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毫不避諱的牽起阮欽菁的手,“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阮欽菁。”

主持人微微驚訝了一下,許奕作為體育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阮欽菁前不久還醜聞纏身,他在這種場合如此高調的官宣戀情,給她站臺,如果以後感情方面出現什麼問題勢必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他竟然一點都不顧忌。

出於職業素養,主持人快速調整好狀態,把話題往其他方向引,“你對自己的下一步規劃是什麼?可以跟大家簡單說一下嗎?”

“跟她結婚。”他轉頭看向阮欽菁,小心翼翼的問,“可以嗎?”

現場寂靜了一瞬,純愛戰士應聲倒地,人群中立馬爆發出激烈的呼喊聲,“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阮欽菁深吸了口氣,對著眼睛扇了扇風,忍住想流淚的衝動,“我願意,一直都願意。”

古人說,人生有三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得之一二者乃畢生之幸。

人之所願,上契神明。

紅喜聽之,載明鴛譜。

“癸卯年,丁巳月,己卯日,宜嫁娶……”阮爺爺邊翻黃曆邊數日子,“這天正好還是他們年輕人說的521,婚禮就這天辦,咋樣?”

阮父阮母和許父許母都樂不可支的點頭,相互叫上了親家。

阮欽菁嬌滴滴,羞怯怯的看了許奕一眼,低頭道,“我都聽爺爺的。”

阮爺爺慈愛的說了句,“你呀你呀,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哦!”

阮欽菁忽然覺得鼻尖有些酸,像小時候一樣趴在阮爺爺腿上,“爺爺。”

阮爺爺拍了拍她的手,“要是不想嫁了,什麼時候反悔都來得及。”

阮欽菁搖了搖頭,“想嫁。”

阮爺爺拉過她的手放在許奕手裡,重複著說,“好好的,都好好的……”

時間一晃,轉眼就到了婚宴當天。

化妝間,阮欽菁看著梳妝鏡裡的自己出神,不知道許奕看見她這個妝容可會歡喜,想到這臉頰染上了幾分女兒家的嬌羞。

她穿著拖尾長裙,玫瑰花在裙襬間綻放,高貴絢爛,小湯圓和小太陽穿著伴娘服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

大廳門開啟的瞬間,淡淡的玫瑰香氣四溢開來,他們恍若誤入了一座古老的玫瑰莊園。

許奕穿著白色西裝,王子般優雅的等待著自己的公主。

阮父牽著阮欽菁的手從門裡出來的那刻,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我們家的小公主交給你了。”

許奕鄭重且珍重的握住阮欽菁的手,交換婚戒的時候手止不住的抖,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你好,許太太。”

阮欽菁溫柔的看著他,“你好,許先生。”

那天,他牽著她的手,敬四方來賓的酒。

嘈雜的酒吧,幽暗的角落裡,溫辭一杯又一杯的灌高濃度威士忌,腦海中阮欽菁那雙琥珀色眸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把玩著酒杯,猩紅的眸子盯著裡面泛著微光的液體,仰頭一飲而盡,踉蹌著走出酒吧。

曲家別墅。

曲聘婷自從被監外執行後為了緩解焦慮和抑鬱時常酗酒,整日渾渾噩噩的待在家。

溫婉見都凌晨一點了溫辭還沒回來,擔憂的等在門口,正打算出去找,就看見他腳步虛浮的從大門進來。

“哥哥。”溫婉急忙過去扶住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溫辭任由她攙著自己回屋,倒在床上。

溫婉給他倒了杯水,“哥哥,喝口水再睡。”

溫辭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猩紅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淺色的眼睛。

“哥……哥哥,你怎麼了?”

“卿卿,你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溫婉手腕吃痛卻又掙扎不開,“哥哥,我不是……”

溫辭猛地起身,一把將她按在床上,水晶杯‘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卿卿,你只能是我的。”溫辭俯身去親她的眼睛。

兩人力氣懸殊太大,溫婉怎麼也推拒不開,只能被動承受。

那一夜,她就像哥哥鎖著的櫥窗裡那個曾經被阮欽菁扔掉的娃娃,任由他玩弄。

“卿卿,我愛你。”

溫婉閉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滾落,“我是……婉婉。”

第二天,曲聘婷早早的起來做好早餐,這段時間她想通了,演藝事業毀了就毀了,正好她可以迴歸家庭,一心一意照顧溫辭和寶寶。

“老公,老公,起來吃早餐了。”她敲了敲溫辭的門,沒人應。

曲聘婷推門進去,臥室裡床鋪被褥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她這才意識到溫辭昨晚沒回來。

她轉頭就去找溫婉,看見她臥室門虛掩著以為她起了,就直接進去了,“婉婉,婉……”

曲聘婷推開門看見眼前的一幕,整個人瞬間崩潰。

凌亂的床鋪,衣服胡亂扔在地上……

溫辭聽見曲聘婷的聲音倏地睜開眼睛,溫婉還被他牢牢抱在懷裡。

曲聘婷嫌惡的看著兩人,忍不住發嘔,“你們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溫辭用被子將溫婉遮住,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好,“我們出去說。”

“你別碰我!”曲聘婷嘶吼道,“你還有你,你們給我滾出去!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

溫辭放柔了語氣,“聘婷,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曲聘婷指著他們,“溫辭,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我們曲家給的,我為了幫你不惜把自己的親生父親從樓上推下去,還有你溫婉,我把你當親妹妹對待,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說完摔門而去。

溫辭趕緊追了上去,兩人站在樓梯口,“娉婷,這次確實是我的錯,為了孩子,你原諒我。”

曲聘婷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深吸了幾口氣,“好,我要你把溫婉弄走,這輩子不再見她,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溫辭立馬拒絕道,“不行。”

曲聘婷氣急攻心,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肚子也隱隱作痛,臉色蒼白的瞪著他,“你別忘了我們籤的婚前協議,我會召開董事會把你們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從此以後你別再想從曲氏拿到一分錢好處。”

溫辭眸色微沉,金屬鏡框閃著冷冷的寒光。

曲聘婷捂著肚子艱難的下樓梯,忽然一顆寶石袖釦滾落,正巧被她踩中。

她伸手去拉溫辭,手堪堪滑過他的衣袖。

溫辭沒有伸手,冷眼看著她從三層高的樓梯滾下去,一路血跡。

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