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酒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又變回那副玩味的笑意。

他頂著淌了半張臉的血,欣賞在他手下掙扎的人的表情,笑聲難以抑制的從喉嚨裡傳了出來。

“哈哈哈……你們啊,我的天啊!居然真的有人會相信這種鬼話,白羽陽司手下的人都是一群蠢貨嗎?還是說你們其實是接了點私活,被那群想要貪圖長生的高官派來的?白羽陽司沒警告你們?”

【啊啊啊我去我去!我就說人格分裂哪裡很荒誕但是又說不上來,燒酒你居然是演的!】

【只能說不愧是你啊燒酒】

【阿卡伊心中此時肯定五味雜陳,剛剛以為挑選的和組織搭線的人成真精神病了還是被自己撞的,現在就又變回正常人了哈哈哈】

【這可不能胡說,說是正常人這是對燒酒的侮辱(正色)】

此時化名諸星大的FBI探員赤井秀一,看著燒酒和被他提著的滿臉痛苦還在掙扎的男人,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汽車。

確實沒有撞擊的痕跡,他也被這個人的演技給震驚到了,完全忘記檢視這邊。

太大意了。

男人死命摳著燒酒的手,卻無濟於事。

“快放手!”其他人的槍口對準了燒酒,“不然就開槍了!”

燒酒無所謂的笑著:“你們可以試試是我的槍快還是你們的,我說,都到了這種地步,就直接承認你們的身份吧,承認了我說不定還有些心情陪你們多說兩句。”

眾人有些猶豫,有人咬了咬牙道:“你在說謊,你根本沒想和我們說什麼。”

“是啊,”燒酒光明正大的承認了,“剛才是你們最後的機會,現在沒了。”

伴隨著他話音落地,巷子口兩頭忽然出現了很多黑衣人。

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槍,黑壓壓的一片。

剛才還是獵人的人發現瞬間形勢反轉,頓時神色一變:“什麼時候……”

燒酒無奈的嘆息一聲:“要結束了,都和你們說了那個女孩兒是……唔……”

他看到黑衣人中走出了一個人影,忽然就噤聲了。

諸星大敏銳注意到了這點,感覺燒酒像是說人壞話被抓到了一樣。

那個叫做宮野志保的女孩兒,看到那個人影眼睛也亮了起來。

看起來級別不輸給燒酒的長髮青年容貌清俊黑長髮紅瞳,氣質溫和有禮,完全不像是黑衣組織的人。

青年對著眾人笑了笑,道:“諸位是……啊,抱歉我忘了,諸位是什麼人現在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們都心知肚明。”

公安的人看到這個人沒有說出他們的身份,感覺到事情可能還有轉機。

公安背後畢竟是一個國家的勢力,想要直接徹底滅口是不可能的,組織也會掂量一番。

燒酒突然鬆開了手,看著在他手裡撿回一條命的人摔在地上捂著脖子瘋狂咳嗽。

新來的青年臉上始終掛著溫和有禮的笑容,抬手指著燒酒道:“你們是衝著這個人來的吧?很抱歉不能讓你們如願,你們就這樣回去覆命好了。”

公安們紛紛一愣,他們根本沒想到事情能這麼簡單的解決,感覺還是有什麼陷阱。

看他們一動不動,青年繼續微笑:“沒.聽.懂.嗎?”

眾人頓時感覺一陣陰風撲面席捲而來。

公安的人跑出去足夠遠了,看不到任何一個黑衣人,坐到了自己的車裡,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工藤優作一進入餐廳,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看著手機的白髮男人。

他直接坐到男人對面,無奈道:“竟然讓你的手下去‘請’我,我現在的面子這麼大了嗎?”

白髮男人抬起頭,一本正經道:“最近被有些人盯得比較緊,私人的邀約可能會給你和你家人帶來一些麻煩的,優作。”

工藤優作頓時皺起眉:“你那邊的形式還是這麼緊張啊?”

“從來就沒有變好過,”男人放下手機,把面前已經點好的兩杯咖啡推給了工藤優作一杯,“我最大的敵人……也從來都沒有變過。”

男人的語氣突然沉了下去。

“其他人誰會想到你真正的敵人是誰?”工藤優作意味深長。

“那是最好的。”

頓了頓,工藤優作道:“所以你現在還是工作狀態啊,真的打算一年365天都這個樣子嗎?你這臉板成這個樣子,難怪到現在都找不到女朋友。”

白髮男人眉宇皺的更深:“忙著掙的那些窩囊費都賠出去了,哪還有閒錢閒心想那些事。”

白髮男人就差在臉上寫下“別提這事我上火”幾個字了。

工藤優作默默看向白髮男人的手機殼,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日賺千萬”。

白髮男人注意到他的眼神:“現在年輕人都流行這種,我覺得是挺好的願望。”

“……嗯,你開心就好。”

諸星大看著燒酒來到他面前。

燒酒道:“你去先和那些人在一塊坐坐,我現在需要一些善後才能去找你,可以吧?”

燒酒的語氣很明顯是沒給諸星大拒絕的機會,諸星大點了點頭道:“是,我不會礙事的。”

他現在需要表現出一個聽話的形象,好多讓燒酒對他感興趣一些,至於為什麼會跑過來救人的理由也想好了。

燒酒笑了笑:“多謝理解。”

不相干的人都離開了以後,他走回了剛才那個青年身邊。

公安的人到現在都還以為,這個青年應該是個和燒酒一樣的代號成員。

青年正彎腰和宮野志保低聲說著話,詢問她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宮野志保餘光看到燒酒來了,示意了一下青年:“那邊。”

燒酒鞠了一躬:“我是賭了一把肯定會有護衛跟著,就是沒想到您親自前來啊。”

“本來在不遠的地方喝咖啡,聽說了就來看一眼,”青年笑了笑,“護衛是肯定的,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在難為你這種手和腿都斷了的人吧?”

燒酒晃了晃自己的手:“沒事,我多回去躺兩天,一會兒麻煩幫我推一張輪椅。”

說完他就直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一副很累的樣子。

青年點了點頭,重新低頭看向宮野志保:“你姐姐那邊我也讓人注意了,沒什麼事,放心。”

宮野志保看起來和青年非常熟悉,她擔憂道:“現在到底多少人想取你性命?你的位置……”

“我的位置完全沒問題,這點不需要擔心,只是一些跳蚤跳的比較高而已,”青年道,“倒是剛才那些人,現在還不是和公安撕破臉的時機,所以必須得讓他們活著。”

“公安有人也想長生不死?”

“那照片應該只是拿來迷惑我們用的,那個人和他的部下里不至於出現這種蠢貨。”青年想都沒想便說出了一個十分篤定的答案。

“那個人?”

青年猶豫了一會兒,面色淡淡道:“我倒是真的有個老朋友,不過是隻適合共死,不適合同生的人,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看似面無表情,可是這裡畫面的畫風又實在巧妙,眼睛裡實在不能說是毫無感情。

就連才十歲出頭的宮野志保都感覺不太對勁。

工藤優作往咖啡裡放方糖的動作一頓,詫異看著對面的人:“你的部下去抓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了?”

“嚴格來說,是幾個胳膊肘往外拐,個某些人搭上了線,所以躍躍欲試想從燒酒那裡得到青色彼岸花情報的人。”白髮青年喝了口什麼都沒加的咖啡,點點頭,“現在還不是直接和那個組織開始對抗的好時機,不過我有個部下需要看到他們裡面某個人的死訊心情才能好一些,不然還不知道要在病房裡躺多久,我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不過沒給支援,他們失敗了不至於死,成功了就當做燒高香去買彩票吧。”

燒酒當然不可能被幾個人抓住。

“原來是這樣……現在在進行著嗎?”

“不,失敗了,”白髮男人看了眼手機,淡然道,“不過試探出來了很有意思的東西,那個人還是留給我那個部下親自去殺,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就日後處理吧。

男人明顯變得有了些鬥志。

工藤優作也肅然起來:“是能說的事情嗎?”

白髮男人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他有女兒,都十多歲了,之前隱藏的夠深啊,是怕被烏丸蓮耶害了才藏得那麼深嗎?”

工藤優作愣住:“……嗯?”

等會兒,你說什麼?

【望天,怎麼重點會歪到這裡啊!我真的以為這只是燒酒的一次胡咧咧!】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我想想工藤優作現在的心理活動的無語程度我就想笑!】

【現在這個劇情的走向……兩個畫面來回穿插……還有我去了這個白頭髮的身影越看越眼熟啊】

【我有種真相就在眼前的感覺,我說怎麼一直都把臉擋住了我不給我們看!】

【《論敵方boss有私生女的嚴重程度》】

【我好想看志保知道這件事的神色】

“我還是有一些問題想問您,”燒酒從坐在地上的姿勢變成了單膝跪地,他平靜的望著面前的男人,“總有一部分是可以回答我的吧?例如說,關於今天的事情?”

“當然了,你是我優秀的部下啊,”和宮野志保說完話的青年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的回答還是不會變的。”

“長生還是復活,追求什麼極限我都沒有興趣……我要……”

“怎麼那個表情,優作?”白髮男人奇怪的看了眼面色微妙的工藤優作,“這個情報很重要,關於那個組織那個人的一切都很重要,我的目標從來就沒變過……”

畫面在這時突然切換成了兩個人同時一人佔據了半邊的形式,下方的對話方塊也變成了兩人通用的一個,同時在畫面的下方,出現了二人的身份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