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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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越來越快，風聲呼嘯而過，街燈的光芒在車身上跳躍，留下一道道光影。
他的心跳如同瘋狂的鼓點，與飛馳的車輪同頻共振。
他看到了前方，寬闊的公路在路燈下無盡延伸。
他的思緒也如同這道路，疾馳向幸福的遠方。
他想起自己被囚禁的日子，每一個痛苦和屈辱的瞬間都在他心中劃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現在，他終於自由了，終於有機會去尋找他的兒子。
他想象著與兒子重逢的場景。
他想象著劉海星驚喜的表情，想象著他們擁抱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
他的嘴角不禁上揚，笑容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街道兩旁的建築迅速後退，彷彿在為他的決心和勇氣讓路。
每一個路口都是危險之地，但他毫不畏懼。
他開啟了車輛導航儀，螢幕上的路線圖直指目的地。
他知道，這個時間段的高速卡口基本都是電子服務。
那些傳統的交警執勤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電子攝像頭和自動識別系統。
可他現在開的是警車啊，撞紅燈都不怕，簡直爽到爆。
何況車上裝有ETC，交費連車都不用停。
他知道去哪兒找劉海星。
他當年預知隨時會東窗事發，未雨綢繆，微博和叢森不止一次交流過相關問題。
他建立蟒星網後，與國外間諜有幾個重要的聯絡點，其中有兩個他只告訴了叢森。
為了長久地保住那兩個聯絡點，他花費巨資分別委託兩個得力的合作伙伴看守。
他叮囑叢森萬一發生不測，叢森什麼也不管，只負責把帶有六芒星戒的劉海星救出去，然後撫養他長大復興蟒星。
包括，把那兩個聯絡點告訴劉海星。
那兩個聯絡點，因為地處偏僻，方便隱藏蹤跡。
他知道劉海星近期有危險。
他在監獄裡能看報紙和新聞聯播。
得知KS集團被國安徹查，他就知道劉海星難以獨善其身……
“兒子，別怕，老爸來啦！有老爸在，保證你安然無恙。我們可以一起幹很多事，賺很多錢……”
劉超生不停地踩油門，把車開得像離弦的箭。
兩側的景色在疾馳中化作一道道模糊的線條，遠處的建築和樹木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長，似乎隨時都會被吸入這股急速的旋渦中。
他知道警方肯定已經開始追捕他了。
但他搶先這麼長時間，又把車開得這麼快，這個時間點兒路口來不及增派警力，他根本不擔心會被攔截。
他覺得，每一次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都像是低沉的戰鼓，為他喝彩。
隨著速度的增加，風聲越發狂野，像是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交響樂。
他覺得自己彷彿與風共舞，與時間賽跑，與命運抗爭。
他喜歡這種疾馳在路上的感覺，每一次加速都讓他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自由。
每一個路口都像是通往不同世界的門戶，充滿了未知的風險和無限的可能，讓他滿懷期待。
很快，他駛出了省界，朝著既定目標越來越近……
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遠方的山巒被柔和的晨光輕輕籠罩。
他轉頭竟然看到副駕駛位上還有一部半舊的手機。
這個發現讓他喜不自勝。
不用想他都知道，獄警隊長給公車加油，用來掃碼付款的當然是辦公手機，而這部手機更多可能是獄警隊長的私人電話。
雖然他知道這部手機可能已經被警方監聽，但他顧不得管那麼多了。
他渴望聽到劉海星的聲音！
時隔二十餘年，他夢裡夢外都在想他的寶貝兒子。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地按下撥號鍵。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後，終於被接通。
他緊閉雙眼，深呼吸，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聲。
他的心猛地一沉，失望湧上心頭。
但他不願放棄，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好，請問劉海星……噢不，謝辰飛在嗎？”
“你打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
對方嫌煩地扔下一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劉超生心裡一慌，意識到那個客輪聯絡點出事了。
好在通往兩個聯絡點的路是同一方向，再過一個路口改變行車路線為時不晚。
他趕緊撥通另一個電話號碼。
“喂？”
電話那頭警惕的聲音瞬間讓他的眼淚決堤，那是他曾經委託看守山莊的老夥計之一。
“老八，我是劉超生。我兒子海星在山莊裡嗎？我要見他。”
劉超生急切地說。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沉，“你怎麼出來的？”
“老子越獄了，還搶了一輛警車，現在定位往你那邊趕。”
劉超生拽丟丟的，又追問，“海星應該在你那裡，也就是謝辰飛，他現在好不好？”
“他……不太好。”
老八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
劉超生聽到老八的話，心如刀絞。
他眼前浮現出六歲的劉海星幼小瘦弱的身影，想象著這些年他遭受的痛苦和折磨，眼裡蓄滿憤怒和淚水。
“你個王八蛋，怎麼不好好照顧我兒子？我當初給你那麼多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連我兒子都照顧不好，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緊緊地握住手機，彷彿要把它捏碎。
他的聲音變得冷硬，“我要親自照顧我兒子，你跟他說，再有四個小時，我們就能團聚了！”
老八又半天不吭聲。
“你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別忘了，那個山莊雖然寫著你的名字，可當年是老子出錢建的！”
劉超生火冒三丈，“咱們說好的，你給我照看好了，最後山莊歸你，別耽誤我辦事就行。現在我用著你了，你他媽支支吾吾幹什麼？”
“你專心開車。”
老八不冷不熱地蹦出五個字就掛了電話。
劉超生掛掉電話，一拳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
他的心在狂跳，思緒混亂，直覺他的兒子現在很不好。
他瞥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自己憔悴卻堅定的臉。
肚子傳來一陣空響，精神的高度緊張和體力的極大消耗，讓他又餓又渴。
可他不敢停歇，他既怕警方追上來，又怕耽誤時間，劉海星會有不測。
人心善變。
誰也不敢保證，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跟他肝膽相照的過命夥伴老八會不會背叛他。
他飛快地修改路線。
為了避免警方監控追蹤，劉超生很狡猾地把終點改為距離山莊還有一個城市的地方。
他決定到達那個地方想辦法給自己換身行頭，再給謝辰飛買點兒好吃的，然後關閉導航儀，繞點兒山路去山莊。
雖然這些年沿途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但路沒變，只是路況變得更好而已。
劉超生急三火四繼續趕路。
為了慎重起見，駛過兩個路口，他再次撥通老八的電話，“老八，能不能讓海星跟我說幾句話？”
“他現在不方便。”
老八的冷漠敷衍徹底激怒了劉超生。
“老八，你別給老子裝蒜！我兒子要是在你那兒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你可別忘了，老子是死刑犯，敢逃出來就沒指望善終，你最好別惹我！”
他怒氣衝衝地喊著，彷彿要把所有的怒火和恐慌都發洩出來。
老八似乎被他唬住了，態度端正了許多，“生哥，你別生氣。
海星被嚴重燒傷，現在躺在床上神志不清，一直胡言亂語。
我已經盡力搶救他了，至於他能不能活下來，真不好說。
我怕說了影響你心情，怕你路上出事故。”
劉超生只覺得心臟猛地一縮，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從心底升起。
只是……”
老八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只是……哎呀，這個事兒我真是說不出口……”
“你有屁快放！”
“劉海星，或者說這個謝辰飛不是你親生兒子啊，你們兩個人的DNA是非親子關係，嫂子當年是不是抱錯孩子了？還是她揹著你和別人……你幫人家養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