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愛情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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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嶼沒有遲疑什麼,對她道:“幫我準備下專機,我要去和蘇鬱去天空之鏡。在那裡差不多呆一個月就回來。不會耽擱手術你去幫我問問醫生除了我吃的藥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不帶醫生去,就我和蘇鬱兩個人。需要注意的東西,你都讓醫生告訴我。”
蘇鬱瞪著澄澈的眸子,呆呆的看著裴文嶼。
裴文嶼以為她露出這幅表情來,是不理解自己為什麼忽然和蘇鬱去旅行,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春風一般的笑容,似冰雪融化。
“實際上,我有夜盲症,在夜裡,是看不清楚星星的,蘇鬱之前說要帶我去天空之鏡。在那裡,星星倒影在鹽湖之上,我低下頭就能看清楚星星了。所以我想在手術之前,實現這個約定。”
石英看著裴文嶼臉上露出來的溫柔笑容,陽光從外面灑進來,溫柔地包圍著他,他的幽綠色的眸子,很好看,像是寶石一樣動人。
他在談論著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露出來的表情,那樣的溫柔動人。石英的心被攥得很緊,她忽然想到,自己愛上的,就是他愛著某個人的這份深情。
愛情的真諦到底是什麼?她並不懂。她只是一個戀愛初學者,苦澀地暗戀著一個人,懵懵懂懂,跌跌撞撞。
但是現在,這一刻這個瞬間,伴隨著心裡的痛苦,她感覺,自己的愛情大概就是成全和奉獻吧。
也有這種愛情的形式吧,默默地希望對方能夠幸福。
要是你的臉上,能一直露出這樣幸福的笑容,那麼這份幸福,即使從頭到尾和我無關,也沒關係的吧。
這大概就是我的愛情的真諦。
默默地喜歡你,默默地希望你幸福,默默地看著你。
我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足夠開心了。
我希望你好。
“回來之後,就結婚吧。”手微微攥緊,石英揚起紅唇笑看著裴文嶼:“你也想看一看吧,她為你披上白紗的樣子吧。”
這世界上大概有很多人瞧不起把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連爭取都沒有去爭取的人吧。
有人會覺得,這和偉大奉獻沒有關係,是單純的懦弱與退縮的表現。
可是石英面對現在的裴文嶼,覺得自己沒有去努力的必要了。與其讓他困擾,不如就這樣更好。
裴文嶼聽到石英的話,錯愕得整個人都默然了。
結婚?
石英雙手交握,讓自己儘量自然一些,道:“準備時間大概不太夠,所以我和符總想,要不然就在教堂裡,稍微簡單一些,先辦這樣的儀式,讓你也看看新娘子白紗的樣子。那可是一生一世唯一一次的美景,你……”
“不,不用了。”裴文嶼突然打斷了她,抿著薄唇有些冷漠的道:“謝謝你和符玹的好意,但是對我和蘇鬱來說,現在就足夠了,不用再為我們做什麼。”
石英呼吸窒了窒,心裡竄起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裴文嶼在搞什麼?
他為什麼要拒絕,這是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的話,而且他是喜歡蘇鬱的吧,蘇鬱現在也願意呆在他身邊了,幹嘛要拒絕。
為什麼會拒絕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步入婚禮的殿堂。
石英不解,呆滯的望向他道:
“你幹嘛說什麼你和蘇鬱現在就足夠了,在、在可能失明之前,至少看一次她穿婚紗的樣子,你想給她盛大的婚禮可以以後再說,但現在舉行一個小一點的,是為了你嘛,她也不會不願意的。”
“我說不用了。”裴文嶼的臉色稍微有些陰沉了起來,嚴酷到不容反駁的望著她道:“這件事,不准你去找蘇鬱說,提都不要和她提。如果你和她說了,石英,我真的不會再原諒你什麼了。”
石英被他冷冷的警告,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你以為我這麼做為了什麼?我的感情我自己都置之不理了,希望你幸福,你卻用這麼苛責的眼神看著我。
石英感覺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偏偏是面前這個永遠溫柔的男人,怎麼會對她說出如此冷漠的話。
明明她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服他和蘇鬱結婚的,怎麼能這樣踐踏她的心。
有些難以忍受地站起來,石英有些氣惱道:“你對別人的好意就是這樣的麼,用你冷酷的表情來回應。明明對蘇鬱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溫柔。”
“我愛她。”裴文嶼開口,完全不避諱地抬起頭來看著石英道:“因為我愛她,所以不會再讓她做什麼為了我的事情了。我已經委屈她呆在我身邊了,不能再叫她受一點點委屈了,石英,你不懂。”
“呆在你身邊算什麼委屈,你明明對她那麼好,而且蘇鬱也沒有說她自己受了委屈啊。是,我什麼都不懂,我真的看不懂你。”石英覺得自己才委屈。
如果她能被裴文嶼那樣溫柔對待,就算拿他對蘇鬱的好的十分之一對待她,她都會很開心的。
被那樣寵愛著,溫柔地對待著,有什麼可委屈的。
“你不懂,我和你說不清楚。”裴文嶼站起來,已經不想再解釋了,淡淡道:“總之謝謝你的好意,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幫我準備旅行的事情就好,就這樣。”
石英看著他背過去的身影,既有揮拳給他一拳的衝動,也有衝上去抱住他,訴說感情的衝動。
然而結果她只是轉身奪門而出,又一次狼狽又倉皇地逃走了。
為什麼她會這樣,用這份狼狽的感情與痛苦的心去支援他,去成全他,他卻依然對自己,只有冷冰冰的言語命令。
裴文嶼,你真的什麼都不懂,除了蘇鬱,你的眼睛裡真的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你真的,很討人厭。
我再也不要多管閒事了。
強忍著眼淚,石英在心裡默默打算等裴文嶼做完手術就辭職,再也不要在他這裡待下去了。
轉身,石英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
房間裡,裴文嶼站在那裡,低著頭,表情晦澀。