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海邊的風聲太撩人,還是臨安的夜讓人騷動,影今躺在床上跟夜孟巖吻著吻著就有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她想,她現在是夜太太,是夜孟巖法律上的妻子,又是他現實生活中的戀人,是不是……

是不是可以進行到下一步——人類最原始的情感交流?

而且她已經二十二歲了,也老大不小了,有個像夜孟巖這樣優秀的男朋友,還整天發乎情止乎禮,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當然,暴殄天物指的是夜孟巖。

但怎麼進行到下一步?

說不能隨便的人是她,而夜孟巖這個人又特別的尊重女性,她說不能隨便他還真的不會隨便,每一次差不多的時候他會主動起身說送她回去。

今天送是送不回去了,但影今心裡清楚她不主動夜孟巖依然會點到為止,然後來一句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

想到此影今十分的懊悔,暗怪自己當初太過矜持。

“你在想什麼?”可能是感覺到影今的心不在焉,夜孟巖直起身問她。

“沒有~沒想什麼!”影今強裝鎮定,還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她也不能跟夜孟巖說她現在在想怎麼把他撲倒。

這思想太過於邪惡,雖然心裡有過懊悔但在夜孟巖面前,她還是想保持少女的純潔無瑕。

“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夜孟巖看了一眼手機躺了下來,還提醒影今,“明天早上我們五點就要起來。”

“這麼早起來幹什麼?”

“等早潮過了到海灘上撿海貨,我還欠你三個大螃蟹。”夜孟巖說著又俯下身在影今額頭上吻了吻,率先躺了下來。

影今,“……”今天算是沒戲。

她調整了一下睡姿,夜孟巖十分體貼的把胳膊伸過來,影今把頭枕到他的臂彎上,兩個人相擁而臥。

但影今睡不著,她心底的邪惡依然在升騰,甚至轉化成如果她現在給點暗示,夜孟巖會不會反撲過來,然後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急切的瘋狂的……

嘿嘿嘿!

她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手悄悄的移到他的胸前,然後試著去解他居家服的扣子。

還沒解開夜孟巖的手就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然後夜孟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怎麼了?”

“沒怎麼。”影今把她的頭埋得更深了。

就像一個蹩腳的小偷在行竊時被人抓了一個正著,刺激又羞愧難當。

夜孟巖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然後強制性的去看她的臉,他臉上掛著笑意,很明顯他已經知道了影今的小心思。

“這裡不行。”他說,“這是曾順朋友的房子,臨安人特別的漁村的人在某些方面有講究。”

“什麼講究?”

“不能在主人的臥室裡行夫妻之事。”夜孟巖輕拔著影今的劉海,跟她承諾道,“等回到京都我們就在一起,等幾天好不好?”

剛才偷偷解夜孟巖衣服釦子時影今都沒有臉紅,但現在夜孟巖讓她等幾天時她的臉瞬間就紅成了猴子屁股。

她的小心思不僅全被夜孟巖發現了,還用這種方式處予極刑,這這讓不讓她活?

影今非常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然後把自己埋了。

但影今是誰?一個敢拿著身份證跟無劣跡證明就勇闖夜孟巖辦公室的人,所以在尷尬面前她使用了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沒有露出半點扭捏姿態,她想現在捂著臉羞愧難當只會讓她更尷尬。

她鎮定地看著夜孟巖,然後出其不意地伸出小拇指舉到夜孟巖面前,“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夜孟巖笑了,邊笑邊點頭,也伸出小拇指與影今的小拇指相勾,他還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兩個人重新入睡,窗外的風依然在吹,隱隱約約還有海浪的聲音,臨安的夜真的很撩人。

但影今不到兩秒就入睡了。

等影今睡著,夜孟巖從床上起來他去外面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的他神色有些凝重,幾分鐘前父親給他發了一條資訊,說夜老爺子去了醫院。

夜老爺子雖說是一位快到八十的老人,但身子骨非常硬朗,每年身體檢查也沒什麼大的問題,怎麼會突然到醫院去了?

是去看望住院療養的大伯夜國文?

但也不應該是這個時間點。

夜孟巖問父親,父親夜國學回答說是出了點小車禍。

“本來是準備去寺院裡理佛,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誰打的電話?”

夜國學沉默了一會,最後說了一個姓,“是肖家的人。”

夜家跟肖家曾經是商場的競爭對手,二十年一場商業大戰,夜家勝肖家敗,當時肖家的掌舵人肖林春因為公司破產選擇從二十八樓跳下。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轟動。

“肖家離開江城這麼多年,是又回來了嗎?”夜孟巖問。

“嗯,聽說肖林春的兒子回來了。”夜國學繼續說道,“這個肖慎嚴一直都在國外,他的情況知道的人不多。”

夜孟巖聽出父親夜國學話裡的意思,“您認為爺爺的這起車禍跟肖慎嚴有關係,他為了給他父親報仇故意的?”

“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證據,但老爺子確實有些慌了。”

對於二十年前的那場商戰夜孟巖知道的並不多,但商海就是這樣,有人沉有人浮,一步登天的有,跌入懸崖的也有,一個不明智的決策可能會讓人萬劫不復。

“需要我回去嗎?”夜孟巖又問。

“你媽是希望你能回來,這個時候老爺子身邊需要人。”

夜孟巖冷笑一聲,“爺爺身邊是需要人照顧還是需要人表現,如果是需要人照顧我馬上回去,但如果是讓我回去表現,還是算了,讓叔叔跟姑姑去表現吧。”

“但你也不能一直待在京都,現在你爺爺出了點小車禍,你大伯身體又不好,你得回來幫幫我。”

“您需要幫的時候我自然會幫,但現在我很喜歡在京都這邊的生活。”

“因為新交的女朋友?”夜國學也很想知道夜孟巖是怎麼看上曾順的表妹,“你不會是跟你媽置氣吧?”

“該生的氣我半年前就生完了,現在有什麼好置氣的,我只希望我的事情你們不要管,其實我剛才有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回江城,你們這麼不喜歡她,她依然回答說願意,我覺得不讓我回去的人其實是你們,你們接納她,我自然會回去。”

“我們又沒見過怎麼接納。”

“你們見過,我交往的人不是曾順真正的表妹,是影今。”

夜孟巖說完掛了電話,然後展目望向遠方的大海,他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

他在想:人生,什麼才算有意義。

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與財富,還是與喜歡的人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