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大搖大擺的進了人家院子,光明正大的偷聽那對夫妻的來意。

等聽明白了,就連她都沒忍住呆了一瞬,隨後失笑。

原來是這樣的……

只聽那對夫妻在詢問了一句鎮子的異樣後便直入主題的說到。

“人準備好了嗎?我們請大師算過,明天便是黃道吉日,若是誤了吉時就要等下個月了。”

院子的主人搓搓手,有些討好的說。

“好的好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就是這錢……”

妻子揹著個包,這個時候拉開了包,裡面全是錢。

只看一眼何雨欣便能確定,這一包應有十五萬。

看到錢院子的主人一家都很高興,隨後男人就轉身進屋,在出來的時候領了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出來。

小姑娘身上穿著新衣新鞋,五官清秀面板有些黑,整體來說長得還算好看,就是太瘦了些。

夫妻倆上下打量了一圈小姑娘,最後點點頭,伸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塑膠袋,裡面裝著小姑娘的證件。

桑銘陽湊過去看了一眼,隨後嘖嘖。

“身份證,單人戶口本,連初中畢業證和體檢報告都有……”

夫妻倆確認沒問題後直接付了錢,隨後那小姑娘便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這對夫妻離開了。

臨出門前夫妻倆回頭,對著在屋裡數錢的院主說。

“從今天起這姑娘便和你們家沒關係了,你們收了錢,日後也別想再找上門!”

男人頭也不抬的直接承諾。

“知道知道,這女兒日後就是你們家的了,我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小姑娘原本眼中還有希冀,現在卻散了。

她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夫妻倆身後,也不跑,就那樣離開了。

何雨欣跟在他們身後,就見這對夫妻離了院子後,做妻子的慢了兩步走在小姑娘身邊,丈夫則開始打電話。

妻子在勸慰小姑娘。

“你也別想七想八想那些沒用的東西,跑是沒用的,我們花錢買了你你就要聽我們的,我們要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爹媽收了我家十五萬,你就是我家的人了!”

丈夫在不遠處笑著打電話。

“對對對,腎源找到了,我們這就回去,到時候還要麻煩您儘快給我們安排手術!”

妻子這個時候又對小姑娘說。

“我們家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你日後的丈夫是我家的小兒子,他命不好出車禍去世的,等你和他辦了婚禮你便是他的妻,活著的時候為他孝順父母,死後也要恭順,莫要張狂,當然,我們也不會虧待你的。”

“至於我們的大女兒,她有腎病需要換腎,你和她的血型一樣,我們會先帶你去醫院做配型,若是能成功配上,你就捐顆腎出來。放心,我們家不會虧待你的,若是你聽話,我們能保你日後吃喝不愁。”

小姑娘至始至終都只是聽著沒說話,但是那撒白的臉色和攪緊的手指無不在說明她的緊張驚恐害怕和無措。

不過就算這樣了,這個小姑娘依舊沒跑。

就算她腳步沉重呼吸紊亂,她還是跟著這對夫妻出鎮子了。

何雨欣站在鎮子裡沒有繼續跟,目送他們離開,她‘嘖’了一聲。

別看她當初覺得常小花沒被父母賣掉很不合常理,實際她對這種父母賣子女的事情還是很反感的。

尤其是賣女,在何雨欣的心裡這便是大惡,是極限壓榨的不公平,因此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倒是桑銘陽,這種劇情經常出現在副本內,他見的多了,情緒十分穩定,甚至還調侃了一句。

“這對夫妻還挺會做買賣的,一份錢還想做成兩件事。”

無需多問,這種事在這鎮子裡八成已經成了常態。

不是何雨欣武斷,而是結合這件事再想想原本自己身份攜帶的劇情,就很容易猜出來,她那個身份之所以和家裡決裂,十有八九也是因為父母要賣了她。

當然,這部分劇情已經不可考了,之前過劇情太快,現在往事不可追,一切只能靠猜的。

原本‘很順’的劇情被何雨欣砸的稀碎,她只能在這些碎片裡找能用得到的東西。

她絞盡腦汁的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所提到的東西,身份這一塊算是找到了,之後還有啥?

仔細想想,何雨欣想到了喪葬店老闆所說的梨園。

“走,去看看唱戲的是怎麼回事。”

說走就走,只是她在鎮子裡轉悠好幾圈,也沒找到那傳說中的,白天給人唱,晚上給鬼演的梨園。

何雨欣走累了,她雙手一叉腰,眼裡閃過了一抹兇意。

“垃圾遊戲!”遊戲再次被罵了……

“對,垃圾遊戲!”齜著兩排閃亮大白牙的桑銘陽給予了肯定回覆。

何雨欣想了兩秒,隨後掏出一個打火機。

桑銘陽看見了,便問了句。

“你要抽菸?”遊戲商城沒有菸草賣,副本里倒是有,但是一般玩家連活命都難,誰會用珍貴的金幣去買只能在副本里抽的煙。

何雨欣點燃打火機,看著那放風火苗呼呼呼的燒,語氣特別堅定的說。

“找不到線索就燒了吧,等燒乾淨了,看看還剩下什麼。”

就算是桑銘陽也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你,你要縱火!”

何雨欣斜了桑銘陽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認了。

“你縱火……那這鎮子裡的人怎麼辦?”

“都長著腿,看見著火不知道跑嗎?”

桑銘陽……桑銘陽無言以對。

怎麼說呢,他覺得何雨欣成長的很快這是好事,但是她成長的太快了,守法好公民和喪心病狂縱火犯之間的過渡是不是太絲滑快速了?

“這……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又不知道是我做的。”

哦,忘記了,他們現在身上有‘無敵掛’。

桑銘陽張張嘴,再張張嘴,最後眼看何雨欣真的想找什麼東西點一點,還是說到。

“其實,我們可以去墓地看看,興許能看到當事人常英山的靈魂。”

拿著打火機比比劃劃的手頓住了,何雨欣想了想,隨後淡定的收起了手上的打火機。

“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