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紅霧,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臉,他們還有一條紅繩是緊緊相連的。”

“紅繩?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卻是沒有看錯。

白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呼嚕震天響的東子,滿臉的嚴肅。

……

一大早,溫習來到了我家,詢問著東子的情況,然而白天只是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為什麼?”溫習哀求的看著她,“白大師,不管你要多少錢,只要你能救我老公,我都願意給。”

白天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這事兒就不是錢的問題,聽說你之前也找過不少的大師,他們都不願意,你知道原因嗎?”

溫習搖了搖頭。

“昨天小瑞在他們的身上看見了陰親繩,有了這繩子,說明他們早已經在地府締結姻緣,我們哪有趕走他媳婦的道理。”

“可是再這樣下去,我老公是不是就會被那個女人帶走?”

白天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溫習的眼淚瞬間就下來,她起身直接跪在了白天的面前:“白大師,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他才二十七歲,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不能就這樣沒了。”

“你先起來。”

“如果你不願意救我老公,我就不起。”

兩個人在推搡之間,東子捂著自己的腦袋從屋裡出來了。

這一出來,就看見自己媳婦對別人下跪的場景,懵了:“媳婦,你這是幹啥呢?”

溫習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你醒啦,我給你熬了粥,你過來喝一點,昨天喝醉了一定很難受吧。”

奇怪的看了我們一眼,東子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溫習帶的粥很多,也分了我們一點,在喝粥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異常的尷尬。

喝完粥,這兩夫妻一起離開。

東子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即使遇到剛才那麼尷尬的場景,依然還是笑咪咪的跟我們擺手:“行了,你們到這兒就不用送了,我們有司機送我們回去的。”

“那行,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這小子,好好珍惜佳人啊。”說著,還用打趣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天。

將他們目送離開,白天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無情,不願意幫助你的朋友?”

“我不會道德綁架的,如果你能救東子,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話,那便是他的命。”

白天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個人想的倒是很通透。”

“但是其實我私心,還是喜歡你能幫他一把。”

白天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溫習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拯救東子的機會,所以隔天這兩夫妻上門來,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東子的手裡拎著好酒好茶,看見我們,尷尬的笑了笑:“昨天的事情,我老婆都跟我說了,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辦,但是能不能麻煩兩位,幫我想想辦法。”

白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昨天晚上想過了,想要活命,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抽取你的一魄,附身於紙人之上,再燒給他。”

“少了一魄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當然,東子以後的反應會稍微慢一點,腦子也會比正常人更加遲緩。”

兩夫妻瞬間面面相覷:“那第二種呢?”

“直接就是幹,但是我先說好,如果幹贏了,皆大歡喜,幹輸了,估計我們這裡所有人都得下地府陪著她,兩個選擇,二選一。”

“第二個。”

東子和溫習幾乎是異口同聲。

一個聰明人,尤其還是一個商人,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腦子出現任何意外。

白天慫了慫肩膀,他們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行,我先去準備一下東西,這陣子溫習你不要陪他睡了,讓小瑞陪,每天晚上,必須得穿著溫習的衣服睡覺。”

我第一個不同意!

“為啥!”

“他們之間已經結了陰親,兩個情敵見面,那女鬼很有可能對溫習做出不利的事情,而且你睡在東子身邊,可以隨時觀察一下他的情況,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方便制止。”

我苦笑了一聲,可東子卻非常開心的攬住了我的肩膀:“那感情好啊,兄弟,我們晚上可以一整晚都聊天了,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

很好,笑容不會消失,他只是轉移到了東子的身上罷了。

入夜,我套著溫習的外套,一臉憋屈的坐在床上,宛如受欺負的小媳婦。

東子笑眯眯的坐在了我的身邊:“不早了,瑞娃子,要睡覺了。”

“你不是想跟我說一晚上的話嗎?怎麼那麼早就困了。”

“最近可能太累了,每次到了十一點就犯困了,早睡早起身體好,兄弟,我先睡了啊。”

一邊說,一邊爬進了被窩,這前一秒還在跟我說話,下一秒就已經呼嚕聲響起了。

我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和衣躺在他的身邊。

這床聽說是專門的定製款,鬆軟舒服。

我本來還提心吊膽的,漸漸的,也放鬆了神經漸漸睡了過去。

夜半,我突然被一陣窸窣的聲音給吵醒,不少細碎的東西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動,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就連動個手指都是奢侈。

我用盡了力氣,才勉強睜開了一條縫。

東子穿著一身西裝,胸口別這一朵胸花,臉上還擦著雪白的粉,在蘋果肌上打上了刺眼的腮紅,那樣子,像極了紙人。

他此時正從手中的紅色袋子裡掏出紅棗桂圓一類的東西,往床上扔,臉上的笑容極其的幸福。

直到袋子裡的東西都扔完了之後,他才心滿意足的重新躺在我的身邊。

周身的冰冷感並沒有因此消失,用我的眼角我甚至瞥到在我跟東子之間躺著一團紅色的霧氣,我凍得整個人瑟瑟發抖。

我能感覺到霧氣之中有一雙眼睛,那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那是一種不善的氣息,令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