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寒舟輕聲回答。

但宋凝不知道的是,溫寒舟還在心中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只要本王在一日,必定能護宋姑娘一日平安。

回過神來之後,溫寒舟臉上又露出一絲錯愕。

按理說,兩人只是監官和囚犯的關係,自己竟然……

宋凝得到了承諾,一雙眼睛笑的彎彎。

她對溫寒舟像模像樣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謝王爺了!”

這一路苦寒,有頂頭官司照料,自己和家人也能過得更好一點。

而且,溫寒舟看起來人品不錯,如果自己能和他打好關係,日後,說不定他也願意幫宋家翻案。

雖然沒什麼實權,但也畢竟是個王爺,自己目前能接觸到的,最大的官。

宋凝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

現在,她雖然不用戴鐐銬,相對來說也比較自由,但除了之前的特殊時間之外,也得一同服從管制。

宋凝很快告辭。

但讓宋凝沒想到的是,她回去沒多久,溫寒舟竟然讓人送來了新棉被和一些新棉衣。

新的棉被不知比之前宋凝他們蓋的棉被要暖和多少,新衣服,也洗得乾乾淨淨,面料相對比之前的粗布麻衣,要軟和很多。

宋凝將裁剪簡單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竟然出乎意料的合身。

她微微一挑眉,心中也生出些許喜悅。

但這一幕,卻深深刺痛了二房三房的眼。

宋瀟還躺在床上養病,看到大房一家歡天喜地的換衣服被子的模樣,忍不住哭起來:“大姐姐,分明是我把那支付從碼上砸下來的,受傷的人也是我,為何王爺偏偏只賞你一人?”

“可能因為你醜。”宋凝隨口回答。

宋瀟哭的更難過了,李氏咬著牙,斜著眼睛,伸手就要去搶被子,同時還不忘陰陽怪氣的開口:“大哥大嫂,咱們可都是給王爺幫了忙的,按我說,這賞賜,就該給大家平分了,你說是不是,三弟妹。”

孟氏也眼紅,但她身上傷的不輕,戰鬥力不比之前。

但聽到李氏問她,還是扯著嗓子喊:“可不是嘛!大哥大嫂,你們別太自私!咱們一大家子,就你們和老四家沒受傷,其他的咱們身上都多少掛了點彩,但我說啊,王爺的這些賞賜,千算萬算,都得先算到我們這些病號身上!”

在李氏的暗示之下,一向自詡清高的宋彥翰也咬了咬牙,伸手去挑衣裳。

他自詡天下一流文人騷客,以前宋家昌盛的時候,宋彥翰吃的用的都是府裡最好的,如今,這粗布麻衣,冰冷的破棉被,他早就蓋夠了!

“有完沒完!”宋彥端雖然早就看透了自己這幾個弟弟弟媳的嘴臉,但看到他們這副貪婪的嘴臉,還是忍不住心寒。

柳氏也忍著被氣出來的淚,寸步不讓的開口:“剛才來的人都說了,這是王爺賞給凝兒的!”

“我呸!我管王爺是賞給誰的,我只知道我們在這受苦,都是你們這一家子喪門星害的!”李氏瞪著眼睛,盡顯潑辣。

夫妻兩個抱起被子就走,宋彥端雖然有心幫忙,但也不好意思和李氏一個女人撒潑爭搶,被氣的一張老臉通紅。

柳氏卻忽然爆發,伸手就要和李氏撕打:“老二家的,你欺人太甚,那是凝兒拿命換的!”

“呸!我還說是瀟瀟拿命換的呢!”李氏斜著的眼睛,伸手就要去打柳氏的手,可是下一秒,她後脖領子忽然一緊,緊接著,就雙腳懸空。

這熟悉的感覺……

李氏臉上潑辣很膩的表情還沒收回來,就被宋凝拎著衣領,單手丟了出去。

宋瀟還要張著嘴哭,被宋凝冷眼盯著,又嚇得一聲不敢吭。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宋凝冷笑了一聲,然後很不客氣的拎起她來,又把她給丟了出去。

緊接著就是宋彥翰和宋鳴,一人一腳,全滾出去!

孟氏原本還想渾水摸魚,但很快,她就脊背一寒。

宋凝的腳,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屁股。

“你們也滾出去!”宋凝說著,孟氏和宋湘等人,一人一腳,全都咕嚕嚕的滾出了營帳。

李氏爬起來,一眼看到嬴政外面守衛計程車兵,正想告狀,他們的行李鋪蓋,就有被宋凝劈頭蓋臉的丟了出來,炸得他們抱頭鼠竄。

“大人!”宋彥翰自覺丟了臉,扯著嗓子告狀。

可沒想到,看押他們計程車兵,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就厲聲呵斥他們:“老實點,小心老子抽你們!”

“你怎麼不抽宋凝?”宋瀟不服氣的脫口而出。

士兵翻了個白眼:“老子就看你欠抽!”

笑話,雖然王爺沒明說,但是賀風眠大人說了,宋凝宋姑娘,可是王爺心裡的小紅人!

……

宋凝實在是不太理解二房三房啊百戰百敗越挫越勇的精神。

但是,舒展了一通筋骨,她對自己的睡前運動,還算滿意。

新棉被又軟又香,宋凝窩在柳氏懷裡,睡了穿越過來之後的第一個好覺。

但她的好心情沒持續太久,就終結在了得知溫寒舟從株洲知府家抄了無數金銀珠寶,黃金白銀這一瞬間。

宋凝:“……”

嗯。

她後悔自己掏銀子,把銀票埋在溫寒舟營帳外面的柳樹下了。

所以現在要賬,讓溫寒舟還錢,還來得及嗎?

宋凝不敢說,宋凝生氣,宋凝氣的一天只吃了三頓飯。

只是,無論宋凝如何懊惱,溫寒舟都忙的腳不沾地,連帶著自己還是帶罪之身的老爹,都被溫寒州指揮的團團轉。

不對勁。

溫寒舟怎麼之指揮自家爹爹,不指揮別人啊。

宋凝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能歸結成,溫寒舟把它們大房一家,當成了好用順手的冤大頭。

悟到這一點之後,宋凝更難受了。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相對比於還要帶著鐐銬的宋家其他人來說,自己一家,已經算是極其自由的存在了。

幾日忙碌之後,株洲城內各處濃煙四起,百姓們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了正常,只是,株洲境地依舊乾旱。

百姓們不解為何要燃濃煙,不過,兩日之後,株洲城,終於迎來了好訊息。

天空,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烈日炎炎,而是慢慢的聚起了烏雲。

要下雨了嗎?

宋凝表情凝重的看著天空,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