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人，還是活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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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莫急”
老鬼轉身將我壓向床榻。
我急不可耐地撕開他衣服，往他懷裡拱去。
好涼快，好香。
“老鬼，你、你好好吃”
我等不及他這個慢吞吞的性子。
翻身做主把歌唱，我的洞房我做主。
一夜操勞。
次日還是老鬼的一碗藥汁讓我恢復了活力。
我扶著痠軟的腰，掐著老鬼大腿。
“昨天晚上那酒不對勁兒”
他是不是往酒裡面給我下藥？
老鬼攥住我的手，含冤，“娘子手下留情，此事為夫確實不知。”
呵！
“你不知，那你喝了為什麼沒事，就我有事？”
這？
老鬼無言以對。
“許是娘子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呸！
胡說八道，昨天我一天都沒吃東西。
說起這個，我的胃配合的跟著“咕”一聲。
餓了。
“老鬼，我餓了，你們這地府裡有賣吃的嗎？”
據我瞭解，鬼都是吃元寶蠟燭的吧！
那我吃什麼？
“娘子想吃什麼？”
老鬼拿開我虐待他的手，彎腰去床下撿衣服。
他這一動作，墨髮垂下，顯出他後背被我撓抓的痕跡。
有深有淺，破壞了他原本光潔如玉的脊背。
“娘子看甚？”
老鬼披上衣衫，準備下床。
“看你好看啊！多看兩眼。”
還是老鬼正面更好看。
就是，比起後背那痕跡也沒有少多少，甚至撓痕更多。
還有我留下的牙印。
我忍不住捂臉。
昨天晚上我是得有多禽獸，才把他搞成這樣的。
“娘子可是又想了。”
許是我視線過於專注，老鬼驀地湊近我。
漂亮的丹鳳眼裡滿是笑意。
宛如佈滿星碎的夜空。
他喉結滾動了下，探出舌尖掃過他的唇瓣，慢慢貼上我的唇角。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張嘴咬住了他舌尖。
唔！
老鬼笑意更濃，果然他的娘子食慾驚人。
他伸手攬住我細腰，慢慢向我傾倒過來。
唇溫柔地含住我的。
“唔！你、你夠了。”
還好我及時醒悟，一把推開他。
再由他吻下去，今天一天我都不用下床了。
“娘子好甜”
老鬼唇邊笑意擴大。
我老臉一紅，“好像你帶苦味似的。”
他難道不知道他更甜嗎？
我只看著他這張臉，心裡就是甜的。
跟他在床榻上又膩歪了好久。
他才起身去準備早飯。
早餐很簡單，一碗瘦肉粥。
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但老鬼說，待會兒要帶我去吃好吃的。
我也就忍了。
冥王府很大，建築也沒什麼好看的地方，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巨大的房子。
很大很大的空房子。
連個花園池塘都沒有。
雕樑畫棟更是不存在的。
這也就算了。
這裡進進出出的鬼侍，都是一張臉孔，看得我臉盲症都犯了。
還都板著臉，笑一下都不會。
老鬼告訴我，這些鬼侍其實就是陽間扎的紙人。
你能讓紙人有什麼表情。
這話直接幹蒙了我。
是我愚昧了。
我跟老鬼一路閒庭散步前往美食路上。
望著看不見盡頭的黃沙，沒有路的路。
老鬼告訴我，“這便是黃泉路。”
過了黃泉路就是忘川河。
連結這二者的橋便是奈何橋。
黃泉路上鬼開始多起來。
“你帶我來黃泉路幹什麼？難不成想送我投胎啊？”
我現在就想吃好吃的。
不想看鬼，更不想看這望不到盡頭的黃泉路。
“娘子莫急，前面有孟婆開的飯莊，她手藝極好，為夫帶娘子去嚐嚐。”
呀？
孟婆開的飯莊？
我果然見識太少了。
“走、走、走，那我們趕緊去嚐嚐。”
我迫不及待地扯著老鬼往前飛去。
越走，前面的鬼越多。
直到我看見一棟坐落在黃沙中，異常醒目的“孟婆莊”飯館。
古色古香的建築。
純木打造而成。
門口招牌隨風飄蕩。
進去的鬼表情萬千，出來的鬼宛如新生。
我快走幾步到了門口，我又停下了，“老鬼，你說孟婆做的菜不會讓人失憶吧？”
那孟婆湯可是赫赫有名。
世人皆知。
我擔心她做的飯，不能吃。
看那些鬼就知道了。
進去前喜怒哀樂都有，出來後，都成一個表情了。
無慾無求。
前塵忘盡。
“娘子多慮了”老鬼對我這天真說法逗笑了。
驚豔了外面一眾小鬼。
痴痴地看著他。
老鬼收斂笑意，牽上我的手，再度恢復成那個清冷的冥王大人。
“走吧！”
我跟著老鬼進了孟婆莊。
入門大堂擺著十幾張桌子，桌前坐著不同就餐的鬼。
細聞之下，還能嗅到食物的味道。
我開始期待起來。
接待我們的是孟婆。
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可細看的話，她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的型別。
她講話很溫柔。
輕聲細語，好像生怕嚇到我一樣。
安排我們入座後，她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還燙了一壺酒。
說是小菜也不盡然，兩道大餐清蒸鱸魚、紅燒蹄髈。
兩道小炒，素炒青菜，涼拌黃瓜
只聞這味道就知道肯定好吃。
“不知夫人口味，隨便炒了幾個小菜，希望夫人能喜歡。”
“喜歡喜歡”我呵呵地笑著，已經抓起筷子去夾菜了。
但，菜到嘴巴邊上我又停了下來，“我是人，能吃吧？”
孟婆溫柔一笑，“當然可以，我孟婆莊的飯菜皆是由陽間採買的食材，夫人自然能吃。”
那就好。
我一大口下去。
嘔！
我吐了。
“娘子”
老鬼臉色都變了。
孟婆更是被嚇得不輕。
“我、我、我，王……”
嗚嗚！不關她的事啊！
撲通！
孟婆嚇跪了。
我反被孟婆嚇到了
“我沒事，可能是餓久了，胃痙攣了，你快起來吧！”
這樣啊？
孟婆依舊不敢起身，偷偷瞄向老鬼。
直到老鬼開口。
她這才起來。
我卻不敢再去夾那鱸魚了，轉而去夾了紅燒蹄髈。
只是剛到嘴邊，我又想吐了。
可看著孟婆期待又緊張的表情。
老鬼揪心的蹙眉，我忍著想吐的衝動，一口塞進嘴裡。
“唔！好吃，好吃。”
嗚嗚！
還是想吐，胃裡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往上頂。
頂得我犯惡心。
可我還是硬忍著吃撐了。
走的時候，孟婆還送了我幾塊點心。
點心味道很特別。
直接壓下了我想吐的衝動。
這下子孟婆徹底征服了我。
表示以後我要常來。
孟婆卻快要哭出來了。
後面幾天裡，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地府水土不服，除了想喝點粥以外，什麼都不想吃。
肉眼可見的，我瘦了。
柳宗元看見我後，直嚷嚷著要找老鬼算賬。
怎麼能把我餓成這樣。
“幾天不見都瘦脫相了，不行，我得找上仙討要說法去。”
“好了，是我自己不想吃，不關他的事。”
老鬼每天為了讓我多吃兩口飯。
整天拿著食譜研究。
“那，要不跟我走吧！回陽間。”
這提議好。
我整個人都精神了。
“可是，老鬼肯定不同意”
“你就非要告訴他昂！我們偷偷去。”
嘿嘿！
我樂了。
“走”
要說啊！這人還得找適合自己生存的圈子。
才會舒服。
剛回到陽間。
我整個人都感覺不一樣了。
生龍活虎的，吃嘛嘛香。
帶著柳宗元吃遍H市的每條美食街。
“我不想回地府了”
大口嚼著烤魷魚，我把自己嘴巴塞得滿滿的。
讓屬於人間的煙火，盡情在我嘴裡釋放。
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就是，天氣好冷，我穿太少了。
都得我鼻涕直流。
吸溜著鼻涕，我含糊不清地又說：“打死我都不回去了。”
打不死…
再說。
“這個好吃，你嚐嚐。”
柳宗元遞到我嘴邊一顆蝦球。
我剛要準備咬。
忽然頭頂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我頭也沒抬，搡著柳宗元讓他往邊上挪挪，我曬不到太陽了。
可剛挪出陰影，陰影又跟了過來。
我有點惱火了。
蹭得站起身，想讓對方離我遠點，別擋我太陽。
呃？
老鬼！
老鬼冷著臉盯著我跟柳宗元。
那眼神讓這個冬季更冷了。
“呵呵！好巧啊！”我心虛地尬笑著，“你吃飯了沒？”
我隨口問他。
手裡的好吃的我卻不停往我自己嘴裡塞。
生怕他會跟我搶。
“好吃嗎？”
老鬼瞅了我們良久，最後化成了一聲嘆息。
“好吃，你吃不？”
“嗯”
他低頭朝我湊來，咬住了我的手裡的烤腸。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舌尖捲過我的手指，能溫軟的觸感。
讓我下意識嚥了口口水。
“果然，好吃。”
他唇角帶笑，眸光似水。
簡直想把我溺死他的眼睛裡。
“咳咳！那個，你們倆別太過分了。”
柳宗元斜著眼，狠狠咬了口蝦球。
背過了身去。
我嘻嘻一樂。
踮起腳尖親了口老鬼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