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在說話的時候,葉恆已經被慄酥叫醒了。

葉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見眼前的慄酥,以為還在做夢。

當他又要閉眼的時候,鬱懷序幾人也發現了葉恆醒了。

鬱懷序幾人立馬停止了爭論,齊齊圍了過來。

“老葉,你終於醒了!”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老葉,你可真能睡,我們剛才怎麼叫也叫不醒你!”

“……”

葉恆茫然地道:“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這個表情看著我?”

“不對啊?我不是在宿舍睡覺?怎麼在這裡?昨天喝多沒能回去?”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鬱懷序問。

“記得什麼?不是喝完酒就回宿舍睡了?”葉恆更加茫然若迷。

鬱懷序連說帶比劃的,“昨天晚上你爬陽臺上,就要往下翻,還好我起來上廁所看見了,要不然你現在早就無了。”

“……”

葉恆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看鬱懷序激動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嚇他。

更何況,現在天還沒完全亮。

鬱懷序、魏子安、裴航三個人,一個個蔫蔫的,眼圈黢黑,甚至有兩個人的胡茬子都冒出來了。

“我……我沒夢遊的習慣啊?”

“不是夢遊。”

慄酥往前走了一步。

葉恆才就著燈光看清慄酥的樣子。

“你是……”

“我叫慄酥。”

葉恆猛地坐直,“我看你有點眼熟,你是不是那個叫天橋算卦的主播!我看過你的直播!”

“嗯……”慄酥答。

葉恆的眼睛一亮,“大師,你比鏡頭裡好看很多倍啊!”

鬱懷序的手在葉恆眼前一蒙,“收收你那痴漢的眼神,大師再好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大師不是網上算命,怎麼知道會我出事了?”

“我叫來的。”鬱懷序說。

葉恆看鬱懷序的眼神立馬多了些崇拜,“兄弟,你有點厲害啊!連天橋算卦大師都認識?”

他猛地坐直身體,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這……我……我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不對,有點痛啊!”

鬱懷序一巴掌拍在葉恆的肩膀上,“你是不是傻,你現在是清醒的,就算鬼附身也出去了!”

“也是……”

“也不是鬼附身。”慄酥又說。

她已經看出葉恆和鬱懷序三人之間的不同。

同樣是沾了陰氣。

鬱懷序、魏子安、裴航三個人身上的陰氣已經散了大半,只剩下一點點,浮於表面。

隨著風吹過來,也在一點點的往外散。

而葉恆身上的陰氣,像是附著在魂魄上的一樣,雖然是流動的,但是不往外擴散。

但這種陰氣很淡,就算被發現了,也不會往旁處去想。

她拿出毛筆,沾上硃砂,在葉恆額心畫了一個符篆。

然後就看見陰氣開始從身體四處往額心處聚集。

“果然……”

“果然什麼?”

“簡單的說,你的魂魄被打上了烙印,他們趁著你睡覺,用魂魄控制你的肉體,就簡單很多。”慄酥解釋。

能用這樣的辦法,對面絕對是個玄術高手。

並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手。

“什麼……烙印?我……我不會有事吧?”

葉恆下意識想去摸額心的符篆,手舉到一半,又怕破壞符篆,又把手放下了。

“小事。”

慄酥又在符篆上添了一筆,聚集在額心的陰氣開始往外湧。

一會兒就散了個乾淨。

而隨著陰氣消散,葉恆發黑的印堂也慢慢恢復正常。

慄酥說:“好了,你能不能說說,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幹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看見鬱懷序幾個人的時候,他們還都正常。

葉恆回憶著,“昨天晚上我們就去了那個豐城人家吃飯,那個飯店裝修跟其他飯店很不一樣,怎麼說呢?說是仿古的裝修,牆上又掛了不少鏡子,一進去就覺得涼颼颼的,肯定是豐城人家!這種獵奇的邪裡邪氣的店鋪,還是少去為好!……”

鬱懷序也說:“對,只去了豐城人家,直接從學校過去的,我們四個人全程都在一起,吃完飯就直接回學校了!”

“但是……我們三個怎麼沒事?”裴航問。

“……”

葉恆抓耳撓腮,“對啊!怎麼就我中招了!昨天我連撒尿都有人同行啊!”

“沒自己去過哪裡?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慄酥又問。

葉恆想了一會兒,堅定地搖頭,“沒有!肯定沒有!”

慄酥託著下巴,垂眸思索著。

“問題可能還真的在這個豐城人家,你們這幾天暫時別再往那裡面去……”

她昨天專門去看過,那反常的風水,明明是人為擺的風水陣。

特別是那些鏡子,擺的位置都是精心計算過的。

“嗯!”

“嗯!”

鬱懷序和葉恆重重地點頭。

她想了想,就算他們說了只去了豐城人家,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葉恆就是在豐城人家中的招。

為了保險起見,給鬱懷序了幾張符紙,“符紙你們拿著,如果符紙變成符灰,立即聯絡我!”

魏子安和裴航看得愣住。

“不是,你們就這麼愉快的接受了這種鬼力亂神的說法?”

“對啊……老葉,你確定不去醫院看看?你那夢遊真的有點嚇人。”

慄酥再次糾正,“不是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