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高天原的二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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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學生會長與獅心會長兩人與日本牛郎店中碰杯對飲,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雙眸已擦出火花!”
這種離譜的標題,新聞部不是搞不出來。
“放心,這裡只有我們幾個,訊息不會傳回去的,男人間這點默契還是要有的吧。”
凱撒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你好像忽略了我。”
源稚生扶額開口,他感覺今天答應陸晨的邀請真是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事。
“蛇岐八家的少主,應該沒有什麼狗仔情結吧?”
凱撒調侃道,雖然因為昨天的事,他對日本分部有些意見,但他認為能被陸兄憑為“算強的”的強者,應該沒有芬格爾那麼猥瑣。
“當然沒有,只是我認為你之前說要來高天原開Party是開玩笑的。”
源稚生回想起第一天見這幾個二貨時,凱撒好像就說要在高天原包場了。
事實上他也確實做到了,高天原今晚只為他們四人開放,只是諸多牛郎卻沒派上用場,這些客官們都看不上眼。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楚子航忽然把村雨擺在了桌面上,讓源稚生心中一凜,他早觀察過這個小組,就屬這個冷麵少年看起來最殺胚,莫不是自己的話激怒了對方,一言不合就要砍我?
然而楚子航將村雨遞向源稚生,開口道:“聽說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能不能幫我個忙,查一下這柄刀的來歷。”
源稚生接過村雨,拔出後在頻閃的燈光下看的有些費勁,但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一柄優秀的鍊金古刀。
“可能會需要兩天時間。”
以蛇岐八家的勢力,查一下這柄刀的來歷不是問題,他也樂得在此事上賣本部專員一個面子,作為學院和蛇岐八家重新合作的友好訊號。
“謝謝。”
楚子航點頭,這兩天他們主要是養傷中,也沒什麼戰鬥任務。
其實本來他們此時應該還在醫院,還是凱撒忽然提議來高天原喝酒,慶祝他們在日本首戰大捷。
他們成功的盜取了巖流研究所的秘密資料,還揭露了日本隱藏的問題,給學院爭取了主動權,那可不就是大捷。
只是他沒想到陸兄居然把源稚生也一起喊過來了,這個日本人很多時候跟楚子航一樣悶,沒什麼意思。
有了楚子航這一茬,凱撒對源稚生的敵意也減少了些,日本分部確實表露出了合作的意向,那他作為勝者的學院一方,也沒必要咄咄逼人。
“陸兄,你在幹什麼?”
凱撒看見陸晨掏出手機在鼓搗。
陸晨手抖了下,像是上課玩手機被抓到的學生,神情有些尷尬。
“跟芬格爾師兄回個資訊,他給我發了想要的遊戲。”
陸晨眼神飄忽,還痛飲了一杯香檳。
楚子航凱撒甚至源稚生,三人都目光交錯,露出不信的神情。
隨後楚子航和凱撒又露出有幾分懂了的恍然神情,凱撒還大咧咧的起身坐到陸晨這邊來,一幅人生導師的樣子拍著陸晨的肩膀,“姑娘的話當然要第一時間回。”
陸晨有些尷尬,他剛剛確實是收到了姑娘的資訊。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整,可以說是一秒不差,繪梨衣準時給他發來了訊息。
“Godzilla今天怎麼沒上線?”
他心說姑娘我說的是昨天九點,昨天我也準時赴約了,可不是每天九點都陪你玩遊戲啊。
明明他沒做錯,是繪梨衣誤會了,但他卻莫名的有一種違約的負罪感。
因為他彷彿看到那個呆萌的女孩就那樣期待的坐在螢幕前,看著牆上的掛鐘,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在秒針抵達的那一刻,她那空曠如琉璃般的眸子蕩起喜悅的波瀾,將目光重新投向螢幕上,然而Godzilla的頭像還是灰色的……
是怎樣的期待,才會分秒不差的發來詢問的資訊?
又是怎樣的孤獨,才會每天期待一個只見過一次玩過兩天的網友上線,陪她玩幾局遊戲?
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陸晨一時間感覺有些恍惚。
“陸兄?”
最終還是凱撒的聲音喚醒了陸晨,“快回人家啊。”
源稚生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感覺頗為怪異,他猜到了是誰給陸晨發簡訊,一時間也不知該抱有什麼樣的情緒。
繪梨衣以前可是隻和他溝通的,結果和陸晨出去玩了兩天,居然會主動給陸晨發資訊……
他此時也不知該讚歎老爹的高瞻遠矚,還是作為一個兄長升起女大不中留的挫敗感。
而陸晨的表現更是令他意外,他本以為對方只是把繪梨衣當成一個離家出走的低齡小女孩兒,作為本部的“萬人迷”,他不會被繪梨衣的任何特質吸引。
可看他方才的表現,以及凱撒這個二貨的催促,楚子航的眼神注目……
雖然很是彆扭,但這一幕就像是初高中時有人偷偷和女生髮簡訊被損友逮到,然後勾著肩膀互相調侃,正主則死鴨子嘴硬略帶少年羞澀的辯解,最後在眾人的鬨笑中,採納那些明明沒有談過戀愛卻自負情聖的朋友們的建議,鼓起勇氣給那個女生回信。
當然,在源稚生看來陸晨沒有什麼羞澀,只是有些侷促,但剛剛陸晨那一瞬恍惚的神情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儘管目前還沒什麼,但貌似……有戲。
事到如今讓陸晨知道繪梨衣就是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也沒什麼了,畢竟有了老爹點頭,學院可以插手屠神的這件事,待大業完成,或許學院鑑於蛇岐八家這次的配合會進入短暫的“蜜月期”也不一定。
那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如果繪梨衣情況穩定的話,這段時間再讓她出來找陸晨玩玩?
不然等此事結束,這幾位專員多半就要返回學院了。
作為繪梨衣的兄長,他也並不希望繪梨衣一個人在那看似溫暖的囚籠中度過一生,就算她的生命不會太久,他也希望繪梨衣能擁有正常女孩兒的幸福……即使很短暫。
可陸晨這樣的人,一心追求力量,痴迷與強者對戰,他……真的懂得去愛人嗎?
終於陸晨在幾人的催促下,給繪梨衣回了資訊。
“今天在外面,不用等我了。”
陸晨回完,似乎還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如果我有時間晚上會玩的話,會提前給你發資訊的。”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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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發來了一個開心的表情,陸晨笑笑將手機收起。
凱撒在旁邊笑笑,“陸兄,快說說,怎麼樣?”
楚子航依舊是那副面癱臉,但眼神中透著八卦。
就連源稚生,也好奇的身體前傾,往陸晨的方向湊了湊,想要知道陸晨是什麼態度。
“什麼怎麼樣?”
陸晨也不知是在裝糊塗還是真沒領會到凱撒話中的意思。
“那個女孩兒啊,你和她出去玩了兩天,你總不會跟我說只是單純的幫助離家出走的網友吧?”
凱撒一向有話直說。
“啊?就是這樣啊。”
陸晨如此說著,但不知為何眼神有些躲閃。
他定了定神,轉移開火物件,看向凱撒:“話說凱撒兄,你又怎麼樣,大好的假期不去陪你新交的女友,卻非要來日本蹚渾水,她不會不開心嗎。”
凱撒有女友的事他當然知道,不如說以凱撒的性格,在他追到某個女孩兒後恨不得像全世界炫耀,因此卡塞爾學院的每個人都知道。
陸晨還記得,貌似是那個叫陳墨瞳的女生,沒想到居然能俘獲凱撒兄這樣好漢的“芳心”
“你說諾諾啊,她一放假就跑沒影兒了,我都很少能聯絡到她。”
凱撒提起諾諾,雙眼都綻放出不一樣的神采。
“凱撒兄,你就不會擔心嗎?”
陸晨好奇,即便以他的常識欠缺,也感覺這不是正經熱戀情侶應有的狀況。
坐在對面的楚子航欲言又止,他其實很想熱心的提醒凱撒一下“女友假期失蹤,通常情況下是他可能被綠了。”
但他最終沒能說出口,想想這幾日他和凱撒的關係雖然改善不少,但遠沒有到這種能讓他做出如此“熱心”提醒的程度。
幾人之後又是邊喝邊聊,多數是凱撒在講述(炫耀)他的感情史,在他的口述中諾諾簡直是一個魅力無上限的小魔女,如果說每個女人是一本書,那諾諾這本書他每次重讀都不一樣,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人們談事在酒桌上不是沒有道理的,酒過三巡,幾人的話都開始多了起來,就連源稚生都不知何時插入了交談中。
“似乎現在的學院比我那時候要熱鬧許多,有時候真想重新回到學生時代。”
源稚生感慨,眼神有些恍惚。
源稚生的話直接看表面指的是卡塞爾學院,但陸晨幾人卻莫名的感覺高天原那頻閃變換的燈光投在那漆黑的眸子中,反射出的是更加遙遠的時光,甚至遠到童年。
“那你或許可以申請重修一下,我們學生會有一隻廢犬,他在學院待了七年還沒畢業,你回去重修會發現當年的學長還是你學長。”
凱撒也喝了不少,聊開後也開起了玩笑。
但源稚生卻驀然有些酒醒,看著手中在五色燈光照耀下如琉璃金液般的香檳,輕聲道:“回不去了。”
隨後他又舉杯,“我們只能活在當下,往未來走。”
分明剛剛說的是一些玩笑性質的話題,但源稚生舉杯時的眼神,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意,那是如同將軍出征前的眼神,在這個娛樂場所中,寬闊的空間中名為肅穆的氣氛瞬間降臨,一時間讓陸晨等人都愣了下。
但隨後,幾人也舉起酒杯。
碰杯聲響徹在空氣中,久久不絕。
酒越喝越多,他們幾人間的對話也開始變得天南地北。
源稚生有些微醺道:“你們看過FateZero嗎?”
凱撒疑惑道:“那是什麼?”
楚子航略微想了想,這個名字他好像有些熟悉,“好像前兩年有個動畫和這個名字挺像。”
源稚生解釋:“那是fatestaynight,算是一個系列吧,有遊戲也有輕,還有動漫,FateZero算是前傳,我看了輕。”
“想不到你這個黑道頭子還會看這種東西,FSN我看過,還挺不錯的。”
陸晨調笑道,他感覺這都是芬格爾師兄所說的宅才會看的,動漫他看看倒還可以,看書他就覺得太累了。
源稚生有些無語的看了陸晨一眼,心說我本身也不太想看這些東西的,可繪梨衣喜歡,他總想在見妹妹時能多些話題,況且他看了後覺得作品確實不錯。
“既然你會提起,陸兄也看過相關作品,那看來的確是不錯的作品,這幾天住院無聊我也看看。”
凱撒接話,他基本從不看動漫,但任何話題他都不想被排斥在外,況且正如他所說,陸兄和黑道領袖都會看的動畫,估計真的不錯。
“大概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楚子航貼心的問道,他知道一個人在挑起某個話題後卻發現大家都不知道的那種尷尬,所以出言詢問下,讓源稚生講述。
源稚生感謝的看了楚子航一眼繼續道:“大概講述的是FSN的前傳,陸兄你看過FSN,應該知道衛宮士郎,前傳的主角是他的養父,衛宮切嗣。”
沒有人打斷源稚生,都端著酒杯,慢慢的聽他講述。
“衛宮切嗣從小就夢想做一個正義的夥伴,這是個很高尚也很孩子氣的夢想,基本所有傳統王道熱血日漫的主角都想當正義的夥伴,可衛宮切嗣不太一樣,他更純粹,也更極端,這部作品把許多熱血漫中不會細緻討論的東西揭露了出來。”
“比如,什麼才算是正義,為了正義你又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原著中講述衛宮切嗣小時候,因為父親死徒化實驗發生了意外,使得一直作父親助手的夏麗變成了食屍鬼,小島上爆發了災難,他不願意其他地方發生這種慘劇,就親手射殺了自己深愛的父親,還殺了與他關係親近的青梅竹馬夏麗……”
昏暗頻閃的燈光照耀下,一個沉重的故事從源稚生口中緩緩道來,其他幾人似乎也嗅到了那一絲沉重,默默的飲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