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理期

“出去玩了。”

江辰如實說著。

對方這麼問自己肯定心中有數，撒謊根本沒有意義。

譚欣榮一聽，怒拍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看看你！都高三了！還整天想著出去玩！你家裡人不管管你？”

“沒什麼，我家人挺支援的，說偶爾出去玩能減輕壓力。”江辰倒是不怎麼在乎。

“你！”

譚欣榮面對這個不聽威脅的刺頭，一時語塞。

“好，就算你家裡人不管你，韓雨桐呢？

她學習都這樣了，你還帶著她出去瞎玩？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到時候她家長找上門，我看你怎麼解釋！”

江辰也懶得和譚欣榮鬥嘴，直接認錯：“對不起譚老師，下次我肯定不和她出去玩了，請您原諒。”

譚欣榮完全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你事了。去把韓雨桐叫來。”

看來這事一時半會沒完了。

走在走廊裡，江辰如此想著，同時看著自己的卷子。

他不理解多丟的十幾分到底從哪裡扣下去的。

結果一看。

自己大題沒寫解，每個解各扣了2分！

要不自己應該考121！

他的眼角不禁抽了抽。

媽的……這老畢登，居然狗到自己頭上來了？

對於譚欣榮性格再瞭解不過的江辰嘴角抽了抽。

如果自己期中數學成績再上不去，這老畢登沒準就要自己去他那補習了。

以前他就是這麼做的。

江辰將模擬卷揉成一團，扔進了走廊的垃圾桶裡。

回到五班後，韓雨桐望著那臉黑得像鍋底的江辰，眼睛一閃一閃的，笑嘻嘻地說：

“喲，這不是江大天才嗎？老師找你出去說什麼了？”

“沒考好。”江辰對於這丫頭的幸災樂禍的表情並不意外。

“沒事啦，反正肯定比我強，下次努力下次努力！”

韓雨桐頓時樂不可支，拍著江辰的肩膀。

“別高興太早。”江辰說。“他和我說下一個是你。”

韓雨桐一怔，昂著頭滿不在乎：

“我才不怕呢，又不是第一次。”

韓雨桐這一走就是一個小時。

江辰剛做完一套首都高考卷重拾了自信心。

就在這時，譚欣榮推開門走進來，又喊了一個蘑菇頭女同學出去。

直到下課鈴響起，就連之前那個被譚欣榮叫出去的女同學都回來了，韓雨桐的座位依舊是空空的。

江辰來到之前那個被叫出去的女同學身邊。

“莫墨同學，打擾一下，韓雨桐呢？”

莫墨小聲回答道：“她……她回家了。”

“回家？”

江辰一愣。

“韓雨桐肚子不舒服，和譚老師請了假。”女學生接著說。

“謝謝。”

得知了情況江辰道了謝，一聽肚子不舒服，就知道小丫頭中招了。

熬夜冷飲被雨淋，你不出事誰出事……

他轉身離開，想著去學校電話亭給韓雨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還沒走幾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江辰一回過頭，是一張被曬得黢黑的臉，手裡還拿著籃球。

正是那個站了一上午的男學生。

他名為謝子通，兩人高中經常聚在一起打籃球，關係還不錯。

只不過後來上了大學後，兩人各奔東西，聯絡少了很多。

謝子通說：“走啊江辰，打球去？”

重生前，他去的最多的娛樂場所，除了網咖，應該就是學校籃球場了。

只不過現在江辰更關心韓雨桐那丫頭多一點，謝絕了謝子通的邀請：“下次，下次一定。”

“那正好。”

謝子通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下週和十班要打一場，到時候你來不？”

江辰想著打籃球也是鍛鍊身體，比泡網咖強，點點頭說。

“行。”

“那約好了，我先走了。”謝子通抱著籃球直奔球場。

而江辰還在想要不要翹掉今晚的自習去看看韓雨桐。

還是先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站在學校的電話亭前，江辰撥通了韓雨桐的電話號碼。

“你好，哪位……”

少女有氣無力地聲音從話筒傳出。

“叫你別吃涼的，生理期遭重了吧？”

“江辰？”

話筒那邊的聲音立馬變得精神了幾分，反駁道。

“哪有！我……我只是有些拉肚子而已！”

“還嘴硬？”

“誰嘴硬了？拉肚子才不是生理期！”

江辰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再和對方糾纏，轉而問道。

“你自己一個人嗎？”

“嗯……爸爸出差了，媽媽在國外。”

江辰想了想又問：“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還好吧，就是肚子悶悶的，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個不停。”

那邊的聲音又開始蔫蔫的。

“那……”江辰想了想，說，“正義必勝。”

“滾啊！”

電話另一端，坐在床邊的韓雨桐怒吼出聲，將手機扔在床上。

本來她以為江辰會安慰安慰自己，結果就竄出來一句這？

韓雨桐憤憤地想著，一隻手揉著肚子。

說來也奇怪，剛才肚子明明還疼得厲害，被對方這麼一氣，反而感覺好受多了。

自己不會是受虐狂吧？

韓雨桐悶悶地想著。

她待在臥室，床頭放著她的玩偶熊。

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只亮著一盞床頭燈。

燈下是韓雨桐一家的全家福。

稍微冷靜下來的韓雨桐伸手去拿手機，發現那邊早就結束通話了。

肚子泛起咕嚕嚕的聲響，她伸出頭探向窗外。

此時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屋外能聽到商販們的叫賣聲。

“羊肉串，新鮮的羊肉串……”

“特色冷飲，水果沙冰！純綠色無汙染，一杯五塊！”

她揉著肚子，望著樓下萬家燈火，不禁有些嚮往。

雖然很饞那水果沙冰，但是她一點不敢動。

白天的時候喝了涼豆漿，又被大雨淋了一波。

下午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等到站在譚欣榮面前時，還沒等對方說話，她就徹底站不住了，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譚欣榮趕緊讓她回了家。

說實話，相比在家，韓雨桐其實更想待在學校裡。

好歹學校人多一點，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只不過譚欣榮在問她家裡有沒有人的時候，她一口咬定爸爸媽媽都在。

出於一個少女最基本的自尊心，她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家父母不睦的訊息。

她已經在家獨自疼了三個多小時了，很可能還要再疼好幾個小時。

早知道就不逞強喝涼的了。

都怪那傢伙！

韓雨桐抓過來床頭的玩具熊，用手撕扯著。

可憐的玩偶熊睜著黑豆似的眼，頭上的毛都快沒幾根了。

一手抓了個空，韓雨桐把光頭熊扔到床頭，剛想下地的時候喝水的時候，冷汗直流。

那股說不明的痛覺如閃電般襲來。

韓雨桐趕緊從床頭櫃摸止痛藥吃下，以求能緩解一點疼痛。

她不停地抓著胳膊，將手臂劃出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但這並無太多作用。

望著床頭擺著的那張全家福，疼痛難忍的她直接把全家福摔在了地上。

叫你們都不管我……我死了就好了吧！

她憤恨地想著，難受到流淚，趴在床上像是煮熟的大蝦。

她雙手合十，希望有人來救救她。

比如說爸爸突然忘了什麼檔案回家取，或者媽媽想給她一個驚喜坐飛機剛好回來。

就在少女虔誠祈禱時，屋外傳來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