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椅上,凱撒和陸晨肩並肩而坐,凱撒上身赤裸正給擦傷的地方上藥,陸晨喝完一瓶礦泉水將其投入遠處的垃圾桶。

“嘶——真沒想到這你都能躲。”

凱撒上藥時似乎是碰到了什麼痛處,倒吸了一口涼氣。

最後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必勝了,陸晨丟棄了鋼板,扔掉了武器,赤手空拳!

俯身的動作,考慮到平衡,陸晨當時不可能躲得過自己的射擊。

可陸晨做的事讓他瞠目結舌,只見他腳部瞬間發力,竟然踩塌了牆沿,又將碎石踢了出去,擋住了凱撒精心佈置的絕殺。

凱撒一開始就沒準備和陸晨在拳腳上訣勝負,他是驕傲自信,但他又不傻,陸晨可是在家鄉開武館的怪力少年,他怎麼會以己之短碰敵人之長?

他自始至終都準備用他最擅長的射擊分出勝負,只是陸晨的反應力離譜,他此前一輪朝煙霧中的射擊幾乎打空了子彈,只剩最後兩發,他沒把握一擊致命。

於是便有了後面的計劃。

只是沒想到完美的天時地利,卻被對方用蠻力給破解了,讓凱撒有些哭笑不得。

“凱撒師兄,我也沒想到你這麼不講武德。”

陸晨有些無語,說好的比拳腳呢,結果最後你刷的一掏槍,就差沒給我來一句“時代變了”

“切磋嘛,當然是要各使所長。”

凱撒也擰開一瓶水喝了口,“叫我凱撒就好。”

他在鐘樓待了那麼久,當然提前思索過各種情況,高空墜落也在他的考量範圍內,鐘樓上的各種凸起是他可以借力的地方,如果計劃成功,他可以無傷的下樓,甚至如果陸晨也向外墜落,他也有把握接住對方。

可他沒想到自己是被一堆碎石給砸傷的……

“凱撒你確實挺有意思,要是能用言靈,或許會更有意思。”

陸晨感覺學院的對抗課程還是保守了,他和凱撒的對決相較其他人算得上是過激,但在他看來不讓人發揮全力著實無聊。

“我也這麼認為,準備向學校諫言,開放言靈實戰課。”

凱撒一幅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

陸晨點上一支菸,都是從芬格爾那順的,看著校園內起落的白鴿,這校園生活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但他很喜歡。

“試試這個,古巴原產,高希霸,這才是男人該抽的。”

凱撒拿出一個金屬盒子,抽出一支雪茄遞給陸晨。

陸晨接過,點火後深吸一口,“咳咳……”

凱撒也是一臉震驚,這傢伙抽雪茄過肺的!

“陸晨,這不能過肺的。”

凱撒友善的提醒道,他才想起來這位S級之前貌似是“土包子”來著。

“是有點嗆。”

陸晨尷尬的笑笑,你早說啊。

他又慢慢的抽了一口,舌尖攪動,菸草的香氣早口腔瀰漫,的確是另一種風味。

“不錯。”

他點評。

“我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頂尖的。”

凱撒露出燦爛的笑容,但可能不小心扯動了傷口,吸氣之下笑容就走形了,看起來有點逗。

正在兩人和諧友好的交談時,某個不速之客來了,是一名教員,臉色不太好看。

“陸晨、凱撒,這是場地維修費用。”

他遞出了一張清單,陸晨接過一看。

暴力突破戰壕,工業模擬區大門損毀……鐘樓外牆破損,頂樓塌陷……

陸晨呆住了,這對抗賽難道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嗎?

彷彿是看出了陸晨內心的想法,教員道:“通常來說一定程度的損毀是允許的,但有不少防禦設施出現大量破損坍塌,會影響後續學員上課時的使用,需要修補。”

陸晨沉默了下,看著清單上的數個0,他的獎學金好像都不太夠的樣子,難不成以後真靠芬格爾賣照片的錢吃飯?那豈不是真成吃軟飯的了。

“學院太小氣,每年校董捐贈的財富修幾個破樓算什麼,放心,這算是咱們的戰鬥成果,我包了。”

凱撒接過清單,大氣的拍了拍陸晨的肩膀,陸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畢竟大多設施都是他弄壞的。

清單上的金額對他來說相當於一年的獎學金,但對凱撒來說貌似連零花都算不上,來自義大利的貴公子似乎對金錢從來沒有概念。

“聽說你馬上就要繼任獅心會會長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都是謠言,瓦列裡師兄還沒回來,回來了也不一定對現在的我滿意。”

“瓦列裡啊,確實是個出色的男人,可惜不在學院,沒有對手的日子太無聊,不過現在好了。”

“我算是你的對手了嗎?”

“算,當然也是朋友。”

“哈哈,那我開始期待繼任會長後的日子了。”

長椅上的兩人相識一眼,都笑了笑。

“陸晨,會長回來了,他想見你。”

這時,一個獅心會大二的師兄過來,對陸晨說道。

來了嗎,陸晨起身跟凱撒告別。

…………

深夜,萬籟俱寂之時,安珀館中卻是燈火通明。

安珀館是一棟很宏偉的建築,內部設施一應俱全,此時卻有一盞盞古老的燭臺點亮,一夜之間,彷彿時代倒退了,古老莊重的氣息在這座建築內瀰漫。

獅心會的成員穿著校服,二樓兩側的走廊,一樓大廳的兩列,都站滿了人影。

在場的成員無一不是B級以上的學員,加入獅心會的學員從來都是精英。

在二樓環形走廊正中央處,身材高大的瓦列裡站姿挺拔,環視所有人。

“會廳很大,安珀館作為社團活動場地很好。”

不知為何,瓦列裡在這莊重的氣氛下,開口第一句竟是點評活動場地,可他下一句話頓時讓所有獅心會成員色變,“但我們應該感到恥辱,我也應該感到恥辱。”

“獅心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卡塞爾學院創立以前,自學院創立以來,我們一直都是在諾頓館進行著傳承儀式,然而我們現在卻在安珀館。”

瓦列裡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讓不少獅心會成員都底下了頭。

“這是我的無能和失職,也是諸位的懈怠,獅心會的榮耀被學生會奪走,獅子高傲的頭第一次底下了。”

瓦列裡雙手握拳,聲音愈發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