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第一

完顏萍見楊過對洪七公恭敬異常，因此她自己也是不敢有半點怠慢。

一個女兒家的見禮行的落落大方，毫無挑剔可言。

洪七公見狀，只覺得自己今日撞了大運，二十年前，小一輩的俊傑之中，無人比得過郭靖黃蓉，而此刻，他眼前這一男一女，也堪稱人中龍鳳，在江湖小輩的人裡，怕是也無人能出其右了。

然而，就在洪七公想到小輩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卻是一拍腦門兒：“哎呀，險些忘了正事兒”。

“楊小友，你今日可曾見過五個長相醜陋，行事齷齪之人？”。

楊過道：“見過，那五個人膽敢調戲我義妹，被我殺了”。

“嗯？”，洪七公目瞪口呆：“揚小友竟然還有如此本事，不知楊小友可否讓我見見那五個人”。

須臾後，楊過帶著洪七公來到了藏邊五醜的拋屍地，一眼望去，洪七公便確定此五人正是藏邊五醜。

洪七公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友算是幫了我的大忙，這五個人乃是蒙古金剛宗的弟子，作惡多端，老夫追殺了他們好久，奈何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麼都追不上，沒想到他們竟然死在了你的手裡”。

“小友不愧是江湖小輩中的第一人，不知小友師承何門，什麼樣兒的師父，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

在被問及此事的時候，楊過略顯尷尬，不過他倒也沒打算全部隱瞞：“小子初在全真教，後來受不住那群牛鼻子道士的欺負，便轉投古墓派”。

洪七公聽聞此話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王重陽，你活著的時候便壓我一頭，只是你老小子的徒子徒孫不爭氣，楊小友如此人傑，你全真教竟然留不住”。

隨後，洪七公便拍了下楊過的肩膀：“楊小友，我與你相見恨晚，現下，我身懷一門絕學，名曰降龍十八掌，此功法大成後可天下無敵”。

“我以一把年紀，行將就木，好東西自然是要傳下去，也自然是要傳給有用之人，你，可想學？”。

楊過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讓洪七公對自己刮目相看，對自己產生好感，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只是沒想到，洪七公身懷多種絕技，竟然上來就要將最厲害的傳授給自己。

“小子楊過，拜洪老前輩為師”。

洪七公連忙將楊過扶起：“小友無須多禮，我老頭子雖說一把年紀，但卻也常年留戀于山水之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教導你”。

“我對你雖有授業之恩，但你我之間也沒必要像尋常師徒那樣注重師徒之禮，這華山上景色不錯，我且在此逗留幾日，至於降龍十八掌，我自是對你傾囊相授，至於你能學會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楊過笑道：“能得師父垂青，小子已是三生有幸，一日授業之恩，小子都當終生相報”。

……

降龍十八掌，原有二十八招，也就是二十八掌，對應的乃是二十八星宿，但經過上千年的傳承，丟失了一部分，再加上有些得到傳承的人，成為了別人的師父後，都想著留一手，千年過後，也就只剩下了這十八掌。

但即便是這樣，降龍十八掌依舊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武學。

“見龍在九天，上玄下九幽”。

“勿約而自同，生死之昭彰”。

“攝陽半攝魂，無相亦無尚”。

“黑白終不化，氣海掛靈堂……”。

“欲習此功者，務必心存大義，殺伐果決，以霸氣養身，以意念行氣，厥氣上行，滿脈去形，神分脘建中，尾庭中堂宮，經絡之氣，暢通經脈之海，方可神功大成……”。

……

五日後。

“小友，你如此天資，百年難得一見，這才五日的時間，你竟能將降龍十八掌掌握到如此地步”。

“單憑這套掌法而言，你已經學會了，只是你還太過年輕，自身道行不足，內力也是過於淺薄了，若是你能潛心苦修，十年後，你便是天下第一”。

“只是老夫現在有些納悶，前幾日我便看出你自身修為也是頗為博雜，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九陰真經的味道，更關鍵的是，我還感覺出了西域白駝山的一脈傳承”。

“不知小友可否如實相告”。

楊過已經學會了降龍十八掌，自是感激不盡，要知道，這降龍十八掌可是洪七公手把手教的，這與古墓派的九陰真經不一樣，九陰真經雖說也是當世一等一的絕學，但那九陰真經小龍女也不會，修行的時候，都是他們慢慢摸索著其中的對錯，修行了很久方才融會貫通，而降龍十八掌，才五天的時間，楊過便已經掌握了其中所有的技巧。

當著洪七公的面兒，楊過除去瞞著了他被逐出古墓的事情外，便也沒打算再瞞著其他事情，只見他對洪七公拱手一禮：“回師父的話，您說的九陰真經，我會”。

“那東西就在我古墓派的石棺裡，是我與姑姑無意中發現的，對於那門功法，我們倆誰都不會，相互鑽研了很久方才融匯貫通，至於您所說的，西域白駝山一脈傳承，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麼，可否說的再明白一點？”。

楊過的回答，已經讓洪七公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是這樣，九陰真經也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武學，乃是當年王重陽所創，他和你們古墓的林朝英關係匪淺，天造地設的一對人，可惜他二人之間多有遺憾，不過就以他二人之間的關係，九陰真經出現在古墓，也是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至於西域白駝山，那是歐陽鋒的老巢，西域最大的一股江湖勢力，堪比王重陽的全真教”。

楊過想了下：“原來是這樣，西域白駝山，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歐陽鋒我卻是知道，他有些瘋瘋癲癲，看見我就叫兒子，而我自幼孤苦無依，便也喚了他一聲父親”。

“有了這層關係後，他便將蛤蟆功傳授給了我，最開始的時候，我不想學，結果他就拿此功壯陽來誘惑我”。

“不過我斷然不是被壯陽吸引的，我只是不想讓他老人家身上的絕學失傳，所以才有學了起來”。

洪七公愣了下：“壯陽的事兒，咱先不提，不過小友的氣運還當真是無人能及，不過細細想來倒也並不奇怪，我都能將降龍十八掌傳授給你，就更何況是歐陽鋒的蛤蟆功了”。

“我只是沒想到，那老毒物走火入魔這麼多年，竟然還活著”。

“而且運氣還不錯，竟然能收了小友這樣的人傑為兒子”。

楊過見洪七公字裡行間，並未對歐陽鋒有太多的反感，故而又連忙說道：“我與義父也是少有相見的時候，不過他這麼多年，生活的也很不容易，經常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唯一能記住的事情，就是自己是天下第一”。

洪七公聽聞此話後，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小友這麼說，就太符合歐陽鋒的人設了，他沒瘋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但他也不過是井底之蛙，若是說天下第一，王重陽活著的時候我都不認，就更何況是他了”。

“若是說天下第一，我才是天下第一”。

“誰敢在我面前自稱天下第一”，就在洪七公得意之時，一道勁風颳過。

楊過等人抬眼望去，只見一蓬頭垢面的老者出現在了眼前不遠處。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