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羨表情微妙,“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這叫什麼回答。

我揉揉鼻子,對著祠堂喊了聲,“謝安,記得給錢昂!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回去路上。

謝安給我轉過來十萬塊錢。

他倒是挺誠信的。

坐上地鐵,我跟謝子羨抱怨說:“謝家老二養小鬼了,那小鬼差點把我傷著,你都不知道進來幫我。”

“我知道”

我愣了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謝老二養小鬼?”

謝子羨微笑道:“他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你知道為什麼你所有的驅邪口訣力量會那麼弱嗎?”

“為什麼?”我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謝子羨怎麼什麼都知道。

“日後好好修煉我給你的書,你自然會明白。”

“你,你,你是說……”我緊張又興奮地壓低聲音說:“你給我那書真是修道的書。”

“差不多。”她說得雲淡風輕。

我已經要激動瘋了。

一把抱住謝子羨,狠狠親了她一口。

吧唧!

“嗚嗚嗚嗚嗚,子羨我愛死你了,這樣的好東西你都給我,你說你讓我怎麼報答你才好。”

謝子羨不自在地推開我,眼神躲閃,“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我自動忽略掉她的指責,抱著她手臂追問,“那你是不是也有修煉?”

“沒有,我沒告訴你麼。”

有嗎?

我撓撓頭,好像今天早上她是說過。

不過我記不清她怎麼說的了。

回到學習宿舍已經很晚了,宿舍樓裡已經沒什麼同學走動了。

驀地,謝子羨站在宿舍門口不動了。

我剛要問她怎麼了,卻感覺有股陰風吹過。

轉身,我看見我同學阮綿綿,驚慌失措地跑過來,推開我們宿舍對面的門跑了進去。

那股陰風隨之消失在門內。

我跟謝子羨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默默開啟宿舍門回了我們自己的小窩。

“綿綿她……”

“明天去問問情況,睡覺吧!”謝子羨拿了睡衣去洗漱。

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乾脆坐起身盤膝,開啟謝子羨給我的書,繼續背書。

這一夜我都不知道怎麼過去的,迷迷糊糊地感覺有股暖暖的氣流在我體內遊走。

然後睜開眼睛,天都亮了。

啊!

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拉開宿舍的門,發現對門宿舍門口,許晴穿著睡衣披頭散髮地大叫著。

“有鬼,有鬼啊!綿綿、綿綿……”許晴胸口劇烈起伏著。

蒼白的臉色,眼裡都是恐懼。

“許晴你看到什麼了,綿綿好好的睡覺呢!怎麼就是鬼了?”

“對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同寢的同學拉著許晴安慰。

我探頭向宿舍內看了一眼,外面這麼大動靜,阮綿綿居然還睡得著,動都沒有動。

但她身上圍繞的死氣我是看見了。

難道許晴也看見了?

許晴瘋狂地掙扎開同學的攙扶,“我沒做噩夢,我沒有,有鬼,真有鬼啊!綿綿,綿綿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她死了?”我問。

“她、她給死人配了陰魂,不可能回來……”

許晴嚷到這裡,忽然頓住了。

好像說漏嘴般,又開始發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宿管來了。

進去宿舍看了眼,喊醒了阮綿綿。

阮綿綿臉色蠟黃,長髮也是枯黃。

整個人好像老了二十多歲。

我記得昨天見她還是面板白皙,青春靚麗,今天就形如枯槁,

真的不對勁。

許晴很怕阮綿綿,阮綿綿什麼話都沒有說,行屍走肉般盯著所有人。

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在看到許晴後,她突然跳起來撲向她,“啊!你害我,我要拉你下地獄。”

不明所以的同學們,趕緊上去把人給拉開了。

許晴害怕地跑了。

阮綿綿現在這情況很嚴重,學校把她送去了醫院。

白天上完課後,晚上柳仙就冒出來讓我給它上香,再去醫院找阮綿綿。

說什麼它會護我周全。

我不想理它,對付鬼怪它是一點忙幫不上。

可話又說回來,我是它的出馬弟子,只能掛上它的名頭,給它攢功德。

上完香,我說:“你別總盯著我,你去多找幾個弟子給你立堂口,多幾個人給你攢功德,不早點成仙嗎?”

它嘟囔了句什麼,我沒聽清。

之後我跟謝子羨離開了宿舍。

來到醫院,我們沒有去阮綿綿的病房,而是在距離她病房不遠的樓道里,坐在休息椅上等。

“你確定纏著阮綿綿那個鬼會來?”

我歪頭看了眼阮綿綿的病房門,這會兒並沒有異樣。

很安靜。

斜對面的護士臺前,兩個小護士在嘀嘀咕咕的議論阮綿綿。

大致意思就是說阮綿綿撞邪了,二十歲花一樣的年紀身體卻是中年人的身體狀況。

這樣的怪事很少見。

“會,如果許晴說得是真的,阮綿綿被配了陰婚,那麼她的陰夫不會輕易放過阮綿綿,直到吸乾她為止。”

謝子羨眉眼下垂,講話聲音輕柔。

我聽得卻周身發冷。

“陰夫娶活人真會把活人吸乾嗎?那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這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

好像從認識謝子羨開始,我就經常遇到這樣的可怕的事情。

謝子羨點頭,“鬼修,聽過嗎?”

“鬼修?沒聽過。”

“你怕嗎?”謝子羨抬起眼眸看向我,“你害怕鬼修嗎?”

“不知道,我又沒遇到過,不過我知道鬼也有好壞。”

老鬼人就很好啊!

嚓嚓,嘁嘁!

很晚了,我聽到醫院樓道盡頭傳來聲響。

不像是護士發出來的聲音。

護士臺前,值班的護士也去休息室休息了。

電子鐘錶上顯示著12點整。

“來了”這話是柳仙在提醒我。

我跟謝子羨貓著腰來到阮綿綿病房前,透過門縫我看到漆黑的一團霧氣飄在阮綿綿病床上。

漸漸的霧氣凝聚成人形。

一個裸男赤條條地趴在阮綿綿身上,一雙鬼手不老實地在阮綿綿身上亂摸。

阮綿綿緊閉雙眼,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非禮勿視”謝子羨伸手遮住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