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你說了,你若是真喜歡公主,看那個雄性不順眼,直接動用點手段讓他知難而退就是。”

相比較於蒼炎平日待人處事的溫和寬厚,蒼青的做事風格倒是一向極為果敢,冷硬強橫。

“他是公主喜歡的人,我若是真這麼做,只會把她推得更遠。”

說著,蒼炎揉了揉頭。

沒有想要與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意思,他問:“這幾天半夏城的人都有什麼動靜?”

蒼青眸子閃過不悅,聲音冷冷地回道,“他們很謹慎,綠姬離開之前幾次動手要查到什麼時,都被他們避開了。

現在表面上沒看出有什麼動靜,這幾天不管是出去狩獵,還是在山谷裡巡邏,他們都很配合。”

蒼炎眉頭輕輕一皺。

“不過,”

大概是為了辯解自己在這之中還是做了一些努力,蒼青隨即又說道,

“青狐部落有幾個雌性在她們族長的安排下,和半夏城的人倒是走得很近,有機會的話,可以讓她們從那些人口裡套些話出來。”

蒼炎溫潤如玉的臉上掠過一抹鬆動,他輕點點頭,說:

“很好。提醒她們自己多注意,別露了什麼馬腳。”

蒼青略帶敷衍地輕“嗯”了一聲。

他對青狐部落的獸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一個靠雌性的裙帶關係來維持部族生存的部落,在雄獅部落這種強調實力至上的大環境生活下來的蒼青眼裡,這種部落的存在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若不是青狐部落早早地就倒頭投靠了雄獅部落,還在之前羅天城的崛起,以及這次入侵中,都提供了不少的幫助,尤其關於這片地方的情報。

恐怕以雄獅部落以往挑選附屬部落的眼光,還真就看不上這個青狐部落。

更不用說,等這裡的一切都結束後,陌炎還應允了她們整個部落都遷入羅天城中,成為羅天城的部落貴族。

另一邊,白鶯拽著眼睛紅腫的白雪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鬆了手,低頭一看人還在抽抽噎噎地擦眼淚。

她眉頭一皺,口氣下意識地緩了緩道,“你明知道那些人不好惹,你還主動去招他們做什麼?這又是你阿姆出的餿主意?”

說起來,雄獅部落的人還沒來之前,白鶯與白雪因為有兩次次祈願節上的一些事正鬧得水火不融,差點都要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老把戲了。

可誰知道後來呢,白雪的伴侶們一個個不知為何不是在外狩獵時而死,就是去辦事時受了傷。

白鶯的伴侶們一次還恰好救過白雪的伴侶,然後白雪為了報恩,又暗地裡幾次三番提醒白鶯和她伴侶躲過她阿姆的算計。

所以現如今,世事無常,兩個從小到大一見面就會互相冷嘲熱諷的人,這些天來,關係竟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

聽到白鶯的問話,白雪輕咬了咬唇,小聲道:

“是,是阿姆說我的伴侶太弱,讓我多接觸接觸別的雄性。可雄獅部落的人,他們,他們跟我們部落很多雌性都只是玩玩。根本就不會……

阿姆不得已,這才叫我去跟半夏城的那些人,我,可我也不願意的啊。

我的伴侶明明才剛走沒多久,阿姆就非要我找新的伴侶,我要是有了新的伴侶的話。

那休他怎麼辦,休斷了一隻胳膊,他們一定會以休會拖累我們的理由就把他趕出去的。

白鶯,白鶯,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怕啊,我真的好怕啊。

我不重新找伴侶的話,丘北他們只有兩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在冬季前狩獵到足夠我們一家人的獵物。

可要是我找了的話,休,休他又該怎麼辦。他是,他是為了保護才被兇獸咬了,沒了胳膊的。”

白雪越說,就哭得越厲害。

這些

話,她現在都已經不敢在她阿姆面前說了。

她阿姆只會勸她放棄休,就像當初把她之前那些弱一點的伴侶放棄了一樣。

可她不願意啊,她很喜歡他們,更何況,她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她早就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讓一個已經習慣了生活中處處都有他們影子的人,從還沒剛失去那幾個人的陰影中走出來,就迫不及待讓她再去接受新的成員一腳***來。

白雪一開始聽到阿姆給她提出這樣的建議時,她第一時間就只覺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阿姆。

要不她怎麼會說出這麼令人寒心的話。

白鶯神色也露出幾分不忍,可還是道,“你阿姆,其實這也是為了你好。”

“你說什麼?”

白雪眼角的淚還掛在臉上,她看白鶯的眼神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你的伴侶還真的是什麼也沒跟你說?”

白鶯在心裡感嘆一下,但看著白雪頓時就急著想跟她辯駁的樣子。

她無奈地按住了她,聲音刻意加重語氣道:

“你先別跟我吵,你先聽我說啊。你難不成還真以為你伴侶的死就是意外,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幾個伴侶走了之後,你阿姆那時候都是什麼態度。

你也別以為我是在這挑撥你跟你阿姆的關係,主要是你阿姆太急功近利了,她讓你早早接觸雄獅部落的人的初衷,我也不否認她其實就是為了你以後能過得更好一點。

但是,你阿姆做事的手段也真的是讓人太看不上眼了。

她以為把你那些伴侶算計完了,同時也知道你的伴侶為了你不傷心,根本就不會跟你提起你那些伴侶是怎麼死的事。.

可是,你阿姆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一個連自己伴侶死了才沒多久,就又重新去找伴侶的雌性。

雖說有的雄性會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一下你,但是,人家雄獅部落的雄性又不都是傻的。

你阿姆這麼一做,根本就是把你往絕路推。”

白雪被她這番話說得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一臉茫然失措,“不會的,我阿姆,她不會的……”

可這話一說出來,她腦海裡就已經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那幾個伴侶才死了之後,她阿姆就跑過來跟她說的事,和她當時說話的語氣。

怎麼可以?阿姆她怎麼可以這樣!

白雪小手微微一握。

“白鶯”

她抬起頭來,眼裡閃過一抹些莫名的恨意,道,“你現在很跟我說這些,是不是還是在惦記著丘北他們打傷原木他們的事。”

白鶯眸光閃了閃,正想開口反駁她。

然而,白雪也不是傻子。

白鶯說這話固然是有提醒她的意思,但是,這其中也不乏她存了報復的心思。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白雪說著,眼底隱隱掠過一抹自嘲。

她略帶跟蹌地退後一步,隨後就跌跌撞撞地轉身跑開了。

原木遠遠地看著那道身影離開,心下忍不住一嘆。

“其實,你可以不說的。”

他走過來,低聲道。

他知道以白鶯的性子,心裡其實也不好受。

“她總要長大的,丘北他們不說,她難道就要一直被她那個阿姆哄騙下去。”

白鶯撇開臉,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已經有些後悔的樣子。

況且,也是她活該不是嗎?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

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

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