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照著慄酥說的做了。

她的女兒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一陣涼風吹過,屋內的溫度好像降了好幾度。

【靜待花開】搓搓手,又去抱了一條被子,搭在原來的被子上面。

守在床邊一整夜沒怎麼閤眼。

到了早上,人仍舊昏迷著。

【靜待花開】急的團團轉,忍不住又聯絡了慄酥。

【靜待花開:大師,我女兒到現在還沒有醒,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慄酥看到回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這個時候,慄酥已經幾乎到了靜待花開的定位位置。

但她還是又耐心地解釋了一遍。

【小孩子的體質弱,被附身之後影響更大一些,不太容易恢復。我大概十分鐘之後到你們村子,你到村口接一下吧。】

十分鐘之後,車子過了一個橋,便到了村口。

但並沒有看到【靜待花開】的影子。

此刻。

【靜待花開】家裡,正亂作一團。

“你反了天了?誰讓你把家裡公雞殺了?那是留著給爸過生日用的!膽子大了是吧?”

“涵涵被鬼上身了,發燒說胡話,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實在沒辦法了,找大師看的,大師說,大公雞血能驅邪……”

“啪!”

一聲響亮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話。

“王靜花,我看是才是被鬼上身了?這也信?發燒灌點藥不就行了!多大點事啊?”

“涵涵還沒醒……”

“這不是不燒了嗎?不行你抱診所讓人看看。我跟你說,你早點把她臉上的血擦乾淨,別神神叨叨的,丟人不丟人?”

包小飛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抽屜,“哎……錢呢?你是不是偷偷把錢藏起來了?”

王靜花說:“這個月的錢還沒結,上個月的錢被你拿走了一大半,早就沒了……”

包小飛不相信,又去別的地方翻。

不顧床上正昏迷著的小女兒,竟然連枕頭也翻。

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翻出來三百塊錢。

“你還敢騙我?這就是沒錢了?”

“不行!這是給大師驅鬼的錢,就剩這麼點了,你不能動!”

“……”

慄酥和鬱時霽只在原地停了兩分鐘。

慄酥往村子的方向看去,筆直的路上不見【靜待花開】的身影。

她皺了皺眉,說道:“大叔,我們直接過去吧,她那麼著急,不至於沒看見,應該有了麻煩。”

想找到【靜待花開】倒是十分簡單。

順著陰氣最重的方向找,準沒錯。

車子在縱橫交錯的街道轉了幾圈,穩穩地停在一個院子門口。

院門半掩著,裡面能聽到爭吵的聲音。

“你不能拿這個錢,你拿走了,我拿什麼請大師驅鬼?大師一會兒就到了!”

“什麼大師?網上的騙子你也信?都是騙你的,不會有人過來,鬆手!”

“大師肯定會來……”

“啪!”

爭吵轉變為動手。

慄酥原本打算敲門的,聽到聲音,不由分說地推開門,快步走了進去。

“住手!”慄酥高聲道。

包小飛轉過頭,看向慄酥,“你是誰?”

“來捉鬼的。”

包小飛看到慄酥這張稚嫩的臉,“噗嗤”笑出了聲。

“王靜花,看見了?這就是你在網上找的大師,你真敢信她?這小黃毛丫頭,看著還沒二十吧?能驅鬼?”

他說著,走到慄酥跟前。

“小丫頭,還是學生吧?這麼缺錢?還專程跑到家裡來。我看你長得還行,要不要考慮別的工作?一晚上不比你騙人掙得少……”

包小飛不顧妻子在現場,就說起了噁心的葷話。

慄酥噁心得夠嗆,直接掐了一道引雷訣,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包小飛抬起來的手上。

手背上瞬間出現了一片燒黑的痕跡。

“啊!!”包小飛疼得慘叫出聲,捂著手語無倫次,“你……你……”

慄酥淡淡地說道:“再口出狂言,劈的就不是你的手了!”

“……”

包小飛嚇得立即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鬱時霽停好車,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包小飛說的話。

也不管包小飛是不是已經挨完雷劈了,又是一腳飛腳踹過來。

包小飛被踹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顧不上疼,連忙討饒。

“我不敢了!我嘴賤!對不起大師!我嘴賤!”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好的那隻手連著扇了自己三個耳光。

每一聲都能聽到清脆的響聲。

從王靜花手裡面搶來的錢也不敢要了,連忙掏了出來,雙手遞上。

“大師,這個錢給你!我現在信了,你肯定是真大師,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是豬!”

慄酥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繞過去,走到王靜花的跟前,說:“帶我先去看看你女兒吧。”

床上躺著的小女孩,安靜地睡著。

身上的陰氣還很重。

恐怕被驅趕出去的鬼不甘心,在旁邊守了一整夜,試圖再次進入小女孩的身體。

王靜花沒敢把小女孩額頭上的公雞血擦掉,才讓她沒機會。

小孩身體弱,哪裡經得住這麼上身。

只是一次,就昏迷了這麼久。

如果再來一次,得要小女孩半條命,誰能想到,這麼不顧小孩安危的人,竟然是小女孩的親姥姥。

也不知道有什麼執念,非說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