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內,兩人對視著。

雷耀揚雖說沒有直面跟顧勝有過接觸,但也從其他人或者別人談論的事蹟中,聽過顧勝的名字。

他也只是曾遠遠的看過顧勝的樣子。

沒想到,還真是有緣,他們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中相遇。

“顧勝!”

顧勝看著對方,也同樣的唇角微勾:“東星奔雷虎,雷耀揚。”

他很是對雷耀揚進來的原因感興趣,畢竟那些人可是東星的保護傘,東星的人即使出了狀況,也不會把堂主給抓進來。

除非東星出的事,很棘手。

難道計劃已經開始了?

顧勝一點都不遮掩好奇的直接問道:

“你東星背後的關係那麼硬,竟然也會被關進來?”

雷耀揚臉色不善,冷冷一笑,“關你什麼事,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殺人罪可不是那麼容易出去。”

顧勝笑笑,一點都不以為意的搖搖頭:“只要你們東星的人進來,我就離出去的日子不遠了。”

是不是他想的那樣,詐一詐就知曉了。

雷耀揚盯著顧勝,“你什麼意思。”

“呵,栽贓陷害的事難道不是東星安排的。不過駱駝肯定沒想到我留了後手,一旦你們再有動作,那東星就離完蛋不遠了。”

顧勝說著,食指豎起朝上方指了指:

“就連你們的後臺也恐怕護不住東星。”

聽著顧勝的話,雷耀揚臉色越來越陰沉,眉頭也隨之收緊。

他並不清楚駱駝具體安排了什麼事,但聽顧勝這麼一講,他這才知道這是個局。

而現在駱駝失敗了,為了保住東星,為了給一個交代,所以他被當成棄子。

站在鐵柵欄另一邊的顧勝,看著雷耀揚不斷攥緊的拳頭,微微眯眼。

看來這雷耀揚不知道情況,他被關進來,恐怕也是棄車保帥。

顧勝又回到長椅上躺下。

從這不難發現,東星與那些人的利益牽扯很重。

看來要拔掉東星沒那麼容易。

顧勝倒是躺下休息了,一旁的雷耀揚卻被他的話影響的心情煩躁。

他想知道這其中的所有事。

雷耀揚站起身,靠近關押顧勝的鐵柵欄。

“喂!”

顧勝聞聲,眼皮都沒睜開一下。

雷耀揚又叫道:

“顧勝。”

顧勝微睜眼,“有事?”

“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

“你先把你知道的說了。”

“行。”雷耀揚應下,“我是因為場子被搜出軍火和持槍械鬥的事進來的。”

顧勝一聽,坐起身,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你們東星還做軍火生意!你們的軍火怎麼進港島的?”

“不知道,那不是我的生意。”雷耀揚搖頭,看著顧勝:“現在該你告訴我了,你剛才說的陷害,還有你為什麼會說東星的後臺也護不住東星?”

顧勝知道問不出什麼,也不再多問,勾唇笑道:

“因為啊……”

雷耀揚認真的等著顧勝的下文,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陰險。

“我不那樣說,你又怎麼會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進來。”

雷耀揚頓時臉色無比黑沉,氣的鼻孔呼哧呼哧的起伏,脫下鞋就朝顧勝砸去。

“去你瑪的!”

“等我出去,我非弄死你。”

顧勝躲開那隻臭鞋,還一腳將臭鞋踢出牢房,輕蔑一笑:

“那就看誰先弄死誰。”

說完,顧勝也不搭理雷耀揚的大呼小叫,直接躺下睡覺。

而鬧的最兇的雷耀揚,還沒叫囂幾句,便被警衛呵斥,便也消停了聲音。

翌日。

顧勝醒來剛打了個哈欠,就見警衛開啟了自己的牢房門。

“顧勝,可以出去了。”

一聽這話,顧勝挑了挑眉。

他還以為會有幾天呢,沒想到這麼快。

顧勝走出牢房,腦海中又想到什麼似的,又倒回兩步,朝另一間牢房中,正散發著陰沉氣息的雷耀揚笑道:

“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在外邊看見你,給你一句祝語,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先死,想活命就做啞巴。”

他希望雷耀揚能將整件事拖的長久一點,這樣那些人才會坐不住的跳出來。

雷耀揚聽著顧勝的話,眼底的陰沉變為疑惑。

什麼意思?

讓他做啞巴,不要認罪?

可不認罪,得不到交代,他還不是照樣沒命?

顧勝才不管雷耀揚有沒有聽明白,在經過律師保釋後,他就出了西九龍總區警署。

“勝哥!”

天養生站在車邊招呼著。

顧勝抬腳走過去,上車前左右看了看,看見一輛車一直停在路邊看著他,他微微眯眼:

“找個浴場,車上說。”

兩人上了車後,天養生就將顧勝進去之後的事全都敘述了一遍。

顧勝聽著,眉頭輕擰。

他剛進去,東星就有動作,那些人真的有那麼急的想弄死他嗎?

所幸,得虧他們有了動作,要不然他殺人的罪還得拖著。

現在那三個社團老大已經將矛頭對向東星,和東星身後的人,近段時間,他應該會清閒不少。

浴場。

整個浴池已經清場,就只有顧勝一人。

正在顧勝泡的正舒坦時,他身後傳來腳步聲。

隨即腳步聲的主人也踏進浴池。

顧勝臉上搭著毛巾,似乎知道來人是誰,一點檢視的意思都沒有。

“駱駝那應該什麼也問不出來吧。”

黃志誠輕嘆口氣,“早知道就抓雷耀揚了。”

他以為能從駱駝那撬點東西,就算撬不出來,也會有人冒出來撈駱駝。

沒想到,那些人比老鼠還會藏,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勝揭開臉上的毛巾。

“抓他也沒用,他就是個頂罪的。”說著,他看向黃志誠:“還是要從駱駝那著手,他現在絕對不能放出去。”

黃志誠無奈的閉上眼,又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些許氣憤:

“你以為我不知道,但那老東西說,他大不了就在裡邊多住些日子,還讓我們給他安排好點。”

顧勝微微笑了笑:

“不急,就這樣先耗著,自有他坐不住的時候。”

“什麼意思?”

黃志誠一臉問號的看著顧勝,可對方就只是笑笑,便離開浴池。

他坐在池子中,瞧著顧勝離開的背影。

怎麼還跟他玩起高深莫測了?

這小子難不成有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