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閉了閉眼睛,哭太多了導致她眼睛酸澀得厲害,剛剛哭喊的原因嗓子也開始疼了起來。

“澤陽。”

澤陽湊近,在她耳邊輕聲應了一句,“我在,怎麼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

澤陽輕輕蹙眉,並不是很想回答她這個問題,蘇鬱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沒什麼,不用擔心,你本來就不是寧家的人,我也不是,你以後再也不用看別人眼色,也不用考慮太多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不是要出國了嗎,好好休息下放鬆自己吧,我永遠在,隨時發給我。”

蘇鬱閉上了眼睛,很快,車子就來到了澤陽的住處了,澤陽給她戴上了口罩,依舊用衣服包著她把她抱進了公寓。

澤陽的私人住處很隱蔽也很安靜,房間很是他的風格,簡約又不失個性。

蘇鬱第一次來他的住處,竟然是這種情景。

“騙我了吧。”

澤陽低頭看她,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蘇鬱茫然地抬頭,“什麼?”

“騙我休息了,也騙我吃了飯。明明都要站不住了。”

蘇鬱縮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一個糰子。

“我吃不下。澤陽,我好難受。”

澤陽順勢坐在她身邊,輕輕把她拉入懷裡,“我知道,但是人不能一直難受,我讓司機去拿你的行李了,我給你煮碗麵好不好?吃了面我送你去機場,大明星澤陽做的面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而且我做的很好吃的。等我一會兒,乖。”

澤陽像是哄小朋友一樣揉了揉她的頭髮,轉身進了廚房。

他這陣子因為拍戲的緣故不怎麼回來,不過家裡的食材還是很齊全的。

澤陽從小就一個人,做飯早就已經是必備的技能了,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一碗麵,還特意多打了一個蛋。

澤陽把面端到茶几上,邀功似的看著蘇鬱,“怎麼樣,是不是很香,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嚐嚐了,我已經看穿你的內心了,快嚐嚐吧。”

澤陽把筷子塞到她手裡,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滿臉期待地看著蘇鬱。

蘇鬱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身體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

澤陽做的面很香很香,蘇鬱的眼淚不由自主地爬滿了臉頰。

澤陽心疼地為她拭去眼淚,“雖然有點不捨得,但我還是希望你快樂,哪怕不是因為我,姐姐,我…”

澤陽沒有說下去,看著她放聲大哭,有些手足無措。

蘇鬱哭累了,澤陽才把她吃過的碗收了起來,司機已經把蘇鬱的行李接了過來,澤陽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去休息一會兒。

期間,澤陽接到了一個導演的電話,邀請他參加一個電影的試鏡。

澤陽的心思很亂很亂,稀裡糊塗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太陽已經落山了,房間裡沒有開燈,澤陽就靜靜地坐在蘇鬱床邊,黑暗中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

反正也看不見,黑暗中他伸出手,五個手指頭只剩幾個殘影,澤陽在眼前晃了晃,除了動作帶起的風,什麼都看不到。

“澤陽。”

蘇鬱開口才發現嗓子已經完全沙啞了。

澤陽連忙往前挪了挪,黑暗中摸索著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呢姐姐,你醒了?”

“嗯,怎麼不開燈,你能看到嗎?”

澤陽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

“我看不到呢,還需要姐姐幫幫我。”

蘇鬱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在他手背輕輕拍了拍,“我去開燈。”

燈亮起的一瞬間,澤陽的世界開始慢慢地恢復光明。

“幾點了?”

“七點多一點。”

蘇鬱嘆了口氣,望向窗外,“該走了呢。”

澤陽也站了起來,有些不捨地望著她,“走吧,我送你。”

“嗯。”

一切就像是之前安排的一樣,夜裡八點飛機起飛了,蘇鬱在飛機上,看著漸漸遠去的銀泰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裡她又夢見了自己披上了婚紗,然後和顧硯馳走入了教堂,兩個人在開滿花的海洋裡躺著,那麼幸福。

她的眼角漸漸的淚痕滑落了下來。

飛機飛得很高很遠,銀泰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顧硯馳一直守在警局外面,關於鍾繁希的事情事關重大,所以最終鍾繁希是在局長的辦公室裡,由局長親自‘審問’的。

說是審問,實際上局長更多的是冒著冷汗問話。鍾繁希毫不避諱和遲疑地說了自己剪掉了剎車,然後害得兩個人出車禍。

局長不敢怠慢,急忙叫人找出了當年的案件錄入的檔案,期間,局長出來見到顧硯馳,十分的為難:“顧總裁,這、這是怎麼回事嘛,這、這叫我一—”

“請你公正的判定就好,不用顧忌我母親的身份。”顧硯馳認真道:

“她是抱著覺悟來的,我尊重她的選擇,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記恨,公事公辦。”

局長拿這一家人實在沒辦法,就只好返回去,等案件翻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從眾多的案件裡把這個案件找出來,然而看到那案件報告和照片,局長也有些傻眼了,派人把顧硯馳叫了進來。

鍾繁希看著局長,冷淡道:“為什麼叫我兒子進來,這事情和我兒子沒有半點關係,有什麼罪責我自己承擔。”

“鍾、鍾夫人您先別激動,先別激動,這事情我一下子說清楚了,就省得再重複了。

顧硯馳抱著沉重的心情走進了局長辦公室,沉聲問:“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實際上顧硯馳是有些不太想進來的,總覺得心情沉重,他不想聽到母親被審判的一刻,即便母親做錯了,他依然會心裡痛苦難受。

“顧總裁,您看下這個吧,這是當時事故記錄。”局長把手裡的檔案拿給他道:“這種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會作假的,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臨時作假,所以你看了就明白了。”

顧硯馳攤開來看,瞳孔放大了。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