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酥說:“就算帶了,估計現在也成了符灰,估計是在哪裡沾上的,陰氣不重,事情不大,只是會倒黴點。”

她說著,在口袋裡摸了一下,從裡面拿出一張驅邪符。

“這個給你,驅除陰氣的。”

“好!”

鬱懷悅將符紙放進口袋裡,“還好我專門回來了一趟,要不然都不確定什麼時候能發現。”

她眨眨眼睛,抓住慄酥的胳膊晃了下,“酥酥,我發現,你真是我的福星!”

慄酥笑:“就算你暫時發現不了,你們劇組有很多人都買了我的符紙,也很快會發現的。”

“那也多虧了你上次去我劇組送我!”鬱懷悅說,“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今天打算回來的時候,邢小春說有東西要我交給你,差點忘在車上。”

鬱懷悅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

從包裡面掏出一個信封。

信封上面的字不算好看,但寫得一筆一劃,工工整整。

“給天橋大師”。

信封很厚。

慄酥拆開信封,便看見裡面放著一沓錢,和一張摺疊整齊的紙。

她把錢拿出來。

發現除了紅色的百元大鈔,竟然還有幾張五十塊錢的紙幣。

加起來大概有四五千塊錢。

很明顯,這是邢小春能拿出來的全部積蓄。

慄酥見過邢小春,十五六歲的年紀,瘦瘦小小的。

來寧城也就一年左右。

她能接到的工作,也都是龍套角色。

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還要往家裡拿錢給爺爺奶奶生活。

慄酥能想象到,邢小春存這些錢,有多艱難。

她開啟那封信。

信紙上的字跡跟信封上一樣,一筆一劃,格外工整。

“天橋大師:

你好,我是邢小春。

今天早上接到奶奶的電話,她說村子裡的鬧鬼徹底結束了,失蹤了十年的弟弟也終於找到了,多虧了天橋大師。她可能不知道怎麼表達感謝,讓我一定要好好謝謝您。

我很感謝您,這麼遠專程到州城,機票應該很貴,這些錢不一定夠,我也不知道您抓鬼是怎麼收費的,就先給您這些,餘下的,我可以打欠條慢慢還……”

後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感謝的話。

慄酥掃了一眼之後,發現背面竟然是一張沒有填寫數字的欠條。

邢小春三個字上面還按了手印。

慄酥眨眨眼,眼睛酸酸澀澀的。

在那個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吃女孩的地方。

邢小春能安好地逃出來,還長成這副模樣,多虧了有護她的爺爺和奶奶。

她將那幾張五十塊錢的抽了出來,餘下的又裝回了信封。

“幫我把餘下的錢還給她吧,這些就夠了,你告訴她,欠條我收下了,不過不是現在,等她什麼時候真的掙到錢了,把想還給我的錢捐給需要的人。”

“嗯。”

鬱懷悅點點頭,又把信封放回了包裡。

“明天一早我回劇組就給她,你明天……不和我一起回劇組嗎?如果劇組真的鬧鬼,也太嚇人了點……”

慄酥說:“你先留意留意,看看劇組其他人的符紙有沒有變成符灰,我想確定一下,你這些陰氣,是在劇組沾到的,還是在別的地方沾到的。”

鬱懷悅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晚上。

慄酥把手機拿出來,對著照片上的符篆開始整理。

她驚訝地發現,石棺上的符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她沒見過的,更別提這些符篆結成的陣法。

能有多大威力,還需要試。

正認真描著符篆時,忽然一道陰影落在紙面上,將燈光擋了不少。

慄酥抬頭,便看見桌子對面的鬱時霽,正垂眸看著她。

她放下毛筆。

“大叔,很晚了嗎?”

鬱時霽說:“不算晚,九點十三分,不過我看你越看離手機越近,等你把這些東西整理完,也該戴眼鏡了。”

慄酥揉了下眼睛,“哎,沒辦法,拍下來的得放大看,一點細節不對,符篆就沒作用了。”

“我有辦法,不過……”

鬱時霽說著,戳了戳自己的臉,“需要獎勵。”

“好!”

慄酥毫不猶豫答應,伸長雙手搭在鬱時霽的脖子上,往自己的方向帶。

唇貼上鬱時霽的臉,吧唧一下吻出聲。

並且附帶在另外一邊臉頰的同樣位置吻了一下。

“買一送一。”

鬱時霽明明做好了準備,還是在慄酥勾著脖子強勢靠近的時候,心臟漏了半拍。

他半啞著喉嚨,說:“我明天找個大點的彩色印表機,把照片放大,然後列印出來,就會方便很多。”

慄酥恍然,眉眼都彎了起來,“我怎麼沒想到!大叔你太聰明瞭!”

鬱時霽的眸子也跟著彎起,俯身壓下。

和慄酥僅有幾公分的距離,視線落在她的唇上,低聲說:“所以……我能要求更多的獎勵嗎?”

慄酥仰頭,將唇貼到上去。

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鬱時霽很快掌握主動權,肆意地掠奪著呼吸。

知道呼吸有點不穩才停下。

“咳咳咳,我去洗澡。”

他還記得慄酥的腿不方便,今天還不是時候。

這是慄酥第一次睡在鬱時霽在老宅的床上,為了方便鬱時霽照顧。

位置在最裡側,十分安靜。

窗簾一直緊閉著,沒有一點陽光灑進來。

屋子裡面光線幽暗。

如果不是慄酥看了時間,根本不知道已經十一點了!

她的手機上有一條微信,是鬱懷悅發過來的。

【鬱懷悅:酥酥,很奇怪,劇組人的符紙都好好的,我衣服口袋裡的符紙也好好的,可能不是在劇組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