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酥在熱搜上還看見了影片。

袁升雨專程帶了不少記者,帶了打手,把林樂沁圍在裡面。

所以流出來的影片比較清楚。

最後警察趕到的時候,林樂沁嘴角流了血,臉頰特別紅,頭髮被拽得亂七八糟。

看起來十分狼狽。

慄酥從影片看,那些人打人的時候很有分寸,應該是專業的打手,說不定袁升雨也專程囑咐過。

林樂沁的傷應該不算太重。

不過比起這些傷,影片一流出來,林樂沁的口碑受到的影響更大。

以前,林樂沁在網友的眼睛中,是個人美心善待人友善的富二代人設小白花。

但……影片一出來。

原本塑造的那些人設,此刻變成了雙面利刃。

大家驚呼女神人設崩塌。

不少林樂沁的粉絲表示瞎了眼看錯人了,紛紛脫粉。

這次的輿論,對林樂沁的影響巨大。

那麼多狗仔跟著,她不敢回家,只能先住到了醫院裡面,試圖賣慘來博一波同情。

不過除了少數粉絲,網友們似乎不怎麼買賬,罵聲一片。

【看錯人了啊!我真的被她清純無辜的樣子騙到過……】

【人設立多了,早晚翻車】

【誰還記得上一次,她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讓小小迷弟心甘情願衝鋒陷陣】

【年紀不大,段位不低!牛啊!】

【以前怎麼就一點沒發現呢?】

【說不定是得罪了天橋大師,被玄學制裁了】

慄酥往下翻,還真的看見不少關於她的評論。

那些林樂沁的粉絲故意語焉不詳地暗示,是林樂沁之所以現在這麼倒黴,都是因為得罪了慄酥。

【神棍真的惹不起,誰知道她會不會暗地裡給你下咒呢?】

【誰說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麼就得罪了她之後開始倒黴】

【沁沁以前工作行程排得很滿,這兩個月忽然停下來了,感覺跟那個神棍也有關係……】

【頭皮發麻,嚇人】

在這些暗戳戳的評論下面,有人回覆。

【林樂沁自己要去當三的,難不成還是人家天橋大師拿槍指著她腦袋?】

這些人心虛,不敢再說什麼,而是偷偷地刪除了原博。

慄酥翻看了一會兒,大致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將手機遞還給了衛灼。

“原來如此……”

關於林樂沁的事情,她沒空管。

只是林樂沁住在這個醫院,外面狗仔蹲著,多少對她來說,有點不方便。

上次她跟林樂沁的衝突,也有些人認識她了。

特別這些狗仔,更是網速極快,對於新聞的嗅覺發達。

如果被看到,說不定要拉她上新聞。

這種麻煩事,她不想沾上。

慄酥在慄玄病房待了一下午,看不見牆外的狗仔之後,才離開。

次日就是慄玄拆線出院的日子。

她一早到了醫院,剛到醫院,就在醫院走廊裡遇見了林瑾安。

“酥酥!”

林瑾安看見慄酥,大步朝著慄酥走了過來。

慄酥看了他一眼,徑直走過去,沒打算搭話。

她和林瑾安完全沒什麼可說的話題。

林瑾安卻快步追了上來,伸手拉住了慄酥的胳膊,“酥酥,也不用看見我就像看見洪水猛獸吧!我也是擔心你,你怎麼來醫院了?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慄酥扯開林瑾安的手,“不用麻煩你來關心,我沒受傷。”

“唉……我……我也是擔心你,我知道你不想認我,當年的事情,雖然我不知情,但說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你媽……”

林瑾安低眉順眼,面上滿是疲憊之色。

距離上次見面,也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林瑾安卻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一樣。

甚至連鬢角,都多了一抹白。

慄酥睨了林瑾安一眼,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不用拐彎抹角。”

林瑾安輕嘆一口氣,像是努力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設。

這才艱難地開了口,“酥酥,我想說的事,當年傷害你媽媽的,是我和吳真,小沁對當年的事情也不知情,她也沒做錯什麼……”

慄酥冷笑著攤攤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難不成你看了網上那些話,覺得是我詛咒了她?”

林瑾安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肯定不是!我也知道,她是得罪了鬱三爺,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有一天會為了一點資源,去出賣自己的身體,才會鬧成現在這個局面……”

林瑾安又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她到底是你的親妹妹,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越陷越深,爸爸是真的沒折了,才會想到來找你,你幫幫她吧!你是玄學大師,你的一句話,大家肯定相信……”

慄酥說:“大家相信的前提,是我不說假話,你寶貝女兒是被人堵在酒店的,我怎麼說?我說他和蔣誠純打牌,沒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係?就算我說得出來,你覺得有人信嗎?”

“……”

林瑾安的一張臉臊得通紅通紅的。

但慄酥說的全是實情,他一點也反駁不了。

“酥酥……小沁想要的,也不過是能繼續在喜歡的行業工作而已,你能不能跟鬱三爺求個情,讓她放過小沁,如果不是沒有工作,她也不至於去做傻事……”

林瑾安說著,眼圈都紅了,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小沁年紀還小,我是真的不捨得看她這麼沉淪下去……”

慄酥說:“不能!”

“……”

林瑾安震驚地抬頭,“酥酥……你就當可憐可憐小沁,可憐可憐我,都不可以嗎?”

慄酥淡淡地反問道:“憑什麼?她下藥的時候可是清醒的,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管是給鬱時霽下藥,還是爬上蔣誠的床,都是她自己的選擇,選擇的後果,她該提前就知道,但她還是這麼做了,拼的不就是得手之後的利益嗎?怎麼?利益她能接受?風險她就不能接受了?這是什麼道理?”

“……”

林瑾安咬咬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還有些羞恥心。

知道慄酥說的都有道理。

也知道,慄酥心硬如鐵,不是他一句兩句話就能夠勸得動的。

也正是這個時候,慄玄從病房出來了。

“哎喲,這是誰啊?還有臉來找酥酥?”

“……”

林瑾安看到慄玄,臉倏地變得更紅,然後快步離開了。

看著林瑾安離開的背影,慄酥毫不猶豫地回頭,推著慄玄往病房去,“師父,你怎麼出來了?”

她說著,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有半扇窗戶開著。

“看什麼?”慄玄問。

慄酥踏進屋內,關門,“總覺得好像有雙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