並表示歡迎他們下次再來。

就在黎陽以為宿舍將有一位新成員的時候,阮欽菁提著兔籠轉頭進了川菜館,並囑咐大廚多加點辣。

兔兔那麼可愛,當然要加辣才好吃。

小太陽不忍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並表示真香。

趁著小太陽和小千金一起去洗手間,戈銳問,“兄弟,你也看到了,你那位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歡她,你還在彆扭個什麼勁?”

“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男有情,女有意,這不就成了。你就這樣跟人家曖昧,哪天人家膩了,找個更好的,有你哭的。”

許奕手肘撐著桌子,“如果她跟我在一起之後再遇見個更好的,那才真的要命。”

一旦得到,他絕不會放手。

捨不得,離不開,放不下,她執意要離開,他怕是會發瘋。

到時候哪怕是相看兩厭,彼此折磨,他也要跟她至死不休。

他的愛偏執,炙烈的可怕,所以他要給她足夠的時間選擇。

“聊什麼呢?”

戈銳牽住黎陽冰涼的手揣進兜裡,“害怕你們聽了臉紅,時間不早了,送你們回去。”

車裡,許奕抿著唇,俊朗的五官更加硬挺。

他側頭看了阮欽菁一眼,一排排路燈打在他身上,阮欽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那一眼包含的情緒很多,讓人琢磨不透。

車窗外,戈銳騎著機車與他們並排行駛,黎陽戴著頭盔,雙手環著他的腰,肆意張揚。

留守兒童小湯圓,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兩人回來,就為了說一句,“一股愛情的酸臭味,我一點也不羨慕。”然後手腳並用爬上床睡覺。

十一月九日,晴。

四年一度的省運會在京大盛大開幕,人聲鼎沸。

明亮的化妝間,小千金按著小太陽的肩膀,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畫出來的藝術品。

小湯圓在門口攔著戈銳不讓他進,“老子的女朋友憑什麼不讓我看。”

鏡子裡的小太陽水眸含光,就好像清晨緩緩綻放的玉簪花,玉透冰清,溫柔的宛若江南吹來的風,讓人心生盪漾。

“看看看,讓你看個夠。”小千金拉著小太陽走到戈銳面前。

黎陽不說話,盯著他笑。

“笑屁。”

“好看嗎?”

戈銳點頭。

她逗他,“有多好看?”

戈銳想不到什麼詩情畫意的情話,“比仙女還好看。”

“來,都讓讓,堵在門口做什麼呢?”肖老師從門外擠進來,“黎陽呢?妝畫好了嗎?準備上場了。”

“好了,老師。”

肖老師是個三十出頭的藝術男,穿衣風格自成一派,手上套著檀木串,說話吊吊的,“琵琶拿著跟我走。”

戈銳聽不慣他說話的語氣,握住小太陽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後,“你一個大男人使喚誰呢?”

肖老師回頭,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男朋友?”

小太陽點頭道,“嗯。”

“走吧!回來再膩歪。”

小太陽皺著眉頭扯了扯戈銳的袖子,示意他鬆開自己,“那是我老師。”

戈銳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莫名的危機感悄然升起。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黎陽心中不是第一位,她有夢想,有野心,可心只有那麼大,裝的東西多了,留給他的位置又有多少呢?

舞臺的燈光打在黎陽身上,她懷抱琵琶,猶如一副美人畫卷,溫柔嫻靜。

舞臺上的人看不清檯下的觀眾。

她奏的琵琶曲名叫《日昇》,日出於東卻落於西……

戈銳抱著一捧鮮花,黎陽懷裡也抱著一捧。

演出很圓滿,送花的人很圓滿,大家的合照也很圓滿,這一切除了無他無關,都挺好的。

小湯圓不知道從哪找到一本簽到表,穿著志願者服站在門口讓大家簽退。

有人問,“籤這嗎?”

小湯圓點頭,“寫上名字和電話。”

“入場簽到的時候沒讓寫電話啊?”

“剛剛負責簽到的志願者忘了,現在得補上,方便我們後續核實。”

那人哦了一聲,簽上名字和電話。

小湯圓揹著手,抿著笑,踮了幾下腳尖,笨蛋帥哥真好騙,嘻嘻。

阮欽菁看她站在那笑得合不攏嘴,“小湯圓,笑什麼呢,過來幫忙。”

“小千金,我跟你說哦!我可能要脫單了。”

“那恭喜你哦!”

阮欽菁彎腰收凳子,志願者工作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她乾脆一把扯下來裝在兜裡,大學牲為了一個學分當牛做馬還得靠搶,真是太不容易了。

射箭館。

許奕盯著手機出神,阮欽菁已經好多天沒來找過他了,只是偶爾給他發條訊息,讓他注意休息,別太累,比賽加油。

他不想去想,卻又忍不住想,她最近在忙什麼?

“隊長,乾飯。”

許奕收好手機,和隊友推搡著往外走。

出門正好碰到女子射箭隊,吳楠大大咧咧的和他們擠在一起,“去哪吃,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