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宋元絲毫不慌。

雖然他看不見細小的病毒,但本就對祝智信充滿了戒備,

而且早有準備,周幕凝剛離開,就毫不猶豫的拆開口罩的包裝戴在自己的臉上。

同時還摸出一個護目鏡,全方位的堵死了祝智信可能的攻擊途徑。

他說道:“弗蘭科你先出去,我自己處理就好!”

弗蘭科點了點頭,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沒一會兒周幕凝也回來了,這妞沒有戴口罩,卻穿了一整套的防護服。

手上戴著橡膠手套,進門便開始收集祝智信嘴巴邊上溢位來的唾液。

收集了一點,裝進一個不大的試管瓶子裡面,接著交給一個黑西裝壯漢道:

“馬上把這東西拿去檢測,用最快的速度把結果給我反饋回來!”

“同時通知虎叔,讓他把我妹轉送到最近的疾控中心去,做更詳細更充分的檢查......”

交待完這些,她才轉過身來,接著用刀子,繼續從祝智信身上慢慢的割肉。

這場面讓唐宋元都不由的為之側目,

這妞對祝智信是有多恨呀,非得把他千刀萬剮才肯罷休?

但唐宋元恪守郭老師的名句: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不是周幕凝,無法感同身受,卻也不會阻止周幕凝對祝智信行刑。

他只要確保祝智信能毫無意外的死掉就行。

但不出意外的話,意外就要出現了。

自知必死的祝智信爆發出全部的能量,全力操縱著從他嘴角溢位來的細菌和病毒,讓它們全力分解、腐蝕綁住他手腕的繩子。

微生物都具備一定的分解和破壞能力,雖然單個微生物對繩子的破壞非常微弱,

但積少成多,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祝智信總算把綁住他右手手腕的繩子,消磨掉一大截。

剩餘的部分,他已經可以用自身的力量掙脫出來。

而就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周幕凝已經再次從他身上割下了幾十塊血肉。

這妞全程冷漠無比,一邊割肉一邊噴灑著白色藥粉。

看祝智信的眼神,依舊像是在看一個待宰的畜生。

那蝕骨的疼痛,和心靈的折磨,讓祝智信幾近崩潰。

突然!

啪的一聲!

祝智信右手猛然發力,崩斷了繩子的最後一絲束縛。

掙脫束縛的一瞬間,他便猛然拍向自己的側臉,一巴掌便把塞住他嘴巴的燈泡給拍碎了。

碎裂的玻璃碎片在他嘴巴里爆開,整個口腔內壁,都被爆開的玻璃碎片割出大大小小几十道傷口。

痛,當然很痛。

但跟被周幕凝小刀凌遲的傷口比起來,都只是小兒科罷了。

“現在,輪到我收拾你們了!”

祝智信臉上浮現出一絲獰笑,奮力噴出滿嘴的玻璃碎片,

夾雜著血肉以及無數的細菌、病毒,全部噴向周幕凝和唐宋元的方向。

這一切都發生在兩秒不到的時間內,周幕凝由於距離太近,只來得及退後一步,

眼看都要被祝智信滿嘴的玻璃碎片和血肉籠罩。

但一直處於防備狀態的唐宋元怎麼會放任這一幕的發生,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朝著前方一甩一兜,就把祝智信滿口的玻璃渣子和血肉碎片全部都包在裡面了。

接著連帶著整個衣服都扔到房間的角落裡。

然後單手一抄,迅速奪過周幕凝手中的刀子,在祝智信的脖子上一抹。

如同切豆腐一般,唰的一下就割斷了祝智信的半個脖子。

這一刀,

穩、準、狠!

姿勢和動作都超級帥!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周幕凝都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結束了。

“不是,”周幕凝有些不滿的質問唐宋元道:

“我還沒折磨夠,你怎麼把他給我殺了呀!”

唐宋元卻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一臉嚴肅的說道:“別廢話,先出去再說!”

周幕凝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一直到被唐宋元拉出了幽暗的房間,她才跺著小腳怒道:

“你這人怎麼回事,誰讓你把人給我殺掉的?”

“還有,你到底是幹啥的,虎叔為什麼會讓你進入這裡?”

唐宋元還沒有說話,先前拿著祝智信唾液樣本的西裝壯漢回來了。

他臉上非常難看的隊長周幕凝說道:

“大小姐,檢測結果出來了。”

“這個祝智信,唾液樣本里面竟然包含了四十多種致病的細菌和二十多種超級病毒。”

“而且有些病毒,是從來沒有在他們的病毒庫裡出現過的。”

“是全新變異的病毒樣本,一旦不慎感染,目前幾乎無藥可救......”

“什麼!”周幕凝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遠離了關押祝智信那個房間。

但一想到自己穿著嚴密的防護服,便又稍稍鬆了一口氣。

剛才唐宋元說事態嚴重的時候,她還有些不以為意。

現在再回想剛才祝智信噴射玻璃碎片的一幕,她就忍不住腳底發軟。

剛才萬一唐宋元救援不及時,自己的防護服被玻璃碎片割破一道口子,那後果......

接著,周幕凝又頗為緊張的看向黑西裝壯漢問道:

“那我妹那邊怎麼樣了,她必然也被感染了,醫院那邊有沒有采取措施?”

黑西裝壯漢回答道:“大小姐放心,二小姐已經被轉移到隔離病房了,虎叔在那邊親自守著,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周幕凝有些後怕的點了點頭,又看向關押祝智信的房間,說道:

“找點強力消毒液和汽油過來,把這傢伙經過的區域全部消殺一遍,”

“並且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所有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要去洛杉磯疾控中心進行排查。”

“包括我在內......”

她難道想把整個房間都給澆上汽油燒一遍?

唐宋元心思急轉,自告奮勇道:

“這個人雖然死了,但依舊非常危險,我建議找點塑膠布來,把他全身包裹住。”

“然後拿到外面去,找個隱蔽的地方再燒掉。”

“因為誰也無法預料,這些可怕的病毒,在近乎密閉的空間燃燒會發生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