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丘玉麟的父親都沒有低下高貴的頭顱。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為什麼要低頭?

我兒子把人打了,我賠錢不就行了?

夏川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死要面子。

對方要面子,管他屁事。

有點小錢,但是沒有大局觀,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對方從一開始就擺低了姿態,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賠禮道歉態度,該怎麼賠償怎麼賠償,難辦的反而會是他。

王警官也無法理解這種人。

鬧呢?

你兒子還在拘留所呢,你就開始擺譜了,誠心不想讓人家諒解唄?

人家律師都請好了,擺明了是要跟你們鬥到底,看不清局勢啊。

“談好了就出去吧,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醫生將幾人請了出去。

柳蕙蘭則跟王警官溝通著,這件事算是徹底定性了。

出了醫院,丘元亨一肚子火氣。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腦門懟。

“你慣出來的好兒子!”

丘元亨有氣沒處撒,對著自己妻子一頓怒罵。

薛英臉色漲紅,心情也相當的差:“丘元亨,還不是怪你自己沒用,兒子就打個架都撈不出來,平時你那些兄弟朋友一個都幫不上忙,就會衝我撒氣。”

“姜禾!”

注意到出醫院的姜禾,丘元亨當即走過去,一開始的問題就是這小姑娘,都是對方引起的。

但是他也不敢得罪姜家的人,得罪不起。

“嗯…”

姜禾其實不太想理睬對方,但對方都主動湊上來了。

站在側面,更容易看清楚一些人。

丘玉麟的父母,姜禾現在也沒什麼好感可言。

薛英露出牽強的笑容:“姜禾啊,伱跟我家玉麟關係一直都很好,那個是你同學吧,你能不能幫忙說說好話,從中調解一下這件事情,畢竟這件事因你而起……”

“薛阿姨,你找錯人了。”

姜禾本來還自責著,結果對方一句話讓她心裡賊不舒服。

她不想幫丘玉麟說話,而且她再跑過去勸夏川就很討人厭,她自己都討厭這樣為什麼還要去做這些事情啊。

是你兒子把人打了,為什麼要我去勸解啊。

我不想去!

她現在自己都心煩意亂,不想跟這些大人打交道,因為對方真的會道德綁架。

看著姜禾的背影,薛本英滿臉急切:“老丘,怎麼辦啊?”

“明天再來,小年輕在氣頭上,明天拿一筆錢過來,他還能跟錢過不去?”

“那兒子……”

“讓他先在裡面待著清醒清醒,整天惹是生非,都是你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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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夏川難得清淨。

好在出門前跟夏廣學說來金陵市區找兼職,否則還真不好解釋。

現在醫院裡面住著,等回去的時候臉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下午,董慶容過來了。

夏川專門叫過來的:“蓉姐,那麼,就拜託了。”

董姐叫著怎麼都不順口,蓉姐更順口一些。

“你是真信得過我。”

董慶容接過夏川的包,挑眉問道:“怎麼被人打成這樣?”

“遇到個神經病。”

“報警了沒?”

“立案了。”

“請律師了嗎?”

“請了。”

董慶容輕輕點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姐說。”

“好嘞。”

“那我先去辦事。”

董慶容的存在實在是幫大忙了,他現在沒法下床去兌獎,買世界盃,讓董慶容代勞剛剛好,正好她也整天閒著沒事幹。

目送董慶容離去,夏川再次躺平。

這件案子想要結束,等到一審判決估計還得一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他大學都開學了,反正不影響他上學就行。

下午,姜禾模擬得不錯。

楊佳模擬也很順利,聽說他被打了就很懵逼。

漸漸,天色黑了。

楊佳和姜禾一起過來的:“我都說了別裝嗶吧,被人打了吧?”

“閉嘴。”

夏川躺在床上,看向姜禾:“幫我倒杯水,謝謝。”

“嗯好。”

姜禾就聽話的幫倒了杯水。

楊佳在旁邊看傻眼了,見姜禾坐在那剝著荔枝遞給夏川的樣子,急忙問道:“在哪被打的,我也想被打。”

姜禾忍俊不禁,腦子有問題吧?

瞭解了下事情的經過,楊佳才說道:“我就說那個丘玉麟是神經病吧,你怎麼跟那種人是朋友?”

“現在不是了。”

姜禾提醒了一句,不太想提這個名字。

夏川岔開話題:“你們模擬怎麼這麼晚才結束?”

“有幾個年紀大的,心理能力不行緊張的遲遲不肯去模擬,導致我們後面的都在排隊等,硬生生等了一下午,本來早結束了,吃完飯已經不早了。”

“住宿條件怎麼樣?”

“就七天優選的那種小旅館,一般般,吃的就是農家樂那種。”

坐了一會,楊佳問道:“姜禾,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晚點再走,而且我也不回旅館,我就在醫院對面的酒店住下了,你先走吧。”

見姜禾要留下來照顧夏川,楊佳羨慕的坤兒都發紫。

這兩人,不會是摩擦出什麼火花了吧?

楊佳很難想象,夏川跟姜禾談戀愛的畫面,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

等楊佳走後,夏川提醒道:“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考試,凌晨還要去模擬吧,我沒什麼大問題,老待在這裡對你影響不好,而且你一個女生太晚回去不安全。”

“你怎麼還有心情關心我啊。”

姜禾渾不在意:“跟我媽一樣嘮叨,你還沒吃晚飯吧,吃什麼,我給你買點再走。”

“我現在不太想吃東西,待會吃點麵包喝點水就足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那…你早點休息啊。”

姜禾還是有點不放心:“早點康復,別忘了還要教我彈吉他呢,我明天再過來。”

“好,拜拜。”

“拜拜。”

姜禾輕手輕腳關上門,離開了。

夏川閒來無事,換了個體育頻道,看著世界盃。

還是老樣子,錢還是要賺的。

他讓董慶容幫忙買的還是一樣,廣撒網,好幾個串和比分,中一個就血賺。

最近這段時間,只能讓董慶容代勞了。

第二天上午,姜禾發過資訊就去駕校了。

護士小姐姐一早就戴著口罩,那雙秋眸水靈靈的,哪怕戴著口罩都看得出來,長得很漂亮。

“小帥哥,壓脈帶。”

“一庫。”

“?”

空氣安靜了下去,夏川輕咳了一聲,下意識對了下暗號,隨後看向旁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清挑了挑眉,小年輕一早上精力就很旺盛啊。

“你叫夏清啊。”

“嗯,怎麼了?”

“我夏川啊。”

夏清說道:“我知道,我聽說你被人打的,因為嘴賤吧?”

“是我打別人。”

“那你挺能耐的。”

“是啊,用臉打的可不能耐麼。”

嗤~

夏清沒忍住笑出聲來。

針頭,也因此插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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