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校董會議(感謝秀菊先生打賞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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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在更衣室穿上他並不喜歡的奢侈西裝,上了專員安排好的車。
穿過石板鋪成的小巷,綠樹相伴著蜿蜒伸展到盡頭的白色城堡。
那是一座緊靠山崖的白色城堡,外壁是堅硬的大理石,窗戶窄小,專員駕著車,停駛在專用的停車場,停車場不大,陸晨到的時候只有一個空位了。
其他位置上停著一輛蘭博基尼、一輛老式捷豹、一輛AMG改裝的賓士、一輛銀色的羅爾斯.羅伊斯,讓陸晨詫異的是,在這群豪車中間,居然還有一輛橘黃色的山地腳踏車。
“陸先生,會議已經開始了,您可以先上去。”
那位司機專員恭敬的榜陸晨開啟車門,說完這些便佇立在旁邊不再開口。
陸晨下了車,直接走入這座古堡,邁過大門後,他才發現這座建築的不同尋常之處。
牆壁明顯是加厚過的,裡面還可能內嵌了實心鋼板,城堡內外到處都有著攝像頭,以監察各處的情況,最頂部的堡壘中的暗口應該還藏著什麼火力裝置。
這哪裡是什麼歷史的古堡,這簡直是一處小型軍事基地!
他沿著螺旋的樓梯上樓,每經過一段區域都有人想要上來檢查搜身,但都被他的目光給逼退了。
一直來到閣樓處,有一扇封閉的厚重金屬門,有點類似於銀行金庫的大門,上面有著六十四位的密碼,以及兩把鑰匙孔,看著門兩側的痕跡有些新,可能是最近剛換的。
以這座堡壘的配置,就算有導彈落在這裡,校董們也能安然無恙。
門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看樣子是個秘書,她朝陸晨行禮,“陸先生,校董會已經開始,您來晚了些,等裡面的事情商議結束,到您的事情時,會再傳喚。”
陸晨嗤笑道:“傳喚?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這處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基本不可能在外面聽到裡面的談話,但陸晨淡定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耳麥……這是校長給他的。
裝備部最新研發,穿牆防遮蔽,訊號槓槓好,同時校長也保證了裡面不含爆炸功能。
顯然即使是裝備部的神經病也知道,放在耳朵裡的東西,一旦爆炸等同於直接謀殺。
屋內的光線略顯昏暗,這處房間沒有窗戶,倒不是校董們出於安全目的將窗戶都封死了,而是因為這裡原本是古代僧侶們苦修的地方,本就不是讓人來享受的。
長桌上擺著一列燭臺,照亮了校董們的臉,每位校董面前都還放著一個黃酮鈴,一時間這裡的時間彷彿倒退了上千年,秘黨的長老們在充滿歷史氣息的地方,嚴肅的召開會議。
在場的包括昂熱在內,一共有六人,四男兩女,昂熱坐在長桌的盡頭,那是至高權力者的位置,沒有校董表示不渝。
坐在昂熱左手邊的是一個拄著柺杖的中年人,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插在上衣口袋裡,是代表加圖索家的校董,佛羅斯特,他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看起來卻有些老了,如果和他的兄長龐貝站在一起,恐怕會有人認為他是龐貝的叔叔。
右手邊則是一個身穿西裝,手裡盤著紫檀串珠的老人,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默唸經文。
排在下面的,是一個身穿明黃色運動衣,右手邊擱著腳踏車頭盔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
坐在他對面的則是伊麗莎白,今天的伊麗莎白化了歐洲貴婦的妝容,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外面照著裘皮坎肩,長桌底纖長的腿下踩著金色的高跟鞋,這是女人上戰場時才會有的穿搭,而她今天確實是上戰場。
坐在伊麗莎白身旁的,是另一位女性校董,如果陸晨見到,就會感慨自己的想法是錯的,校董中伊麗莎白還不算是最年輕的,這位坐在麗莎身邊的女校董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
淡金的長髮盤在頭頂,儘管她今天也有意的化妝穿搭竭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但她那帶點嬰兒肥的小臉不管怎麼看都很嫩,像個精美的瓷娃娃,她的表情再嚴肅,也不像是一個至高的權力者。
她身後站著一位帶著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和往年一樣,從不出席的依舊沒有出席,加圖索家也仍舊是佛羅斯特代替他的哥哥。”
昂熱開口道,隨後話音一轉:“現在是時間兩點整,嚴格來說會議時間才剛剛開始,而你們卻提前關上了大門,將我的S級學生拒之門外,這又是什麼路數呢?”
“昂熱,注意你的措辭,不是你的,是秘黨的。”
佛羅斯特搖了搖黃酮鈴,開口反駁道。
“呵呵——“昂熱冷笑一聲,“我說了,陸晨是我的學生,這是正常的措辭,可在你口中,倒像是在闡述一件物品,一件兵器,會議還沒開始,這就已經急著宣佈兵器的所有權了嗎?”
“佛羅斯特校董的措辭的確不妥,但事實也確實如此,陸晨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也就是秘黨的成員。”
那位盤著念珠如僧侶一般的老人開口。
會議才剛剛開始,或者說還不算開始,場內的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這時那位穿著運動服的男人笑著搖了搖黃酮鈴,“大家都冷靜下嘛,和氣些。”
然而沒人理他。
少女和管家對視一眼,開口道:“校董會嚴格來說只有校董和昂熱校長可以參加,其他無關人員一開始就旁聽有些不妥,況且年度校董會雖然提前召開,也不只是為了商討有關陸晨的事。”
少女的話貌似有理有據,昂熱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女,並未說話,但少女身旁的伊麗莎白開口了,“那是不是應該請您身後的管家也先出去呢,據我所知,他並非校董,也不是秘黨的領袖。”
少女愣了下,不知所措,臉變得有些紅。
“好了,麗莎。”
昂熱笑著對伊麗莎白道,隨後搖了搖黃酮鈴,“正式開始今天的議題。”
佛羅斯特搖了搖黃酮鈴,看著昂熱道:“秘黨致力於對抗龍族,數千年來暗中守衛著世界,執行部每年都會給出一份報告,有關世界各地的混血種組織情況,除了華國和日本,以及漢高帶領的北美混血種勢力,基本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可如今出現了新的組織挑釁秘黨的威嚴,秘黨卻沒有任何有效情報,顯然近年來執行部的工作有些懈怠了,這一點你要怎麼解釋?”
校董們都提起了精神,這是今天校董會議的第一重要議題,世界上居然出現了擁有所謂混血君主的組織,“君主”的名頭水分有多大不提,但每一位已知的君主都是強者,可以說除了坐在長桌盡頭的那位老人和陸晨外,秘黨內沒有混血種是他們的對手。
而如此強大的組織,居然一直潛在水下,秘黨居然之前絲毫不知情,這是何等驚悚的訊息。
何況這個組織此前低調潛水,一旦露出獠牙,就連校董都敢綁架,這已經不單是挑釁秘黨的威嚴了,這是在猛扇秘黨耳光!
在場的諸多校董都將目光投向伊麗莎白,想知道“受害者”有什麼言論想要發表。
然而伊麗莎白並未開口,昂熱先回答了佛羅斯特的問題:“解釋?我需要什麼解釋?執行部的主要工作是在世界各地屠龍,處理社會中的高危混血種以及死侍,什麼時候變成了要整天去尋找可能潛在的強大組織的部門了?”
昂熱點燃一支雪茄,深深地的吸了一口,灼熱的濃煙湧入他的肺部,然而他面不改色,濃濃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看著弗羅斯特:“親愛的弗羅斯特校董,如果你熟知中國文化,就會知道里面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你這是事後諸葛亮,也叫馬後炮。”
佛羅斯特面色陰沉,他當然對中國文化很瞭解,如果這是在下象棋,他剛剛開炮,對方的車已經走到他將的正面了,論言辭犀利,他貌似從未在昂熱身上佔到便宜。
念珠老人搖鈴,“這的確不算是執行部的失職,我們的武力不應該被浪費在尋找假想的敵人身上,可是現在呢,那個組織公然露面,挾持了洛朗校董,事情在南特鬧得不小,我們更是找到了敵人的秘密基地,我只想知道,如今一場大戰過後,我們掌握了什麼訊息。”
校董們都看著昂熱,不得不說,昂熱將卡塞爾學院精英的如鐵桶一般,如果將秘黨類比為古代的封建帝制國家,校董們是皇帝,那昂熱就是統帥三軍的元帥。
可元帥經營了軍隊上百年,如今軍中將士們都只認昂熱,而不認皇帝了,這是任何一位帝王都不能忍的事,放在歷史中,這種元帥將軍往往都是被帝王想辦法處理掉收攏軍權,但秘黨不同。
俗話說,狡兔死走狗烹,可如今“狡兔”還沒死呢,校董們想收回權力,但也還需要獅子去咬破敵人的喉嚨。
昂熱攤了攤手,“如果你們想要得知那個組織確切訊息的話,那恐怕要失望了,執行部派施工隊在海島上挖掘了半個多月,除了廢墟外一無所獲,所有的電子資訊在基地自爆前都被程式銷燬了,之後各種電子裝置又被爆炸的衝擊粉碎焚燬,阿卡杜拉自詡天才,可也只能望著一堆焦黑的碎片抓耳撓腮。”
“所以說秘黨承受了不小的損失,被人打了臉後,調查了這麼久,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弗羅斯特眉頭微皺,他其實下意識習慣性的想譴責昂熱和執行部的無能,但仔細想想這種事用來開炮不太好,畢竟結果是他們的勝利,洛朗校董被安全救出,神秘組織的三位混血君主被執行部的王牌專員通通擊殺。
他皺眉是的確有些擔憂,這件事是很嚴肅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組織,藏在陰影中,並且空前強大。
以這次事件中混血君主們表現出的實力來看,如果那個組織發起突襲,在場的任何一個校董家族都難以抵禦,尤其是那位名叫修斯的混血君主,昂熱也點評承認過或許不是對手。
速度上他或許能稍佔一些優勢,但從修斯能和陸晨對刀來看,他發力時起碼是近三十噸的力量!
昂熱不能與對方硬碰硬,而修斯算上隱身的言靈,昂熱只要失誤一次,就要隕落。
說到底,他們的傳奇屠龍者領袖也仍舊是混血種,屬於人的範疇,而那些經過特殊技術強化的“混血君主”,已經算是純血龍族了。
有這樣的對手存在,這段時間校董們可謂是寢食難安。
佛羅斯特也不例外,最近斥重資加強了家族各地的防衛基地,但只能算是心理安慰。
他本來還想跟那不靠譜的兄長提起此事,但對方和他電話時竟然是在床上辦事,氣的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起碼我們或許知道了對方用於強化混血君主的技術。”
昂熱說著,從胸前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石英瓶子,橙黃色的液體中是一隻體型扭曲的水蛭,像是被什麼東西擠過,如今已經死了。
“這是什麼?”
因為光線昏暗,嬰兒肥少女沒太看清,搖鈴後有些好奇的問道,可當她身體微微前傾,昂熱又將小瓶子放在燭火旁,她看清了那東西后,又露出有些嫌棄的神情,每個女孩兒都不會喜歡這種黏軟溼滑的噁心小生物。
“根據阿卡杜拉部長的分析,這是一種生物強化技術,那個組織培育這種特殊的水蛭,以用來儲存進化藥,然後透過血統過濾的方式,將龍族的力量傳導給混血種,以此獲得禁忌的力量。”
昂熱將小瓶子放在桌面上,除了兩位女性校董,其他人都感興趣的看著這個小瓶子。
“這倒是我們不曾設想的科技道路,但聽起來最終想要達成的效果,和我們準備進行的那項事情差不多。”
念珠老人搖了搖鈴,看著桌上的小瓶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