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麼做?”陸青柳微微皺起眉頭,追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唐宋元扯了扯嘴角,心道當然不能告訴你。

嘴上卻說道:“沒有啊,那趙文翰醉酒肇事,都能從裡面出來,趙家的能耐應該不小。”

“我原本還打算起訴民事賠償的,現在看來估計是泡湯了。”

陸青柳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兒不在我職權範圍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並不會完,只是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唐宋元也聽明白了,她的潛意思是,要動趙家,需要更多實質性的證據和籌碼。

要講規則,要做適當的妥協和交換,要循序漸進。

不過唐宋元作為掌握超凡能力的非凡者,最不喜歡走的就是尋常路。

趙家人有錢有權,就可以肆意動用公權力。

那不好意思,我會出手,我會教他們怎麼做人。

他笑道:“我知道的,謝謝你的幫忙了,把我送回原處吧,我車子還在那邊呢。”

回到張江科技園,唐宋元下了車,再次對陸青柳表示感謝。

陸青柳抿了抿嘴,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不過你要相信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答案的。”

唐宋元微微笑道:“我沒有生氣呀,我不是一直在說謝謝嗎。”

陸青柳懊惱的掛上擋,氣呼呼的駕車離開。

唐宋元無奈的搖了搖頭,掏出車鑰匙準備回家。

這時,又有一名男子走了過來。

他大概二十六七歲年紀,身材高大挺拔,正是趙文翰的哥哥趙文江。

“抱歉,打擾一下,請問是唐朝集團的唐總嗎?”

趙文江客氣的問道。

唐宋元疑惑的看向他,“你是......”

趙文江自我介紹了一下,看到唐宋元臉色迅速變冷,又急忙解釋道:

“唐總別誤會,我雖然是趙家人,但我對唐總沒有惡意。”

“我也沒有做任何針對唐總和唐朝集團的事情......”

“那你有何貴幹?”

即便是這樣,唐宋元依舊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實在是趙文翰給他的印象太差了。

趙文江輕咳了一聲,說道:“我是想向唐總打聽一個人的訊息。”

“吳家的吳千尋,不知道唐總還有印象嗎?”

唐宋元微微皺起了眉頭,坦然道:“在保利拍賣行見過一次,後來就沒再見過了。”

趙文江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連忙朝著唐宋元靠近了一步,急切的問道:

“那唐總知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額,她有沒有說她準備去哪裡?”

唐宋元搖頭道:“她沒有說,我也不知道......”

說完,在趙文江無比失落的目光中,唐宋元坐進了車子,驅車一路返回了佘山紫園的別墅。

......

夜半時分。

趙家二房的豪宅內。

趙文翰難得早早的睡下了。

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又是撞船又是給他爺爺守靈,還要琢磨著怎麼報復唐宋元。

早就筋疲力盡了。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躺在床上不久,就陷入了沉睡。

睡夢中,趙文翰幻想著如何操縱各種手段折辱唐宋元,又如何打敗趙文江,坐上趙家實質繼承人的位置......

然而,這卻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個安穩覺。

深夜,趙文翰突然被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驚醒。

他突然從床上猛地坐起,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他雙手緊緊捂住腹部,臉上露出痛苦而猙獰的面容,

“啊~好痛……痛死我了……”

趙文翰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豆大的汗珠瞬間佈滿額頭。

那種疼痛,就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在他體內撕咬,原本位於他腸道的十餘隻蛔蟲,不知為何鑽進他的膽囊,

在他的膽囊裡攪風攪雨,讓他的肝膽都彷彿要破裂開來。

趙文翰想要大喊,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另有幾隻蛔蟲已經從胃部穿出,鑽進了他的咽喉,盤踞著,堵住了他的氣管,讓他難以發出聲音。

趙文翰身體佝僂,像一隻大蝦般弓起身體,他用盡全身力氣,他想要呼吸,想要叫出聲,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只十幾秒不到,趙文翰的臉色迅速變得青紫,眼球凸出,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的雙手拼命的在床上拍打,腳在地上亂蹬,想要尋求一絲生機。

可今天趙家人大多數都在給他爺爺守靈,別墅內除了保姆間少數幾個傭人,就只有莊玉蘭在二樓房間內。

“嚯~!嚯~!”

趙文翰嗓子裡發出野狗般哀鳴又幹啞的聲音,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窒息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他晃眼間看到,自家地板上多了幾隻螞蟻,歪歪扭扭的,組成了一個唐字。

唐!

唐什麼?

趙文翰心下駭然,而螞蟻又迅速變化,這回變成了唐宋元臉部的簡筆畫,嘴角的位置微微向上翹起,像是在嘲諷......

唐宋元!!!

趙文翰又急又怒又恨,甚至還有些想不通,這跟唐宋元又有什麼關係。

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身體的疼痛,窒息的痛苦,漸漸模糊的意識......

在這個無盡的痛苦中,趙文翰終於感受到了恐懼、絕望和無助。

終於,趙文翰臨死前的掙扎還是驚動了莊玉蘭,她披著一件睡袍趕來,

看到趙文翰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當即臉色大變,驚慌失措,又手足無助的問道:“文翰,文翰你怎麼了?”

莊玉蘭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也被這個場面嚇到了。

趙文翰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一隻手有氣無力的指著自己的腹部,一隻手死命的抓撓著自己的喉嚨,

像是要抓開面板,把堵住他咽喉的東西抓出來。

好一會兒,莊玉蘭才想著撥打了急救電話,同時通知了家族其他人。

不一會兒,幾個傭人也趕到了趙文翰的房間,豪宅內亂作一團,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然而,趙文翰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已然到了彌留之際。

他的臉色由蒼白轉為青紫,雙眼凸出,似乎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像是在呼喚什麼。

幾個趙府的傭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平時只是負責灑掃,並不懂急救。

莊玉蘭更顯焦急,她緊握雙拳,憤怒地喊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然而,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在眾人的注視下,趙文翰漸漸停止了掙扎。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死不瞑目。

而剩餘存活的蛔蟲,又原路返回他的腸道中,彷彿這一切都跟它們無關。

趙家的豪宅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慘狀震驚了,他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趙家的驕子,往日肆意狷狂的趙文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