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寧早就收到了訊息。

“竟然沒找到?”他有些意外。

“幾處重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其他,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挖,只能等以後....”年輕人說道。

“沒有以後了。”賀建寧搖頭:“同樣的計策我在一個人身上只會用一次。沒有,那就沒有吧。”

他笑了一下:“我們換下一招。”

年輕人抬頭看他,等著新的指示。

“你去告訴齊家人,花昭的身份。”賀建寧說道。

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花昭....讓她離開葉深。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讓葉家人厭棄她拋棄她就好。

齊家正是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的時候,天生突然掉下來個花昭,攀上葉家這棵大樹,齊家一定喜出望外,確實要好好謝謝賀建寧。

......

曹家人回到了廢墟一樣的家。

生活作風上沒問題,那就給她送去一家子麻煩。

“記得要讓齊家謝謝我。”賀建寧笑道。

“是。”年輕人退了出去。

只一眼,他的心就碎了。

匣子雖然是紅木的,但是因為要藏到牆壁裡,做得特別薄,現在已經四分五裂。匣子都這樣了,裡面的翡翠怕是凶多吉少。

曹老頭不信邪地把碎匣子掏出來,裡面不是凶多吉少,是空空如也,連個翡翠渣滓都沒有。

天光大亮的時候,廢墟上已經沒有鬼鬼祟祟的身影,但是現場一看就是被翻過的。

曹家人頓時大驚,不顧危險地跑進去自己扒拉。

曹老頭扒拉的最認真,運氣也好,很快他就看到了他裝翡翠的紅木匣子。這個匣子好像已經被人找到過,仍在了一邊。

外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沒人敢上前去勸,曹家的人其實也挺難纏的,他們哭得這麼慘,看樣損失慘重,到時候肯定會追查起來。

他們現在進了他家廢墟,沒準就會惹上一身腥。

哭了半天,曹家留下女人守東西,男人都出去想辦法去了。

“蒼天啊~~~”曹老頭頓時哭了。他淘了一輩子攢下的極品啊!每一件都是可遇不可求啊!

院子四周接連想起其他人的哭聲。

有人發現了他心愛的瓷器...渣渣,有人發現了她包錢的手絹,但是裡面已經沒有錢,有人找不到他裝畫的匣子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挖出東西來呢?是真沒有,還是,藏在了別的地方?

曹老頭也一下子想到了葉老太太那個兄弟,當年京城有名的浪蕩子,賭徒,簡直比他爹都敗家。

他爹敗家是亂買東西,雖然總被騙,但是偶爾也會買到真東西,錢也不算白花。

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裡,他們沒有錢.....

當時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只幾個人身上揣了點零花錢,吃飯都不知道能吃幾天。

曹老頭看著葉家的方向心裡暗恨,葉家,是不能住了,挖得也跟他家差不多了,不知道啥時候就塌了。

......

花昭終於來到了她的婆家,葉深的父母家。

進門之前,葉深終於反應過來,有些緊張抱歉地看了花昭一眼。

他就不一樣了,十賭九輸,贏的那把還是別人故意輸得,最後那個慘啊....是當年京城典型的反面教材。

他家,應該是真沒藏什麼東西了。

曹老頭不甘心地走了。

不是特意去想,他根本想不起這是他真正的家。

不,現在,他真正的家就是那個四合院...似乎也不對,他低頭看了一眼對他笑得甜甜的小姑娘,他真正的家是有他媳婦和孩子的地方。

“這幾天太忙了,忘記帶你來了。”葉深解釋道。

他還沒有帶她來過他家!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希望她不要誤會。

他不是故意不帶她來,他就是一時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家。

小時候家裡沒人,後來大一點他就去了小姑家,再後來他就當兵了。

還是不死心。

葉深淡然道:“沒什麼。”

周麗華撇嘴,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她白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嘀咕道:“兩個人在家,一天天的不出門,還不知道幹些什麼呢,大白天的~”

花昭沒有錯過他剛才一瞬間的茫然,知道他是真忘記了,不是故意的,更不是覺得她帶不進門,所以跟本不在意。

她沒說話,卻有人說話。

周麗華脫口而出:“好幾天都沒空來,忙什麼呢?”

屋裡苗蘭芝和劉月桂正在聊天,看見大包小包進來的幾人,苗蘭芝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面上頓時有些尷尬。

今天這種情景,那房子確實不能住了,廚房的地面都被鑿開,灶坑下都被挖了,臥室的床底下也是如此,這還怎麼住?

她當時就應該邀請他們回來的,但是她一點沒想起來。

花昭頓時看見葉深深吸口氣,又一臉無奈憋悶的表情。

這種人,他能把她怎麼辦?打她罵她不現實,打壓她夫家孃家更不行....

花昭特別理解他,趕緊拉著他進門,避開周麗華。鬧起來還不夠讓外人看笑話的。

葉茂這管的松,進出也方便。

所以劉月桂對葉深家的佈局非常清楚,葉深的房間就在二樓的最西邊,一間20多平的臥室。

屋裡跟葉芳家那間客房一樣的簡潔,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櫃子。

葉深忘了這裡是他家,她也忘了。

劉月桂也不傻,看了兩眼就猜到了,她頓時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熱情地招呼花昭進來,還帶她去葉深的房間。

葉家老二老三常年在外地,京城已經沒有他們的房子,他們回來探親的時候住老爺子那,他們不回來只有家屬回來的時候,家屬就住葉茂這。

劉月桂對她的勤快非常滿意,但是對跟在她身後一起進廚房的葉深有些不滿意。

“深哥兒,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跟你爺你爸一起出去忙?”她往外推葉深:“你媳婦在傢什麼事都沒有,你快乾男人該乾的事情去吧!”

花昭放下行李,三兩下整理好床鋪,就下樓準備做午飯。

花昭看著不足一米五的單人床愣了愣。多虧她瘦了,不然這床不夠她自己睡的,或者,她會把這床壓塌。

跟在她身後的葉深也看著單人床,非常滿意。

葉深側身躲開她的手,拿過花昭手裡的菜刀,切著她喜歡的薄如蟬翼的土豆絲,嘴裡說道:“我現在最該乾的事,就是守著我媳婦。”

賀建寧是衝著他來的,想讓他變成賀家女婿,自然要先朝花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