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今的臉紅過三秒之後,她用強大的心理建設抑制住了這份尷尬。

夜孟巖是名義上的丈夫,夜櫻子是女生,走光了,被他們看到了其實是不應該尷尬的。

再說,也沒什麼好尷尬的,夏天泳池裡大家不都穿著像內褲的泳褲招搖過市嗎?

就當現在在游泳。

心理建設完,影今一甩裙襬遮住了腿,然後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我們來給小狗狗取名字吧。”她適當的轉移了話題。

還走出了房間。

尷尬煙消雲散,像從未來過,除了影今紅暈未散的臉,一切正常。

但夜孟巖提出異議,“先吃飯。”

民宿不提供飲食,但夜孟巖在當地找了一個阿姨幫忙做飯。

有錢的人在任何地方都生活便利。

影今只能先吃飯。

在民宿的院子裡,陽光正好,阿姨把飯菜端出來,夜櫻子的司機,那位雙開門大哥也從川城開車過來,四個人一起用餐。

席間夜孟巖說了回去的事,集團要開大會,他得回去整理工作報告。

“爺爺這次準備退居二線嗎?”夜櫻子問。

她雖然沒在風夜集團上班,但畢竟是夜家人,對夜家的風吹草動還是很關心的。

夜孟巖笑了笑,“總公司本來只是一個殼子,爺爺在位置上不在位置上根本沒有差別,退不退都一樣。”

這是影今第一次聽夜孟巖聊風夜集團的事。

其實影今也很好奇,夜家四個子女各自為政都有自己的產業,他們爭來爭去爭什麼?

坐上最高位,把利益重新分配?

或是,一家獨大。

影今自知自己是一個平庸的人,除了斂些小財並沒有什麼遠大理想。

像什麼再創輝煌之類的話對她觸動不大。

但這,對夜家人應該有觸動。

人生四大步,溫飽—錢財—名利—權力,夜家人一個個有錢有利,剩下能爭的應該是權力了。

能致別人於生死的權力。

想通這些,影今也就能理解汪雲萍跟夜赫藍對她的態度。

好,不一定是真的好,壞,也不是絕對的壞,除開利益,啥也不是。

都是為了自己。

影今收了打聽的心思,專心乾飯。

但夜櫻子像是怕她跟夜孟巖聊天冷落了影今,跟夜孟巖聊了幾分鐘後突然扭過頭問影今的看法,“你覺得呢?”

“什麼我覺得?”天聊到哪裡了,她壓根沒聽。

“我們風夜集團以後怎麼發展最合適?”

話題聊這麼大?

還問她的意見?

既然問了那她得好好答一下,免得讓夜櫻子覺得她胸大無腦(胸其實也不大)。

凝思片刻她說道,“現在風夜集團交給誰打理其他三家都不會服氣,與其窩裡鬥還不如各幹各的,誰幹的好是誰的本事。”

俗稱分家。

夜櫻子也聽懂了,“分家呀,爺爺恐怕不會幹。”

夜孟巖只是笑了笑。

話題結束。

吃完飯,影今重新把自己想要乾的事提上了議程。

“我們給小狗狗取個名字吧。”

這給狗取名字就像給初生的孩子取名字一樣,擁有了名字就擁有了存在的痕跡。

影今其實是想喚醒夜孟巖內心深處的父愛。

夜孟巖同意了但他並不想取,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處理他的工作。

像極了不負責任的當代男人。

影今就跟夜櫻子兩個人想名字。

夜櫻子說,“這小狗黃不拉嘰的,就叫小黃。”

影今反對,“凡黃色的土狗都叫大黃小黃,這不是名字這是統稱。”

她提議叫髒東西。

“髒東西?”夜櫻子覺得怪怪的。

看檔案的夜孟巖冷哼,“你這名字取得讓人怎麼叫,髒東西過來,這是名字嗎這是詛咒。”

感情這個人豎著耳朵在聽。

“那你說叫什麼?”

“叫影今。”

“我叫影今。”

“但我覺得它更聽話。”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叫它夜夜,每天夜夜夜的還更順口。”

哼!夜孟巖又是一記冷哼,但沒還嘴。

夜櫻子在旁邊問,“你們這是在吵架嗎?”這種事都能吵架?

影今連忙收起怒氣,捂嘴輕笑,像青樓女子似的拍了拍夜櫻子的肩,解釋,“情趣,鬥嘴的情趣。”

她不著痕跡的橫了夜孟巖一眼,繼續給狗取名字。

這次夜櫻子又給影今出主意,說現在的狗都取英文名,什麼UD,KK之類的。

影今擺手拒絕,“咱本地的狗不搞洋玩意,你說叫它黃大壯,張小強,李阿滿什麼的我都能接受,叫英文名不行。”

夜孟巖又插話了,“取名字之前你們能不能看一下它的性別,它是一條母狗,黃大壯,張小強,李阿滿好像都是男生名字。”

“它是母的?”影今抱起小狗一看,還真是母的。

“恭喜你夜老闆,喜提女兒一枚。”影今跟夜孟巖打趣。

最後自然是遭到白眼攻擊。

既然是女生,影今覺得她得好好給它取個名字,不能像她媽一樣,生她的時候隨便在報紙上看到兩個字就把她的名字取了。

沒想到夜孟巖說出了一個名字,“就叫它小含。”

“小含?”

“你不掉洞裡了嗎,很形象。”

小含,今字下面一個口,是在暗諷她影今掉進洞裡是吧!

這解釋真是絕了,但又讓人無力反駁,她確實因為這條狗不小心掉進洞裡。

“行,小含就小含,但它既然是你的狗,得冠上你的姓,夜小含。”

“名字還挺好聽。”夜櫻子表示同意。

“夜小含,夜小含。”她還朝狗叫了兩聲,拍了拍手,“來,姑姑抱。”

影今把狗遞了過去,兩個女生頭靠著頭,寵溺的看著夜小含。

吃飽喝足的夜小含,嘴一咧,笑了。

“夜孟巖,它喜歡這個名字。”影今歡心雀躍的告訴他這件事。

夜孟巖閉上眼睛,叫完狗再叫他,總覺得怪怪的。

他想說兩句。

影今正在教小狗認主,她蹲下身朝狗拍手,“夜小含,來,來,來,到姐姐這裡來。”

這就忍不住了,夜孟巖站了起來,“影今,你是它姐姐?”

他喜提女兒,她是它姐姐,她是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