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慫包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騙我。

一鬆開,這小子就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衝著我豎起了一箇中指。

氣的我上前兩步想追上去,想要再踹他兩腳。

嚇得謝啟航趕緊往前跑。

好色膽子小,或許真怕我找他晦氣,他還真把那幾個小姑娘身上的蠱蟲給解開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可沒幾天,就看見蔡子新匆忙的跑進了屋子,一臉沉重:“我剛剛聽說了,謝啟航過馬路的時候,被酒駕的司機給撞了,當場死亡。”

我正在抓藥的手微微一頓,輕嘆了一口氣,繼續手上的動作,什麼都沒說。

惡人,自有天收。

樊琪琪的日子自此也恢復了正常,這小姑娘年紀小,心態身體恢復的也快,為了感謝我,還特意送了我不少水果。

一晃眼,我在江口村呆了不少的日子,再打擾下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向蔡奶奶辭行。

離開的那一天,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來送我了,還沒上車,我的手上就已經拎滿了當地的特產。

看著他們又想要往我的包裡塞東西,我趕緊阻止:“蔡奶奶,真的夠了,我一會兒下車都拎不動。”

“你這孩子,好不容易來一趟,那麼早回去幹啥呢,再住一陣子呀。”

“真不行,我們村子的年節要到了,我得趕回去幫忙。”

每個村子都有自己的年節,也是村子建立的日子,到時候會有祭祀,所有人都得幫忙。

聽到我的話,他們也就不再挽留。

車子到了,我坐在位子上,對著外面的村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別送了。

車子緩緩往前開,漸漸的,那些村民變成了一個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

坐車屁股遭了老大的罪,直到晚上,我才下了車。

年節快到,就算是深夜,村子裡也是燈火通明,粗壯的大樹上掛上了各色的燈籠,每家每戶都在忙碌著。

見我回來了,不少人都衝著我打招呼。

反正手上的特產我跟奶奶也吃不完,分發了不少給村裡的人。

本想著回家小小的休息一會兒,可誰知道,躺在床上不過半刻,就有人大聲的砸門。

我剛起身去開門,就看見門口,大娃揹著他弟弟急匆匆的跑進了屋子裡。

“瑞娃子,你趕緊看看我弟弟,他咋回事,一直都痴痴傻傻的,都三天了。”

大娃和二娃是村子的兄弟,也是自家爹孃的老來子,格外的疼愛。

兩兄弟的性格雖然相反,但一直以來都是兄友弟恭。

我看向了二娃,他的眼神渙散,面色如灰,不斷的傻笑著,嘴裡還不斷流著口水。

我簡單的為他把脈,卻發現除了身體虛弱了一點,二娃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瑞娃子,我弟弟咋樣了?”

“等一下。”

我順著二娃的左手中指開始慢慢的摸下去,越摸,我的臉色就越難看。

“最近二娃有沒有去過什麼不乾淨的地方?或者是被衝到什麼?”

大娃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皺著眉頭思考:“沒有哇,最近大娃一直跟我在一起掛村子的彩燈,要是他出事了,我也肯定衝到。”

“他這樣很明顯就是丟魂了,你去找找村子裡的梅姑,試著叫魂。”

“行,我現在就去!”

著急揹著自己的弟弟出了門,屋子裡再次恢復了寂靜。

我打了一個哈欠,也重新爬上床睡覺去了。

年節在即,一大早上,我就被奶奶給叫醒,幫忙去搭表演棚。

我扛著木材,手中拿著釘子,乾的熱火朝天,一個男人急匆匆的掃視了我們這兒一圈,大聲的問道:“你們幾個,有沒有看見大娃啊?”

“沒有,咋了?”

“這小子,今天說好要幫忙掛彩燈的,都不見人影,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大娃性格沉穩,說出的話向來做到,像這樣不負責任的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也有些擔心,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叔,是不是他身體不舒服,這樣吧,我們兩上他家問問。”

“行,咋們走。”

我們兩個人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娃家。

大娃家門緊鎖,我們敲了半天門,大娃才慢悠悠的來開門。

他就像是幾個晚上沒睡一樣,眼下發青,不斷的打著哈欠,迷茫的看著我們:“瑞娃子,李叔,你們咋過來了?”

見到大娃沒事,我們兩個人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還說呢,你個小王八蛋,說好今天把最後的彩燈掛上,等了你半天,都不見人。”

大娃猛地想起:“對啊!你們等一下,我換衣服跟你們走。”

李叔擺了擺手:“算了,你弟弟現在這個狀態沒了你也不行,你也受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去,反正燈籠也不著急。”

大娃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略帶抱歉:“實在是對不住了,我明天一定掛好。”

李叔囑咐了幾聲,讓大娃注意著身子,便和我一起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一眼大娃,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而身後漆黑的屋子傳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很香,卻香的讓人作嘔。

“瑞娃子,愣著幹嘛呢,還有一堆活兒要去幹呢。”

李叔見我不走,轉身提醒道。

我這才收斂了神思,趕緊跟上他。

搭棚是一件體力活,等我幹完之後,渾身痠痛的不行,強忍著瞌睡,往痠痛的地方貼了傷膏,就上床睡覺。

可一覺睡醒,身體更痠痛了。

我來到了施工現場,繼續今天的工作。

中午休息時,我看見大娃手中拿著燈籠,拖著腳步,滿臉的憔悴。

“大娃,你吃飯了不?要一起吃點嘛?”

大娃看見我,朝著我慢慢的走了過來:“不吃了,我還有最後幾個燈籠,掛完就好了。”

“你昨天沒睡好嗎?怎麼那麼憔悴。”

說著,大娃又打了一個哈欠:“沒有啊,你們走了之後,我就睡覺了,可總覺得怎麼睡都睡不夠。”

我抓住大娃的中指,確定沒有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之後,臉上的凝重才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